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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悦薇听不到她的骂, 正在家里嗑瓜子呢。等招财回来回了话, 她一个人躲在屋里笑了半天。 让你得意,让你欺负人,臭死你! 为了防止冯氏报复,刘悦薇让家里人多在四周查看,防止冯氏有样学样。 过了两天,冯氏仍旧没出门,每天就在家里洗澡洗地,然后往自己身上捯饬香味,顺带想一想怎么把刘家女弄死。 弄死是不容易了,但也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说话算话的人。 刘悦薇还没等来冯氏的报复,魏氏先知道了。魏氏吓一跳,再一听是冯氏先送了挽联,顿时跟着骂了起来,“不要脸的东西,从头到尾就是她先惹事,咱们何曾招惹过她。欺负了人还不许人反抗,凭白送人挽联,缺了大德了。下回她再敢欺负你,你别出头,我来问她。她一个成了亲的妇人,如今又不要脸面了,你哪里是她的对手。” 刘悦薇笑,“娘,我也没吃亏。挽联我当天就烧了,又在金缕阁多贴了几个门神,屋里供了财神爷。我让人泼的那桶粪水,可是味道十足,保管她十天都不想吃饭。” 刘悦蓁在一边笑得直打嗝,“二姐,二姐你也太坏了,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悦薇笑,“收到挽联,我气的头发昏,哪里还管她是不是知府家的女儿,我若凭白受了这气,她更要上头了,且先让她在家里臭两天再说。” 魏氏虽然有些担心会连累丈夫和郑家,但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岂能忍她。送人挽联,这可是最大的恶毒了。泼粪水算什么,魏氏真想冲过去把冯氏打一顿再说。 刘悦薇怕事情闹大了,“娘,咱们就别跟我爹说了。这不过是我和冯氏之间的事情,要是扯到大人头上,未免牵连太广。” 魏氏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爹,万一那冯氏告诉了她爹,冯知府来问,你爹心里有谱,也能有说辞。” 刘文谦听到后也是先笑了,夸赞女儿好样的。 “冯氏要骑到咱们头上了,岂能不还手。大不了我把这家业都填进去,和他冯知府刚到底。我就不信,他还真能在青州一手遮天,把我全家的头都砍了不成!” 冯知府自然不敢砍刘家人的头,要说之前,他还准备等贺内侍走了之后再去找郑刘两家的麻烦。但自从见到贺内侍当日吃惊的样子,冯知府又忍住了。冯家虽然落寞了,当初老伯爷在时,他也是贵公子,知道这天下奇怪的事情多。那刘文谦虽是个商人,身形容貌却是上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官老爷呢。 贺内侍一个字都不肯说,看来里面定然有文章。冯知府暂时按下了找刘文谦算账的打算,并往京中写了一封信,请他兄长帮忙查找当年旧时,看看谁家丢了孩子,或是夭折过孩子。权贵人家的男孩子都精贵,少了一个必定大家都知道,有时候为了遮掩家丑,丢了就说夭折了。 冯知府及时收了手,刘家盐铺子又正常运转了起来,郑老爷的官也保住了,好久没挨冯知府的骂了。众人都以为冯知府不再找麻烦,仍旧如以前那样和郑刘两家来往。 这些日子,因着冯知府找麻烦,许多人家都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两家。这是人之常情,郑老爷和刘文谦也不在意。正好就这这个机会,把这亲朋故旧淘换淘换,那些虚情假意的,以后就不用来往了。 话说那冯氏在家里闷了好多天,终于渐渐忘掉了身上的臭味。她本来准备自己去刘家报仇,但她觉得这样小打小闹的不解气,立刻就回了娘家,准备问她爹要几个人,把刘家的铺子关了。 一进家门,她先给顾氏请安,然后立刻去找她姨娘哭了一顿。她不说自己送了挽联,只说刘悦薇泼了她粪水。 “姨娘,姨娘啊,如今我嫁给表弟,连个商家女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姨娘知不知道,那桶粪水,我足足洗了五六天才洗干净。” 段姨娘顿时竖着眉毛骂了起来,“不知尊卑的小浪蹄子,我看她是想翻天了。你嫁给谁也是四品官的女儿,她是个什么东西!你别怕,只管找人去把她的作坊给我砸了,她要是敢来找事,我扒了她的皮!”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声音,“姨娘要扒了谁的皮?” 来人正是顾氏身边的陪嫁嬷嬷,家里的内管事顾嬷嬷。 段姨娘最近见识到了顾氏的威风,不再如往常那样嚣张,立刻陪笑道,“嬷嬷来了,嬷嬷不知道,因着四姑娘低嫁,外头有些没眼色的就想欺负到她头上去了。我们要是忍着,连老爷都要跟着丢人。” 顾嬷嬷刚才在外头听了一耳朵,以她对四姑娘的了解,哪里会凭白受委屈,定是她先招惹了旁人。 顾嬷嬷笑,“姑奶奶好容易回来,太太那里正好新得了几匹料子,让我叫姑奶奶一起过去看看,也跟着挑两匹带回去做衣裳穿。” 段姨娘立刻打发女儿过来了。 冯氏到了顾氏屋里,恭敬地给冯氏行礼。 顾氏笑着让她坐下,“姑奶奶在马家可过的惯?” 冯氏搅了搅帕子,“多谢太太关心,婆家对我尚好。只是外头有些人,如今对我不大敬重。” 顾氏笑,“怎么会,姑奶奶是咱们家的姑娘,谁也不会没眼色找你的麻烦。” 冯氏不想和顾氏说实话,就避而不言,顾氏见她这样,索性也懒得问,给了她两匹料子,就打发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