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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同你一起走。他挑起一个邪笑来,我本来就是被打发出去遮人耳目暂避风头的,哪有什么命可复。到是凌王府那里,我的五哥没了,总得去见最后一面。 二人携手走了,但最后的话却让越来越多的人心里发凉。 确如君慕凛所说,他这一年温合了许多,以至于人们都快要忘了这位混世魔王的报复有多么的可怕。直到此刻恍然想起,却已为时过晚。 人们很快就分成了两部份,一部份是坚决跟白鹤染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以及脑子够用懂得明哲保身的。还有一部份就是被君慕凛扫视过的那些,或站着打哆嗦或跪着打哆嗦。 没有人愿意跟他们沾上边儿,生怕沾了晦气,但也有譬如冷若南这种直性子的人,当时就呸了一口,狠狠地扔了句:活该! 往凌王府去的路上,君慕凛的马前坐着白鹤染。一身血袍已经结了珈,再加上天寒地冻,沾着血的衣裳料子都发硬了。但是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儿却怎么都冻不住,一阵一阵飘进他的鼻间,他透过这股子味道,几乎能想像到这个小姑娘面对郭问天那二十万大军时,曾有多么的绝望。有多绝望就有多残忍,有多残忍就有多凌厉。 他这辈子命好遇着了她,但凡换了个人,昨夜就是当年苏家一样的下场,他将面临的,将是跟当年四哥一样的结局。 扯着缰绳的手臂又收了收,身前的小姑娘敏感,开口问他:你在害怕? 他纠正:是后怕。染染,如果让我同四哥有同样的遭遇,我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有可能是血洗朝堂,也有可能是远走边疆寒甘。那座雪山挡不住我,那个寒甘也冻不结我。谁若敢送你到寒甘去,终我一生都会成为他的噩梦。染染,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 她伸出手,与他的手紧握到一处,不会,就算我去了寒甘,那也是寒甘人的噩梦。君慕凛,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看中的姑娘没有那么脆弱,非但不脆弱,她还是一把尖刀,刀刀见血。她转过头,对视上他,脸上还挂着血呢,唇角却轻轻挑了起来,君慕凛,今日的白家不会成为昨日的苏家,我白鹤染也绝不是苏婳宛。二十万敌军都死在我手里了,你还怕什么?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你们信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第1020章 和亲势在必行 此刻的凌王府,每一寸角落都透着浓重的悲伤,到处都是人在哭泣,就连府里的猫都低俯在灵堂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府内下人悲伤得不能自已,操办丧事已经完全指望不上他们了。七皇子叫了自己府上的人过来帮忙,却又因一夜战乱,故而城内能采买棺木纸烛的铺子要么关了门,要么在战乱中被打砸抢烧,故而一时间竟什么都采买不到,五皇子的尸体只能在灵堂里停着。 说是灵堂,也不过就是凌王府的前厅而已,因为还没有用白绸灵幡装饰,所以看起来完全不像要搭灵的模样,只有一众下人们跪在尸体四周哭泣。 七皇子无计可施,好在红氏及时到了,便将办丧这件事情给接了过来。 红家生意涉及全行业,上都城内有两家卖丧仪用品的铺子就是红家开的。于是下人带着红氏的信物去叫门,很快铺子的伙计就带着人将一切需要的物品都送了来,就连棺木都带了现成能用的最好的一种。 七皇子松了口气,真心向红氏道谢,但红氏的状态却并不怎么好,因为红家还一直没有消息,她派去红家打听的人也还没有回来。从宫里出来的路上遇着了许多城里的官差,她自报家门问了,官差也很热心地回答她,但是关于红家的人,所给出的结果都是:红家被郭闻宇带人打砸哄抢,红家人全部失踪,一个都不见影子。 红氏嘴上说相信红家没事,因为她知道红家有躲藏的地方。但总不见人心里就一直担心。 七皇子也派了人往红家去,甚至还交待街上的官差重点关照下红家的商铺,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一定全力以赴。可是派出去的人依然没有带回有价值的消息。 红氏揣着担忧操办着五皇子的丧事,到也井井有条一丝不乱,甚至短时间内连府里人的丧服都准备好了,府里的白绸白幡也都挂了起来,白绸扎成的花也挂在了凌王府门口。 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府里的哭声更大了,下人们跪在灵堂给他们的主子磕头,管事的大太监哭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坚持继续在灵堂跪着,说是死都不会离开五殿下。 七皇子跟红氏说:那是从小就侍候五哥的太监,从五哥还没有桌子那么高时就跟在他身边了,以前在恰合宫没少替五哥挨贤妃的打。没想到好日子没过上几年,五哥就没了。 红氏抹了一把眼泪,往面前的火盆子里扔了一把纸钱。 林氏在边上见了,犹犹豫豫地说:咱们烧纸是不是没用啊?我以前听说过,之所以守灵烧纸这样的事都是由小辈和平辈的人来做,就是因为民间有说法,说长辈烧纸下面的人收不到。说起来我们虽然是文国公府的妾,但若是按辈份算,我们也是长辈了,所以这纸钱咱们别烧,给孩子们去烧,省得五殿下收不着。 红氏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也听说过这种说法。罢了,咱们不烧了。不过有句话你说得不对,现在不能再说我们是文国公府的妾了,只能说我们以前是文国公府的妾,在出事之前文国公已经休了我们,官府的文书都换过了,咱们跟白家再没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