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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天都踩点儿。 也是因为谢呈看着,周讲于一周才去了一次游戏厅,用他的话来说,手都闲起皮了。 兰姨是周四回来的,给几个小的都带了礼物,给宣禾的是几本书,给宣麦的是一套布娃娃,给谢呈的是一个复读机。 晚上在堂屋里分礼物,周讲于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最后得到了一捧空气,气得想撞墙。 谢呈看着手里的复读机,瞅了瞅宣禾,回手要还给兰姨:“兰姨,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 “你拿着,”兰姨说,“用来听英语磁带。” 谢呈又看了看宣禾,宣禾没表态,他有点不敢拿主意:“可是我哥那里有一个,还能用。” 兰姨笑了笑:“其实是买给你跟鱼儿的,你们俩一起听,不能让他保管,免得他去弄些乱七八糟的磁带来。” 周讲于很兴奋:“太好了小姨!你给我提供了思路,我要去找找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磁带!” 兰姨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宣禾笑笑,把着谢呈的肩膀:“那就谢谢兰姨吧。” 周讲于回了自己家住,像是突然脱离了谢呈的掌控,整个人活跃得不行。 台球室临时请的人结完工钱走了,第二天是星期五,他说去帮忙看摊子,去的路上就拐进了游戏厅。 当然,因为没住谢呈家了,这小插曲谢呈也不知道。 星期六晚上宣芳玲也回来了,说是山上的春玉米已经收毕。 她一回来宣禾也能稍稍喘口气,谢呈心里松泛了点。 宣芳玲不在家的时候宣禾总是大包大揽的,很多事都不让他做,老妈在家自己反而能帮着分担一下。 酵池里的高粱还得堆两天,没到出酒的时候,酒厂里暂时没什么可忙的,离农忙还得有半个多月,地里也不用人。 这几天都是老谢在守酒铺子,星期天吃了午饭,宣芳玲说去摊子上收账,兄妹三个就在院子里一起学习。 谢呈喜欢拖作业,一向得宣禾监督着才行。 阳光挺好,人也很平和,但是谢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以前每个周末耿川都要来自己家的。 想到这里,他咬着笔头,抬头看宣禾:“哥,耿川哥今天怎么没来咱家?”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修改完发现过零点了,就直接发了(/≧▽≦)/ ☆、心事 谢呈问话的时候念及几天前的情形,想着两个人好像是在闹矛盾,于是留了一点心神观察宣禾的表情。 宣禾却表现得很自然:“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们学校高三得去实习了,哪能经常来咱家?” “哦。”谢呈应。 过了一会儿,宣麦突然抬头,问:“哥哥,你跟耿川哥哥吵架了?” 宣禾笑了:“吵什么架?” 宣麦认真说:“吵架了就会很长时间不说话啊,要不然干嘛不在一起玩儿?我们班上的好朋友就是这样的,她们不但不说话,还会写绝交信呢!耿川哥哥每个星期都来,我好喜欢他来的。他今天没来,我都没糖吃了。他给你写绝交信了吗?” 宣禾笑得不行,最后讨饶似地伸手揉小丫头的脸:“麦子你别说了,哥要笑死了,还绝交信,哎哟现在的小孩儿。” 谢呈也笑得眯起眼,去捏宣麦的下巴,让她张开嘴检查她牙齿:“看看你这小白牙口,还敢吃糖?再吃糖虫子就要来咬你牙齿了,到时候白牙变黑牙。” 宣麦想了想:“虫子在我牙齿里最后会变成蝴蝶吗?” “会!”谢呈吓她,“会朝你肚子里飞!” 宣麦一点也不害怕,兴奋地说:“那太好了!我喜欢蝴蝶!” “喜欢蝴蝶可以,牙齿里生虫不可以,不准再吃糖了!”宣禾“冷酷无情”地终结了谈话。 宣麦冲他做了个鬼脸,低头用蜡笔涂蝴蝶。 谢呈在写钢笔字帖,写着写着还是压不住好奇心,于是偷眼看宣禾。 宣禾盯着手里的语文书,但是好半天都没有翻页,像是在发呆,谢呈觉得他看上去有点累。 家里事情那么多,宣禾平时虽然一边上学一边干活儿,但很少会有这样显出疲惫的时候。 谢呈脑子里转得飞快,乱七八糟地想着宣禾的劳累,想到宣禾还是要考大学的,上了高三肯定更辛苦。 顺势又想到耿川,不住琢磨那天他们俩是在说什么,出去的那一趟肯定是去河边了,宣禾很喜欢去河边,但是去河边做什么呢? 谢呈收不住思绪,想来想去倒是比宣禾还出神得厉害。 “别看了,好好写你的作业。”宣禾突然开口。 谢呈吓了一跳,飞速集中起注意力,心说宣禾真了不起,任何时候都不用眼睛看,随便就能猜到自己没专心,比学校里的老师厉害多了。 他只好低头看自己的字。 没一会儿宣麦进了堂屋,谢呈才问:“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他静静地等着,猜测宣禾可能会说没有事,但是宣禾半天都不开口,他又补了一句:“是不是我妈没在这些天太忙,你累着了?” 宣禾直截了当地应:“是啊。” 谢呈还是看着他,把话头偷偷换了:“是啊是有心事的意思?” 宣禾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弯:“下学期要分文理科了,虽然这学期才刚开学,但是周围同学都有倾向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没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