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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丑。”仇夜雪实话实说,但还是有些惊奇:“你怎么带了这个回来?” 祝知折漫不经心道:“本来是想抓只虎崽回来的,但没遇上,只碰见这么个丑玩意儿了。你要不喜欢,晚上给你炖了?” 仇夜雪:“?” 他望着好像听懂了这话,不敢再挣扎,只巴巴地望着他的狼崽:“我不吃狼肉。” 这狼崽子身上没有半点伤,被祝知折提溜起来时,还在扑腾爪子,想要歪头去咬祝知折的手,完全活蹦乱跳。 比起那些在高台底下要么受了伤在呜咽,要么已经没了生机的动物,完全不一样。 仇夜雪没忍住:“你没用箭?” “没。”祝知折把小狼崽放回了笼子里关上,语气态度都很自然,自然到理所当然:“送你的。你爱干净,怕伤了这崽子到时候弄脏你衣服。” 高台上站了不少人,他俩说话又没收着音,祝知折这句话自然是让不少人都听见了的。 仇夜雪微怔,半晌后只冷淡地甩了句:“多谢殿下好意,但不必了。” 当着这么多面被拒绝了,祝知折总该恼羞成怒,离他远些了吧? 然而听到这话的祝知折,冲他弯起的眉眼却更深。 他明明没有再说什么,仇夜雪却觉着他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第31章 三十一只猫猫 “踹我一脚。” 万俟淞:“我也有礼物要送于世子。” 他拎着用黑布遮起来的笼子, 放到了桌子上。 仇夜雪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面色没什么变化。 祝知折倒是扫了万俟淞一眼,眸中的压迫感十足。 万俟淞就顶着这份危险掀开了黑布, 于是在刹那间, 仇夜雪的神色便冷了下来。整个猎场也瞬间安静。 龛朝皇帝瞧见里头中了两箭的狐狸, 表情也不太好,但他却不能发怒。 仇夜雪正要出声, 祝知折就先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 往万俟淞的手上一砸。 万俟淞正瞧着仇夜雪因他变了脸色而感到愉悦, 准备去将里头那只狐狸揪出来的手骤然一疼, 还没挑起个笑, 就先被疼痛撕扯得面容扭曲。 祝知折用了一定的力道, 他内力深厚,直接将他的骨头都砸断了。 巨大的疼痛席上来时,他第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说话和思考。 因为还有连带着的内劲在他体内肆虐冲击, 到这一刻, 万俟淞才晓得为何祝知折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 燕夏使臣几乎是同时暴起:“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祝知折扫了踯躅一眼, 示意她去把笼子小心拎过来, 踯躅没有等仇夜雪示意, 就低着脑袋咬着牙去了。 随后祝知折才望着燕夏使臣,拦在仇夜雪跟前,冷冷道:“出发前本宫便与手下人说过,谁敢碰狐狸一根毛,便要砍了他的手。” 燕夏使臣被他注视得心惊胆战, 却借着怒意强撑:“太子殿下, 我们可是燕夏来的使臣, 是代表两方友谊而来的!不是你的手下人!” “所以贵国王子的手还没有被殿下砍下!” 素来最看不惯祝知折的礼部尚书上前一步, 在此刻与他们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燕夏与我朝岁南交接,不会不知晓岁南信奉狐仙吧?特意在岁南世子面前猎捕狐狸,在下可以以为燕夏是在挑衅我们吗?!” 鸦青大概看了眼笼中狐狸的伤势,在两方人唇枪舌剑时,上前跟仇夜雪说了句:“世子,还可以救。” 仇夜雪看向鸦青和踯躅,缓了点语气:“你们先去,仔细小心些。” 两人说是,祝知折也偏头:“要什么药与平二说。” 两人又忙应声。 仇夜雪这才看向捂着自己手臂,面色发白却只有燕夏的人敢上前查看的万俟淞:“燕夏王子。” 他淡淡道:“岁南不愿扰两国百姓安宁,不代表岁南畏战。” “待你启程回了燕夏,可以问问燕夏的王,若他是真觉着我岁南无人,都是一群怂包软胆,可以试试。” 因为这并非在宫里面圣,故而仇夜雪着了一身素色的圆领衣袍。 他的身形是那般消瘦却挺拔,春日猎场风大,吹得他的衣袍猎猎,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瘦弱的竹竿立在天地间,好似随时都要折断了一般。 可文人称赞竹,都是道其坚韧不折,从未有人说它脆弱易碎。 仇夜雪挑起个带有讥讽意味的笑:“我虽没去过军营,也不知晓镇南军的模样,但我想你燕夏百年来都只能带着你们的国宝乖乖滚过来进贡,那就是打不过我朝威风赫赫的镇南军!” 他此话一出,盯着燕夏神色不善的龛朝将士更是被激起浑身热血。 一个素有纨绔之名的世子都能说出这话,都能毫不畏惧地放下狠话,更何况是他们这样在军营中磨砺了一道又一道的将士? 燕夏使臣被这气势震到,一时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瞥了眼天莽。 只见天莽王子和使臣遂烈已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地在清点自己的战果。 燕夏使臣也不得不道歉。 不仅得道歉,为了平息怒火,他还得出「安抚礼」。 仇夜雪睨着跌坐在椅子上,到现在还咬着牙没法说话的万俟淞,仍旧是由上往下看的睥睨:“燕夏王子当真是好教养,一句道歉都不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