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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种喜欢孩子的人，Dicky，我是说，我爱乔纳森，我也爱达米安，也许。”她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收敛了表情，接着说了下去，“我是说，小孩子，又吵闹，又粘人，他们永远都分不清自己在公众场合，总是那么大声不顾一切的说各种幼稚的话。”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却依旧平稳的说了下去：“但是，他们应该长大，应该学习，应该被一两个不怎么好脾气的大人教训一两次，经受点挫折，然后知道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成长为一个无聊的大人，但是，对他们来说，那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了，他们的尸体，在解剖台上的时候，连一半的解剖台都占不到，他们只是，孩子……” “听我说，Char。”迪克摘下自己的手套，温柔的替夏洛特擦掉眼泪，“我知道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很难，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一开始不愿意让你一起夜巡的理由，他曾经跟我说过，你不适合做这种工作，你更喜欢的是救人，而不是打击犯罪。” “我知道我只是说，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救下了你能救得所有的人这类的话是不够的，Char，但是这份工作就是如此，我们战斗，有的时候人们死去，甚至有的时候我们中间的一个会死去，我也知道就算我说，你不能讲这些全部怪在你身上这样的话，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帮助，因为我知道无论是你，还是布鲁斯，甚至克拉克，都已经听过很多遍这样的话了。” “当你站出来决定披上披风的时候，你就已经背负了很多人的期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给你自己太大的压力，有的时候，你也许会辜负有些人的期待，但是更多的时候，你回应了他们的期待，这就已经做得很好了。” 迪克将夏洛特搂进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后背，“你已经很棒，也许这次不是一场全胜的战役，但是，你已经做了很多了。” 他知道当夏洛特一具一具辨认出尸体的身份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家属也许会崩溃的嚎啕大哭，也许会颤抖着声音说谢谢你的帮助，也许会哭着扑打过来大喊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你没有救下他们，这是每一个英雄的苦痛的必经之路，人们在责怪他们，他们也在责怪自己。 责怪他们无法完美无缺，成为神明。 703 夏洛特知道哥谭是一座残酷的城市，她知道这座城市里面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人死去，也许无辜，也许有罪，但是那都是在漫画里面，她在这个城市生活，见识过小丑的残暴疯狂，见识过企鹅人的狡诈狠厉，也明白那些连环杀手们在这座城市的狂欢。 可是，她专注于一次又一次的案子，从来没有在意过，就如同漫画一般，那些死去的角色永远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甚至有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对话框里面的名字。 也许有的时候碰到性犯罪会让她愤怒，但是却也只不过是稍纵即逝。 但是当她今天行走在商场的残骸里面，钢筋水泥摇摇欲坠，残垣断瓦支离破碎，那些重度烧伤的伤员被她救出，她搬运出一具又一具烧焦的残破尸体，四周鸣叫盘旋的警笛如同班西的报丧，哭喊和痛呼交织成密布的荆棘，而那萦绕不散的浓厚的蛋白质烧灼味道如同梦魇一般将她每一寸的骨骼都用力捏碎，提醒她。 醒醒吧，这不是在梦境里。 那些出现的如同漫画里面背景板的人们，都有着活生生的生活，也许他们会是最开始被遗忘消失的人们，可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 704 她趴在迪克的胸口，想要放肆的大哭，但是最终只是小声的抽噎了两声，就结束了那看似绵延无边的悲伤。 这座城市，还有更多的罪恶等待他们继续解决，她只能努力做到自己的更好。 迪克松开了手，他们到了最后也只能让自己去接受这个：“也许你应该找点消遣，知道有的时候我们都找点东西来干，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我交女朋友，小翅膀读书，提宝工作，至于小D，我怀疑他都快要已一己之力开一个动物园了，就连克拉克有的时候都会回自己的农场，你也应该找点东西来干。” 夏洛特问到：“例如呢？” 迪克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说：“谈场恋爱，找一个男朋友，不过要先确定他能够在超人和蝙蝠侠联手追捕之下活下来。” 夏洛特被逗笑了，“真的会有那样的人存在吗？” 迪克做了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达克赛德？” “嘿！”夏洛特一拳怼向迪克的肚子，迪克一个后空翻翻到了旁边的滴水兽上面，收敛了笑容，认真的对夏洛特说：“开心点，Char。” “好，Dicky。” 705 夏洛特和迪克最后两个人穿着制服跑去一起吃了家庭餐厅，周围的人对于他们两个指指点点议论不停，依旧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好心情。 吃完饭后，迪克回了自己的布鲁德海文，夏洛特看了看表，今天的早饭有克拉克做，她不如到自己附近的安全屋去睡一觉。 她慢悠悠的走路过去，转过两个街区之后，抄了一条近路小巷，没想到却看到地面上趴了一个人。 夏洛特的视力能够让她在不算明亮的天色之中一眼看到对方的模样： “Di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