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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琛委屈地哭道:“玮堂弟一直求我,我这才应了他。我也没想到,玮堂弟会从马上摔下来。” 李琛从去岁开始学骑马。李显特意挑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给儿子。 李琛能骑着小母马在草场上跑两圈,便洋洋自得,时常在李玮面前夸耀吹牛。李玮满心羡慕,央求着堂兄带自己去骑马。 李琛趁着大人没注意,悄悄带李玮去了。 结果,李玮上马就摔了。幸好是屁股着地,也没被马蹄碰着,伤得不重。不然,现在该怎么办? 养孩子真不是给一口吃喝那么简单的事。这一年来,赵瑜在李珍李玮姐弟身上花的心思,绝不比李琛少半分。 赵瑜训斥儿子一通,见李琛哭得稀里哗啦,心里也是一软。 不过,她还是硬起心肠,继续道:“你犯了错,我罚你抄一百遍诗经,你服不服?” 李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服了。” 赵瑜绷着脸:“我现在去看看玮哥儿,你随我一同去。” 李琛抽抽搭搭地点头。 母子两个一同去了西厢房。 李玮伤了屁股,正撅着屁股趴在床榻上,太医亲自为李玮上药。李珍站在一旁,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一场了。 姐弟两个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李玮受了伤被抱回来,李珍着实被吓得不轻。 万幸伤势不重。 赵瑜母子一来,李珍立刻抹了眼,走上前来:“四婶娘,今日的事,都怪弟弟。是他闹着要去,琛堂弟拗不过他,才带了他去骑马。从马上摔下来,也是他自己乱动的缘故。怪不得琛堂弟。” 赵瑜有些愧疚,伸手轻抚李珍的脸:“你别为这混小子说情。我刚才已经揍过他了,也罚了他。以后,他绝不敢再偷偷带玮哥儿去骑马了。你也别太难过。玮哥儿伤势不重,养几日就行了。” 李珍嗯了一声,继续为李琛说情:“四婶娘,你已经训过琛堂弟,就别再罚他了。要不然,我和弟弟实在没脸见琛堂弟了。” 李珍心思细腻又格外敏感,平日里几乎从不提什么要求。此时可怜兮兮地张口求情,一双黑幽幽的眼眸满是祈求,赵瑜哪里忍心拒绝。 “也罢,”赵瑜看向李琛:“有珍姐儿替你求情,这回我就饶了你。那一百遍诗经我替你记着,以后再敢犯错,一个字都别想少。” 李琛感激地看堂姐一眼,然后挺直胸膛应道:“母亲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走到床榻边,仔细看李玮的伤处。 李玮屁大点的孩子,还知道害羞了,扭着小屁股不让看:“四婶娘,我不疼了,你别看我。” 赵瑜好气又好笑:“当我想看你的屁股不成。这回你也该受到教训了。你才五岁,等过两年,个头长高了,就是不想学骑马,你四叔也不会饶过你。现在急什么!” 李玮被训得不敢吭声,倒是放了一个屁。 噗! 一股臭气迎面扑来。 赵瑜被熏了个正着。 李珍和李琛捂着鼻子,一同笑了起来。 李玮害羞地将头钻进枕头里。赵瑜哭笑不得,伸手轻拍李玮完好无损的那一边屁股:“臭小子!” …… 李玮在床榻上趴了五天,第六天就能下榻了。 李珍放心不下,跟了李玮小半日。 李玮被跟得不耐烦,撅着嘴说道:“我都说我好了,屁股不疼了,姐姐还跟着我做什么。” “就你话多。”李珍张口求情,他就少抄了一百遍诗经。李琛很承堂姐的情,一张口就站在李珍这一边:“珍堂姐是担心你,才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别不识好歹!” 一物降一物。 李琛一张口,李玮就老实了,乖乖捧着书读。 李显特意为孩子们聘请了当地的大儒做西席。不过,李玮没承袭亲爹的聪慧,读书认字都不算快,平平无奇。 李琛以前在宫中读书的时候,一直倒数第一。现在多了一个比自己还差一截的李玮,心里十分得意。 李珍听他们两个说话,抿唇轻笑。 她年岁渐长,不宜和弟弟们混在一起读书。四婶娘亲自教她读书,还请了一个当地颇有名气的琴师进府,教她抚琴。学了大半年,她抚琴已经有模有样。 她也很喜欢女红。宫人里有一个绣活做得格外好,四婶娘将这个宫人给了她,她得了空闲,就会学着刺绣。如今能做些小件的东西。 李玮李琛脚上的袜子,都是她做的。 散学后,姐弟三个,一同去用午膳。 赵瑜早令人备好了饭菜,圆桌上四荤四素八道菜肴,热腾腾香喷喷的。今日李显有空,也一并回来了。 五人就这么围坐在一起用膳。像这世间最寻常的一家五口。 赵瑜照例要先为孩子夹菜,尤其是李珍的碗里,堆满了她爱吃的鱼虾。 李珍当然不会说自己爱吃什么。赵瑜细心观察过数回,才知道李珍爱吃鱼和虾。然后,饭桌上几乎没断过这两道菜。 “谢谢四婶娘。”李珍不再那么腼腆,笑着道了谢,嘴角边满是笑容。 赵瑜看在眼里,也觉心中舒畅愉悦。 养孩子真不是易事。她费了不少心思,总算令李珍一日一日活泼开朗起来。 番外之李珝(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