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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莱贞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孤寂,让他觉得他们两个实则同病相怜。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可以? 他欠身过去,把脸埋进她的发,低低的呢喃,“莱贞,宋莱贞。” 莱贞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唤她,是冯逸吗?她想醒又无法完全摆脱睡梦的控制,是冯逸吧,除了冯逸,还会有哪个男人这么温柔的叫她。冯逸终于回心转意了。 心里渐渐的涨满了喜悦,她伸出手去,环抱住他,他的目光不仅温暖了她,也融化了她的心。 嘴蓦地被堵住了,热烫的感觉席卷全身,莱贞起了疑惑,是冯逸吗?冯逸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可是内心深处拒绝思考,她以相同的热情去回应,以驱赶身心的寒冷,犹如一个置身冰天雪地的人,有人扔给她一个暖炉,她迫不及待的抱在怀里,不敢去问来历,生怕一切成空。 海舟与她纠缠着,薄毯从沙发掀落到地板,他感觉自己从没这样失控过。海舟在激情中扪心自问,他能这样吗? 但是莱贞毫带着疯狂的反应打碎了他最后的理智……她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熊熊的火焰简直要把两个人吞噬殆尽。 当疼痛传来,莱贞突然找回了一些意识,她本能的想推掉身上的海舟,却撼不动他。她不能这样,她爱的是冯逸,是冯逸,但是冯逸…… 心里的痛原比身上的更强烈,她放弃了,身下的刺痛逐渐退却,前所未有的欲望如潮水般涌上来,让她彻底沦陷…… 她急切的需要覆盖原来的那个创伤,就这样吧。 清晨醒来,海舟发现莱贞已经离开,环顾屋内的混乱,提醒他昨晚的一切不是幻觉。他撑起身子,在床上凝神想了好一会儿,终究有些后悔,也许,他沾上了一个麻烦。 驱车到了公司,秘书已为他准备好早点,他慢慢的享用,有点心不在焉。 “小金,一会儿我去车间转转。” 金秘书给了他一个标准的微笑,然后出去安排。 辛海舟挑秘书,并不看重相貌,干练,口紧,果断,才是上选。 转完三个车间,听了一些负责人临时的口头汇报,辛海舟渐渐的走去机加工车间。 身边几个部门经理和秘书小金只能尾随着过去。他跨进门,率先冲进耳朵的还是隆隆的机声。 “这边最近比较顺利,问题多的还是度镍那边,气泡太多,报废严重啊,辛总,是不是请广州的化学顾问过来一下?”工程部的钱经理抓着时机游说,刚才在度镍车间他一直没敢开口。 “如果这样,我们养着的三个化学硕士是干什么吃的?”辛海舟语气不变,但闻言的人都噤声了。 “咳,那,那我们再做些试验,必要的时候请教一下学院教授。”钱经理察言观色的说。 辛海舟没再发表意见。他的目光在线上寻找,终于看到矗立在某个操作工身边的莱贞,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机器。 海舟控制住心跳,逐渐接近她,然后貌似偶然的问:“有问题吗?” 莱贞闻言瞟了他一眼,平静的回答:“没有,一切正常。”弯腰拾起一块材料,径直走去分析室。 她眼中的冷漠让他释然,同时也泛起一丝失落。 莱贞走到分析室门口,没有进去,猛然转身,进了旁边的盥洗室。她的脸上已然挂满了泪水。 她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这个错误不是说声抱歉就可以弥补的。她轻率的把自己交了出去,而且交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虽然她不是那种贞洁观念很强的女孩,可是书里不是都说那种事只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做才会愉悦吗? 承认这个错误只会让她更痛,她非但没有掩盖原先的伤口,反而在伤口上撒了把盐,这种感觉在慢慢冷静之后如此清晰的侵入她的心灵,让她无处遁逃。 唯有忘却,才能心安,所以当她看到一大早就赶来试探的辛海舟,除了给予冷淡,她想不出别的办法。 年底,几个实习生终于得以转正。赵岚岚如愿以偿留在了研发部,汪寒去了采购部,莱贞调到了物流部。唯有晓雪,还是在工程部,还是在线上,一心想脱下灰色袍服的她未能如愿,这让她极度的不平衡,美丽的面庞终日挂着生硬的冷。 在别人的看来,这确实也是很奇怪的,不说她本身无论是资质还是相貌都比较讨喜,光她的男友在工程部日渐发红这一点,要给她安置一个好一点的位子也不会是太难的事。 但是,太多的事情都不会象人们想当然那样发展,也许是有人故意所为,也许是疏忽,总之晓雪就这么撞上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赵岚岚咬文嚼字的安慰她,但晓雪还是听出了她字里行间潜藏的幸灾乐祸,赵岚岚是莱贞的密友,替莱贞打抱不平也是必然的。 晓雪暗暗冷笑,总有一天,她要翻身,她要让这些嘲笑她的人看看,她不会被一味压在下面。 不久,晓雪搬出了集体宿舍,不问也知道,她会和谁住在一起。 圣诞前,汪寒也搬走了,没有交待后文,只说想换个环境。 空空的房子就剩了莱贞和赵岚岚。她们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继续把空房间租出去,要么维持现状。 想了很久,实在对新进来的人没有把握,于是两人咬牙分担了多出来的租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