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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血蛛卵能裂骨、惑神智,情丝纠葛不休。我叫他们祸害成这样,你反倒允了妖族幽冥第八殿,让他们得以休养生息。这桩事儿无论景渊你怎样解释,我都不能接受。” 七月十四中元节,火气在下,骄阳在上,人如在蒸笼之中,气极脏,也就称“龌龊热”。阳光透过窗棂打进来,透出一股子暑气。 花清澪整个人泡在船型木桶内,长手长脚搭在外头,皮肤雪脂般皎皎,一头墨色长发湿漉漉的,沾了许多水雾。浴桶内生长出半透明的无根花花瓣,片片地打着飞旋儿,裹住他要害处。 “呵,”花清澪扬起尖尖下颌,勾唇轻笑。“所以我要罚你。” 谢灵欢掇了个小杌子,支着头,眼巴巴地坐在浴桶前望着他。“能看不能动,哥哥是想把我熬废掉吗?” “你会吗?”花清澪不答反问,桃花眼底似有隐隐笑意,又似乎只是被热气熏了眼。 谢灵欢痴痴地趴在桶边,涎着脸笑了声,手指拨动桶内被热水泡成半透明胶质的无根花。花瓣在他指间游鱼般活了,借着花瓣遮挡,少年郎修长手指悄悄地奔袭入花清澪腰后。 “哎呀!”花清澪受惊,失声叫道:“光天化日,你怎地这样不知检点!” “与哥哥戏水,还要捡点作甚?”谢灵欢不屑地挑眉。“要不是……” 他还没来得及多调笑几句,突然脸色一变。飞快地从地上抄起散落的衣裳,兜头扔给花清澪。“有人来了!” 艳丽的朱红色纻罗纱衣罩住了花清澪,刚巧挡在他眼睛上。花清澪不耐烦地抬手拿下,随即一怔,耳朵动了动。 他也听见了马蹄声。 至少有二十骑停在这所宅院前,随后传来门环响动声,有人在拍门。 “不是说这所宅院赁不出去,早被附近传为凶宅了吗?”花清澪一边迈动两条雪白长腿跨出浴桶,一边蹙眉问道。 “凶宅一般没人进。”谢灵欢笑了声。“来了凶宅,还敢拍门喊主家的,都不是一般人。” “什么意思?” 花清澪随意地披着朱红色纻罗纱衣,两边对襟大敞,皎皎似雪的肌肤上水珠犹存。他抬头勾下架子上挂着的玄青色紗笼裤,顿了顿,皱眉不悦道:“都晓得有人来,你不去把他们打发了,专盯着我看做什么?” 谢灵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腰下,嘿嘿地笑了两声。“要打发他们容易的很,要偷窥哥哥,那可真是千载难逢!” “你这叫偷窥?”花清澪翻了个白眼。 谢灵欢眼下模样仍是那个江南景家的少东家,十六七岁,剑眉星目。可惜这对眼珠子亮得惊人,恨不能钩入他肉里,哪儿有半分“偷窥”的谦谦君子模样! “快去把他们打发了!”花清澪把紗笼裤挂在臂弯,顺势踢了谢灵欢一脚。 谢灵欢哎哟了一声,苦着脸,拖长了软糯尾音道:“走不动。” “嗯?”花清澪挑眉。 “哥哥这副模样,要是我还能站的起来,那就、那就真是个禽兽都不如了!” 花清澪目光下瞥,落在谢灵欢鼓囊囊的地方,呵地笑了一声,桃花眼中满是促狭。“该!” “唔……”谢灵欢假意捂住鼻子,表情越发愁苦。“连鼻血都要流下来了。” “你就慢慢地演!” 花清澪冷笑着背过身,快速把纱笼裤套好,耳边已经响起了人语声。有人径直穿庭过院,一路奔东厢房来了。 刷刷!花清澪两根手指刚把朱红色纻罗纱衣系好腰带,外头脚步声已经到了窗根子底下,一股属于凡人的阳气味飘来。 当着凡人,以花清澪的尴尬身份,不便于当众施展法术。他便迁怒于谢灵欢。 “景渊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谢灵欢大剌剌地笑了一声。“不该看的,本王当然不会让他们看见。至于来的人么,总要见上这一面的。” 花清澪蹙眉。 有人推开了东厢房的门,一个戴盔甲的兵士脑袋探进来。“陛下,这里也没有人。” 院子里响起一个少年人失望的声音。“哦,是吗?” 花清澪挑眉,谢灵欢搂住他附耳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们看不见我们的。” 花清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这厮先前不慌不忙,只顾着与他戏水,连他衣裳没穿好都不急,敢情早就施了障眼法。 “嘘!”谢灵欢却以手指抵在他唇边,惫懒一笑。“来的是熟人。” 花清澪没好气地推开他,走到窗边,从半支开的小轩窗外,庭院内风景一览无余。少年天子坐在明黄色伞障下,坐姿大马金刀,眉目却低垂着,满带忧伤。 “九年前,为了掩护朕逃走,江南景家叫那宁王的兵马屠戮殆尽,就连方管家都……”少年天子默了三息,又叹了口气。“青苑是昔日景家住过的地方,朕只是想着,或许还有漏下的人。” 顿了顿,仍旧不甘心地补了一句。“哪怕只是个烧火的老苍头也好!” “陛下,”旁边一个雪白脸皮的宦官俯身,扯着尖细嗓音劝道:“来此处不过触景伤情。依老奴的意思,烧些纸钱、祭拜一番,也算是全了这家商户昔日的从龙恩义。” “景家上下足有三百余人,又有店铺伙计数十,一并死于宁王刀兵之下。”少年天子怒目抬眉。“今日只换来一顿纸钱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