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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一直赖在娘家不走,等晚上冯知府回来了,见到了女儿,也很高兴。 “怎么没把女婿带回来?” 冯氏笑,“爹,我回来看看爹娘,想回来就回来,也不用次次都带他。” 冯知府点头,“我儿说的对,来,坐下陪爹一起吃饭。” 等吃过了晚饭,冯氏找了个机会跟她爹哭诉,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出来。若按照以往,别说冯氏只是送了刘悦薇一副挽联,就是送了她个死人,刘悦薇敢报复,冯知府也不能答应,但这回冯知府却一反常态。 “丫头啊,好好的,你送人家挽联做什么,这不是咒人家嘛。” 冯氏吃惊地抬头看向她爹,“爹,郑三郎坑害了女儿,女儿难道就要受了这委屈。” 冯知府见她又旧事重提,先耐着性子劝女儿,“你已经嫁人了,以后就好生过日子。等过几天,让女婿去当差。以后爹到哪里都带着你们,慢慢提拔他,虽然没有功名,说不得最后也能有个官位。你几个姐姐都不在我身边,以后有你在身边孝敬爹,爹身边也热闹些。” 冯氏顿时不干了,“爹,女儿不依,女儿难道就该命苦,连个商家女都能骑到我头上不成!爹您给我几个人,我去把她的作坊封了,我让她厉害!” 冯知府忽然一拍桌子,“胡闹,人家好好的开作坊,你说封就封?你当你爹是玉皇大帝?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赶紧给我滚回你婆家去!” 冯氏惊呆了,“爹,爹,难道女儿出嫁了,您就不疼女儿了。” 冯知府又叹了口气,“你们姐妹几个,爹最疼你,却把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爹明年任期就满了,这个时候要是胡作非为,被人捅了上去,爹还要不要做这个官了。你回去吧,缺什么了爹可以给你,莫要胡闹。” 冯氏又哭闹了一场,冯知府丝毫不松口,她只能哭着回了马家。 冯氏见她爹不肯给她人,她恶从胆边生,自己带了人,把金缕阁砸了。 刘悦薇听说后,立刻带人去了马家,先让人砸了马家的大门,又往马家门上泼了一盆狗血,然后拍拍手回家去了。 这下子惊动了所有人。 刘文谦立刻赶回了家,先检查女儿有没有受伤,见刘悦薇正老神在在地吃点心,忍不住笑了,“我儿还能这般镇定,爹佩服。” 刘悦薇撩起了眼皮,“爹,士可杀不可辱。她先送我挽联,又砸了我的作坊,这一反一复,我亏损了多少钱?我只是砸了她家的门罢了,几两银子就能修好了。” 刘文谦叹了口气,“爹没用,让薇儿受委屈了。” 刘悦薇把点心端到她爹面前,“爹,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她先要抢我夫婿,又要砸我饭碗。这么深的仇,就算她是皇帝的女儿,我也不能忍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冯知府要是想报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家里。” 刘文谦吃了块点心,“薇儿莫怕,家里人都陪着你呢。” 刘悦薇笑,“有爹娘在,女儿不怕。” 果然不出刘悦薇所料,冯氏再没来找她麻烦,因为冯知府把她禁足了。虽然她已经出嫁了,冯知府一句话,顿时整个马家都被关了起来。 冯知府打听了事情的始末,知道是女儿先撩人,也没来道歉,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冯氏在家里叫骂,然而,过了两三天,她就被解禁了。但这回解禁,没让她得到想象中的自由,带来的打击比让她嫁给马大哈还要大。 吏部忽然来了公文,把冯知府从四品知府贬为七品知县,调到偏远地区任职。 来的一名七品给事中,传过公文后也没走,说是给冯知府三天的时间立刻就走,青州的事情暂时由闵同知代管,等下一任知府来后再交接。 冯知府如遭到晴天雷劈,他好好的知府做着,任下又没人造反又没有土匪□□,每年的税收不说上等,也算有个差不多,怎么就要贬官了?! 冯知府还想着明年再往上挪一挪呢!他弄了那么多钱四处打点,就是不想止步于四品,只要能回京,哪怕降职做个五品都行。 多少人一辈子就在四品打转,再也上不去,冯知府不想泯然众人矣,一直在想办法四处活动,但活动了这么久,居然就出了这个结果。 冯知府不明所以,他不服气,他还偷偷查看过公文,不假,确实是吏部的大印。他去跟来传公文的人打听,那人刚开始一个字不肯说。 冯知府反正已经被贬官了,再也不怕人家说他拿钱办事,他直接拿钱砸,砸的那七品小官松了口。 “冯大人啊,这事儿呢,症结也不在您这里。我瞧瞧跟您透个话,近来太上皇又开始管事了。冯伯爷管着军用上的一点事儿,谁知就出了篓子。然后再一查,啧啧,冯大人啊,您这官做的不怎么样,财倒是发了不少。” 冯知府顿时就明白了,太上皇不甘心做个只会吃喝的老头子,又想出来当家做主,可皇帝年富力强,也做了几年皇帝,到手的权力岂能相让,父子两个隐隐又争执了起来。 权力这个东西最美妙,让人流连忘返,又最丑陋,让人六亲不认。 太上皇想管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一靠着孝道压制皇帝,二就是把另外一个儿子南安郡王给提了起来,封了亲王。 南安王原就和皇帝争夺了多少年,其生母杜太妃年轻时得宠,现在老了,早被太上皇扔到后脑勺去了,近来太上皇为了提携南安王,不光给儿子封了亲王,还给杜太妃封了贵太妃,就差封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