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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淞能够听见他们说话,但他却没有办法开口。 不仅是因为过度地疼痛,还因为那暴虐的内力在他体内肆意冲撞…… 偏偏这么多人看着他。 他咬着牙,想要开口说句什么,但才张嘴,就是一口心头血喷出来,在燕夏使臣错愕的目光下直接昏了过去。 燕夏那边登时乱成了一团,燕夏使臣瞪向祝知折,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祝祁煜那边又先低叹开口,一副遗憾模样:“都与你们说了不要猎捕狐狸,这不就遭狐仙降罪了么?” 他还轻飘飘的,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一样说:“要知道岁南世子就是得狐仙庇佑。” 其实祝祁煜这话倒是没错。 岁南王府上下都认为,仇夜雪能从盛韫钰肚子里好好出来,就是得狐仙庇佑。 他出生时,岁南王府的房檐上就落了一排的白狐,岁南王府所在的地方冬日向来只有雨没有雪,那日却奇异地落了整整一夜的雪,而那些白狐就蹲在盛韫钰的房檐上,此起彼伏地叫着,像是在向天借雪。 那场大雪落下后,本没有生机的仇夜雪顺利出生,盛韫钰也再偷得了近一年的时光。 仇夜雪的名字也是这般来的。 只是…… 仇夜雪望着真的信了三分,被吓得噤声了的燕夏使臣。 他心说没想到大皇子殿下还有这一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祝知折学坏了。 . “蠢货。” 天蛮王子暗骂了句:“他刚刚还看我们!” 遂烈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到底平静一点:“我看太子和那世子刚刚都在气头上,应该没注意到。” “说到底,那万俟淞就不适合参与进来,一个被男色迷了眼的蠢货。” 天蛮王子不耐:“那怎么办?万一他们注意到了……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遂烈:“不至于,再者祝知折这不也有了别的弱点么?” 遂烈脑海中浮现那道声音,阴桀一笑:“我倒是没想到,这么绝情的人会被一个更冷情的人勾走魂,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声活该。” . 插曲过后,仇夜雪也不知怎的就让祝知折又跟着他进了自己营帐中。 鸦青和踯躅不在这儿,应该是去医馆的营帐中了,毕竟方便些。 那只狼崽子,祝知折也拎着过来了。 仇夜雪扫了眼,没说什么。 祝知折把笼子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家伙知道决定它生死的是仇夜雪,故而在仇夜雪脚边摇尾巴摇得很欢,仇夜雪也没理。 他只问祝知折:“他不会死吧?” 祝知折明知他的意思,却非要凉凉地来一句:“怎么?阿仇连这样的垃圾都要心疼?” 仇夜雪瞥他:“你若是不会好好说话,可以滚出去,我去问大皇子。” 祝知折立马换了副态度,还亲手给他倒了茶:“没死,我晓得分寸。” 虽说是真的很想当场把人拍死,但人毕竟是代表燕夏出使的,不能杀。 “但要废掉他的手,不一定非得要砍。” 祝知折悠悠道:“毕竟太血腥,我一般也干不出这事儿。” 仇夜雪:“?” 祝知折还记得他屠了整整一座城吗? 仇夜雪又有些不想理他,但说到底,今日这事他也得感谢祝知折。 于是仇夜雪清了下嗓子,看向祝知折:“还是多谢殿下了。” 祝知折轻啧:“阿仇,不是说过不要再这般客气吗?” 仇夜雪觉着他和祝知折当真是气场不对,说不了几句又得吵起来。 比如现下就是如此。 “我也与殿下说过,只要不是失了礼数,驳了皇家颜面,我想怎么说是我的自由罢?” 仇夜雪平静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是殿下想就能得到的。” “我并无此意,殿下也没必要费这么多心神在我身上。” 祝知折已经被他拒绝得习惯了,还能笑着说:“没事,我闲得很。” 仇夜雪一时无言:“……” 正巧在他脚边蹭他鞋子的小狼崽子许是想要博取他的关注,张嘴将他的一只鞋靴咬住。 仇夜雪猝不及防,但他先前就被他阿弟仇璟承养得那只松狮犬轻咬着衣袍,闹着要他陪着玩过。 有些事自然就成了习惯,仇夜雪下意识抬脚轻踹了一下,语气敷衍与宠溺并存,听着倒是比跟祝知折说话时要软和不少:“自己玩儿去。” 祝知折就将他的动作完完全全地收入了眼中,登时牙痒心痒,浑身上下都躁动得不行。 被仇夜雪踹开的小狼崽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轻轻地奶叫了声:“嗷呜——” 然后又要摇着尾巴到仇夜雪脚边蹭。 仇夜雪刚想示意藕荷给他拎开,就有只修长匀称的手一把提溜住了它的后颈,然后将小狼崽子放在了笼子里,还顺手给关了。 仇夜雪还没说什么,就见祝知折望着他,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阿仇,你方才说要感谢我。” 仇夜雪:“?” 他心中警钟大响,直觉这人又要作幺蛾子了。 “我可以收回。” “别啊。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次的份上,总得回个礼吧?” 仇夜雪确实不喜欢欠人情,尤其祝知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