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终于，孙小伍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大明星尥蹶子了，怒踢了桌椅：“不拍了，你们直接找替身吧！” 众人傻眼，齐齐望向助理孙小伍。 ☆、第34章 地下恋情（7） 孙小伍连连向众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乔煜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有点不在状态，麻烦大家了！” 紧接着又去向导演道歉，“对不起，陆导，乔煜今天有点不太舒服，脾气大了点，还请您多担待！”理由虽然牵强，但总比没有的好，纵使彼此心里都很心知肚明，面上功夫也还是得去做。 陆导已然无语，但他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种“耍大牌”的事情，想必不会是第一次碰到，看上去倒还冷静。他认得孙小伍，前几天才救过他的人，不忍为难她一个小姑娘，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调整吧，这么多人还等着呢！”接着又招呼众人先拍下一场。 孙小伍转而去休息室找乔煜，半路碰上舒恺，对方显然也听说了此事，叫住孙小伍，“你行吗？要不我帮你去劝吧？” 孙小伍知道舒恺的意思，怕她挨骂，在他眼里，乔煜再怎么脾气恶劣，至少还不会向他恶言相向。孙小伍倒不怕挨骂，而且按乔煜的脾气，真发起火来了，估计舒恺一样不能幸免，而且她不敢保证舒恺就一定劝得动他，她跟了乔煜这么久，也仍旧没有那个把握。 孙小伍说：“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他的脾气还是我熟一点！” “小伍，你——”舒恺叫住她，欲言又止。 孙小伍笑笑，“放心好了，乔少就是脾气急了点，不会真将我怎么样的。”乔煜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到底不是洪水猛兽，这些人何苦怕他怕成这样。 ^^^^^^^^^ 到了休息室外，孙小伍敲了两下门，小声问：“乔少，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一会，里面无人回应，孙小伍只得自行推门进入。 进去之后，一眼便看见坐在化妆桌前的乔煜，上身的外衣已经脱了，只剩下里面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也被解了，露出大片的胸膛，从镜子里能看到，大明星此刻眉头微蹙，正闭目养神。 孙小伍立在门口，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倒是大明星先开口了，他说：“孙小伍，我们收拾东西逃吧？” 孙小伍不由傻眼，不知道对方此话是真是假，一时间有些结巴，“这——这不太好吧？” 大明星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一声，“呵，跟你开玩笑的！”接着伸了一个懒腰，换了一个姿势，又道：“我就是吓吓他们，休息一会，待会就出去。”说罢，重新闭眼休息。 孙小伍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这才放下心来，可她细细看了对方一会，大明星眉眼之间尽是疲态，以手遮眼更显出颓然与无奈，孙小伍心里已然已经明了，对方这回绝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可不是恶作剧又能怎么样呢？真能收拾东西逃回去不成，除非不想干了！ 孙小伍呆呆站在那里，被对方的疲倦感染，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她见惯了对方的不可一世，见惯了对方的飞扬跋扈，却从没见他如此脆弱无助过，可她的力量，却是如此弱小，什么也做不了。 乔煜睁开眼睛，见孙小伍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呆立在门口，不由笑了笑，透过镜子召唤她，“你过来，陪我睡一会。”说罢，将椅子转了个身，面朝孙小伍，伸脚从旁边勾了一张小凳子至面前。 孙小伍迟疑了两秒，继而走上前，在小凳上坐下。 乔煜拍了拍自己的腿，孙小伍会意，抿了抿唇，当真侧脸伏在了对方腿上。 乔煜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将碎发别至耳后，擦去她额间的细汗，又用手背拂过她的脸颊，那动作，是那样的小心轻柔、温情备至。孙小伍竟从未觉得如此心安，就像是知道，这个人在外再怎么暴躁多变、不可理喻，但却永远不会再伤害她。 乔煜问：“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孙小伍没出声，只摇了摇头，眼睛依然闭着。 头顶的人笑了一声，像是知道了点什么，他说：“以后你还是跟着我吧，在我眼皮子底下，免得被欺负了，也不跟我说。” 孙小伍想说话，却被对方捂住嘴，冰凉的指尖透着淡淡的香气，孙小伍觉得别扭，伸手将对方的手拿开，却被对方反握住，攥在手心，他说：“别动，陪我睡一会。” ^^^^^^^^^ 孙小伍以为自己会紧张睡不着，谁知道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直到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才刹那醒了过来，陡然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回头看见大门依旧关着，这才松了口气，想必是隔壁的舒恺回来了。 乔煜亦被她惊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怕什么，顶多就是舒恺，他又不敢说什么！” 孙小伍陪着笑脸，她这会还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跟乔煜目前的关系，姑且算是恋爱关系吧！暂且不说乔煜受经纪合同的限制，根本没办法恋爱，就算他能自由恋爱，因为她的身份，他们的恋情也没办法公开。 孙小伍小声嘟囔了一句：“被岚姐知道了，就麻烦了。” 话刚落音，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接着传来舒恺的声音：“乔少，你在里面吗” 乔煜起身理了理睡皱的衣裤，一边说了句：“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天还能塌下来不成！”说罢，径直前去开门。 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孙小伍愣了几秒，随即回过神，快步跟上了乔煜。 乔煜轻笑着跟舒恺招呼：“我休息得差不多了，一起过去吧？” 舒恺点头，随着乔煜走在前面，目光看向后面的孙小伍，当即便拧紧了眉头，小声急问：“你脸上怎么回事，他打你了？” 孙小伍本能往后仰了仰，躲掉了对方的手，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有轻微的皱痕，可能是刚刚趴着睡觉压的，忙道：“没有没有，我自己睡觉压的，乔少没打我。”说完便意识到不对，好端端的，怎么会在休息室睡起觉来，想改口却是来不及了。 舒恺下意识看了孙小伍一眼，孙小伍以为他会问点什么，可他却只是眯了下眼睛笑了笑，随即大咧咧招呼：“没事就行，快走吧！” ^^^^^^^^^ 接下来的拍摄，乔煜在配合度上好了一些，但状态上却依旧不温不火，孙小伍看得出来，他已不像之前那么积极和用心，更像是在应付了事。 陆导急了，却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再惹恼了大明星，大明星就真的尥蹶子不干了。对方是当红炸子鸡，必定财大气粗，不怕赔钱，他却无法向制片和投资人交差。当初决定接这部戏的时候，陆导就已经预料过会有这种事情，这会真的遇到了，也不算意料之外。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面上不说，心里难免焦急。 “我倒有一个办法。”舒恺突然说，下意识看了一眼孙小伍，接着又对陆导和乔煜道：“要不改拍雨戏？虽然没有类似的先例，但也不是不能拍，观众的注意力被大雨吸引，对表演上的要求必然会降低，大雨中演讲，也容易引起观众的同情和共鸣。” “雨戏？”陆导吸了口气，略微琢磨之后，想是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就是麻烦一点。”说罢，看向一旁的乔煜。 用雨水作为障眼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要连累着乔煜和一众扮演学生的群众演员一齐淋雨，乔煜无谓地耸了耸肩，“我没问题，你们想怎么样怎么样。” 于是，几个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改拍雨戏，副导演赶忙招呼剧务，紧急安排下雨的道具，争取在太阳下山之前完工。 雨说下就下了，虽然是人工的，但镜头里看起来，却很像那么回事，只是可怜了乔煜，平时日被人爱着捧着，不曾受过风吹日晒，如今却要被大雨淋身。 虽然在台上，大明星一张俊脸风采依旧，身形岿然屹立，看上去风度翩翩一如往昔，只是下台之后，抖着衣服上的雨水，由着孙小伍帮忙擦头拧水的模样却甚是凄惨，像是哪家迷路的顽童。 临时改剧本，陆导心里却很快有了主意，将之前的意气风发型表达，改为激情澎湃型表达，开始拍摄之后，几台机器，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取景，乔煜的台词也精简了许多，不用从头到尾，只用拣其中关键的精华部分，尽情展示出来即可，届时剪辑时再加些特写和场景，必定是条很好的片子。 陆导将自己的想法跟乔煜做了沟通，接着又去招呼那些群众演员：“这场戏非常重要，大家提起精神，各自位置站好，争取一遍过。” 被雨水一淋，又经导演如此一动员，大家的积极性被调动，反而没了之前那么多抱怨。 第一条拍完之后，孙小伍已经觉得很好了，陆导看了回放，对灯光方面却不是很满意，重新换了灯光，又重新来了一遍，如此才算真正作罢。 晚上，孙小伍依照乔煜的吩咐，叫司机去外面找了几个烧烤师傅，在场边搭起炉子，烤起了烧烤，请客全剧组。 酒足饭饱，大家已然忘记了之前的那点不愉快，一场变故，如此才算过去。 ☆、第35章 情生异变（1） 乔煜只是淋了一会的雨，谁知半夜里竟然发起烧来，到底是娇生惯养过来的，平时花费大力气和金钱健身的结果，也只是练的肌肉身形好看，实际并不顶用。 孙小伍接到乔煜的电话时，亦吓了一跳，赶忙起身穿衣服。 同房间的小兰被吵醒，起身询问：“怎么了？” 孙小伍只开了一盏小灯，忙着去行李箱找药和温度计，一边回了句：“乔少发烧了，我得去看看。” “啊？”对方也吓住了，“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说罢，便要跟着起身。 孙小伍忙将她拦住，“小兰姐，你就别忙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听声音也不怎么严重，我先去看看，有需要的话，我会找吴师的，你白天还忙着呢，赶紧休息吧。” 小兰点点头，如果不严重，她跟着去反而添乱，“需要帮忙就打电话。” 孙小伍自行拿房卡开了房门，径直去到睡房，只见乔煜蜷缩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整个人被烧得没什么精神，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人，水汽弥漫神色戚戚。 “很难受吗？”孙小伍问，上前试过了对方的额头和胳膊，确实是有些发烫，只试了下，手上便被染了一层细汗。孙小伍拿出温度计量了体温，39.5度，已经属于高烧的范畴了，但这会去医院必定劳师动众，影响也不好，不得已喂对方吃了一颗退烧药。 孙小伍又兑了杯温开水，招呼乔煜起来喝下，大明星难有如此乖巧的时候，一声不吭一杯水全喝了。 孙小伍帮对方掩好了被子，小声安慰：“好好睡一觉，早上就好了。” 乔煜以为她想走，不由拉住她，“你别走，在这里陪我！” 孙小伍叹口气，无奈应声，“嗯，我不走。”拉了一旁的沙发脚踏，守在床边，“如果特别难受的话就跟我说，我这里还有阿司匹林。” “不用，就是有点头晕。”乔煜有气无力道。 孙小伍会意，拧了一条湿毛巾敷在乔煜额头，又用海绵不停擦拭他的胳膊与小腿，帮助降温，一边轻声安慰：“快睡吧，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乔煜往床一侧挪了挪，腾出一半的位置，看向孙小伍，“你要不要上来睡一会？” 孙小伍没经历过乔煜发烧，不了解他的体质，只能按照比较保守的方法处理乔煜的发烧，因为担心他的病情，心里一直焦虑着，这会却不由得笑了，大明星的领地观念一直很强，几个助理里面，也就她去过他的家里，如今竟肯与人分享自己的床铺，实属难得。 孙小伍说，“不用，我不困，你睡吧，我就在这里。” 乔煜握着孙小伍的手贴至脸边，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呢喃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孙小伍未能听清。 之后，孙小伍又帮乔煜换了几次毛巾，到下半夜时，又重新量了一次体温，已经降到38.5度，这才放心了一些，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之后，睡意再难抵挡，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孙小伍醒来时乔煜还没醒，她估摸以乔煜目前的身体状态，是没办法再去拍戏了，但组里的行程安排亦很紧张，有几个甚至是带伤上阵的，乔煜的名气太大，反而是种拖累，她不希望大家觉得他太过娇气。 孙小伍找到陆导，说明了乔煜的情况，陆导对于乔煜还是比较照顾的，最终商量的结果是先给半天的假期，下午是否到岗，视届时乔煜的身体状况再定。 跟陆导沟通好之后，孙小伍给小兰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目前的情况，都是一个公司的，免得她和舒恺担心。 孙小伍刚跟小兰说完电话，徐岚的电话又进来了，对方已经知道了乔煜发烧的事情，想是从吴师那里听来的。这种事情，孙小伍本来也没打算瞒徐岚，否则出了问题，可不是她能担待的。 孙小伍简单交待了目前的情况：“昨天吃了退烧药，早上烧已经退了一些了，量了一下38度，除了没精神倒没有其他大的反应，应该问题不大。刚刚已经去跟陆导请了上午半天的假，下午再看情况，如果继续不退烧的话，就只有去医院了。” “嗯，行吧！”徐岚应道，听上去似乎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但接下来却叹了口气，“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乔少第一次拍戏，肯定会遇到这种情况，他脾气不好，你多劝着一点，这个圈子很小，这种新闻如果传出来，影响会很不好。” 孙小伍小心应着，心里头七上八下，不知道对方这番话的意思，是否在怪罪她办事不力？ 徐岚接着又问：“你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要不要把小刘派过去帮你？” 孙小伍不知道对方是觉得她办事不牢靠，想要派个人过来加把力，还是只是单纯的随口客气，只能照常回了句，“不用了吧，乔煜在这边的戏份少，再过几天就该结束回去了。剧组的事情简单，也没什么好忙的，再说了，还有吴师呢。” 徐岚笑了下，“知道你能干，那行吧，就只有辛苦你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办事，我一向放心。” 孙小伍听了，心里头越发惴惴不安，如果一天徐岚知道了她跟乔煜的事，会不会后悔当初如此器重她？ ^^^^^^^^^ 孙小伍回到酒店房间时，乔煜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发呆，见到孙小伍之后，眉头都是皱起的，问：“你去哪了？”看那样子，倒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孙小伍无奈笑了下，“我去帮你跟陆导请假了，你呢，好一点没有？”说着话，本能地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 乔煜却往后躲了躲，错过了孙小伍的手，神情颇为不悦，“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孙小伍哭笑不得，大明星病了一场，脑子没糊涂，智商却有些回去，但病人总归是病人，她总不能跟一个正生着病的人较真，“好吧，是我错了，下次走之前一定给你留张纸条。” 大明星怒目圆睁，样子却很认真：“没有下回了！”接着又是一句：“留纸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