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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烟摇摇头:“他说家里有事,回家了。” 司柏燃冷嘲一声:“那就是在家里受刺激了呗,没出息。” 夏烟皱眉,不懂他什么意思。 她看到那边有蜂蜜,从柜子里取出来,倒了杯蜂蜜水。 待水温差不多合适,她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卓凡,喝杯蜂蜜水。” 床上的人意识迷糊,夏烟把他扶起来,端着杯子喂到唇边。 卓凡看到是她,忽然笑了,说:“烟烟,我好喜欢你……” 夏烟听着肉麻的告白,不做声。这人继续说胡话:“等你毕业,我娶你吧,不要去当什么明星了。” 司柏燃走到卧室门口,恰好听到这句话,冷笑一声,说:“你们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呀。” 卓凡像是没听到,喝完蜂蜜水,偏偏头,又闭上了眼。 夏烟帮他盖好被子,估计这人也不会再闹了,端着空杯子走出卧室,看到站在门口的司柏燃,说:“我走了,他估计也没什么事了。” 她脑仁疼,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走廊里的灯只开了一盏,照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明明暗暗。 “我送你。”司柏燃说。 夏烟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你怎么这么爱送人呀?” 她态度坦荡,眼底清明,没有别的意思,可落入司柏燃耳中,却多了几分其他意味。 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看向空白的墙面,说:“也没。只是距离不算远,但时间不早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送你回去。” 其实哪有什么情?哪有什么理? 夏烟向来对他人在义务之外伸出来的援手很有分寸。 “你要真想送我——”她说。 司柏燃抬起眼睫,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那还是送我一张你姐的签名照吧。”说这话时,夏烟眼睛亮晶晶的,司柏燃倒是愣了一瞬。 第12章 卧室门没关,卓凡躺在床上,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夏烟半靠在门框上,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领口只系了一粒扣子,露出那截雪白细腻的颈。 颈上系着根褐色的细绳,拴着块翡翠玉佛,垂在胸前。那玉成色很好,颜色纯粹,正好掩住胸前的沟壑,却平添了几分让人一探究竟的意味。 玉佛的边缘在走廊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给她周身都镀了一层温润又神秘的气质。 司柏燃莫名想起小时候看的画本里的观音娘娘。 或许不是观音。 那些画上的女子虽然带着佛的韵味,但极为漂亮,赤`裸的身体只披着一层轻纱,重要部位还清晰可见,四周开满莲花。 他第一次看到时,都惊呆了,没想到那个与佛有关的画册会那般露骨。 而司柏燃向来是不敬神佛的人,打量起这些图画来毫无羞愧之意。 某寺每年的头香,都是他们家上的。 而他从小,跟着家中长辈常出入寺庙,非但没有生出一点禅意,反倒是对这些场所甚是反感。 那会儿,他总觉得,大人们信神信佛,不过是因为他们的手是脏的,沾染了太多不能沾的东西,才不得不靠佛祖来寻求一点虚渺的心理安慰。 眼下看着夏烟,他又想起了那些画中的女子。 他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视线从那玉佛上移开,问:“我姐的签名照?” “嗯。” 司柏燃倒是没问她怎么知道的自己和司松芮的关系,毕竟,有卓凡在,她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只是,司柏燃想不明白,卓凡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再提起他姐姐? 他淡淡道:“她都不演戏了,签名照还有什么价值?” 夏烟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太小看你姐的魅力了吧。” 司柏燃一笑:“认谁当哥呢?” 夏烟见他明显不想提起司松芮,虽然笑着,但眉间隐含不悦,便不再继续往下说。 当初司松芮还没息影的时候,隐私被保护得极其好。相关家人信息,一片空白,她在采访中提及父母,从来都只说是普通职工。 也正因此,她结婚息影才会被误会成攀上了豪门。 那夜,司柏燃最终没有送她。 她离开时,见他正坐在卓凡家的沙发上,手中玩弄着一只铂金打火机,火苗不时冒起。他眼睫低垂,盯着那微小的一豆光。 夏烟开门走,他头都不抬一下。 一声轻响,门紧闭。 那打火机的盖子被他用手指顶开又合上,反反复复,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片刻后,司柏燃起身,来到落地窗窗边,向下望去。 夏烟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车子正准备开走。 司柏燃回想起今夜她抡起酒瓶子砸人的那一刻,他正听施泠白闲扯,忽地抬起头,隔着酒吧内乱射的光线,一眼看到她。 像个女英雄、女土匪,利落、张扬。 ——也是在那一刻,他一下子想起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她。 而那次,她不是女英雄,不是女土匪,是个女骗子。 - 翌日上午,夏烟收到卓凡发来的好几条短信。 他着实是个细心的人,以前要过夏烟的课表,知道她今天没有早课,可能会睡懒觉,于是打电话只响两声,没人接便挂掉,发条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