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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一只手指指着眼睛,有些好笑,这样就能看到了? 这么简单,那岂不是因吹斯听。 男人微微弯下腰,黑眸凝在她面上沉沉的,没有笑意。 当然,他弯唇,笑弧浅浅勾起,一字一顿: 你现在,不是看到我了? 大理石铺就地面光洁,倒映出女人修长的身形先是单条腿迈下了车,纤细莹白在烈日下泛着如玉般的色泽,继而是另一条,纯白的西装裙包裹出有致的身材,聘聘婷婷。 下了车单手摘掉墨镜,身边的男人已经很适时地递了手包过来。 霍云姝瞥了他一眼,旋即若无其事地收了视线,身姿款款地迈步上台阶,两手交叠拿着手包放在身前,下颌微微地昂起一个弧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顾景行目光落在她背影几秒,然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人群中她如璀璨星光,她落在哪里,就能轻易地把哪里点亮。 从外往里,依次有本部的员工躬身示意。 霍总好。 大小姐。 诚然霍家对外称家里孙辈是兄妹,但在霍云姝的主场,大小姐的名号总是旗帜般扬得高高的。 毕竟多了个二也不好听不是。 有员工是初来乍到,没见过这阵仗更没见过传闻中惊为天人的霍家小姐又或者是听过但是不相信,乍一见登时似只呆头鹅,除了傻站着什么也不会了。 如是被侍卫般严防死守在霍家小姐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那目光不咸不淡的,却莫名看得那新员工往后连连退了两步。 然后后脑勺就被拍了一搭,回头看主管正冲他怒目而视,声音压得很低,看看看看什么看!见到人了不会叫?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新员工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脑勺,一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冲主管笑了笑,主管啊,你觉不觉得 就是他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小声做贼心虚般地道:你觉不觉得,那两个人有点像军阀跟姨太太啊? 主管恨不能一拳抡到他脑壳上把他脑子里的水清一清,恨铁不成钢:不会说话就少说点话,没人嫌弃你是哑巴!你敢说霍主管把声音压得低了又低:大小姐是姨太太? 新员工一脸懵懂:不是啊,我是说顾助理在霍总身边衬得好像姨太太。 主管又要开口训:说顾助理也不行!他沉吟了几秒:不过你这么说,他要知道应该还挺高兴的。 ??? 有人打招呼,霍云姝也一一地微笑示意过去了,高跟鞋踩在地面,一声一声地清脆有力,到电梯前倏然停了。 顾景行替她按下专梯上的数字。然后就听见她用平淡近乎于有些漠然的声音问:昨晚上你跟我说,连夜要结婚了是吧? 触及她声线里冰渣般的淡漠,顾景行听着眉头就皱了皱,是。这周日晚七点,地点是在 你替我去吧。她打断他,顿了顿又解释了句:我跟她从小就不对付,幼儿园的时候她经常来找我的茬。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叮,电梯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迈步走进去,将将站定,霍云姝动了动唇刚要说话,腰上一双手臂就环了过来。 门慢慢地关上了,继而上行。有轻薄的吐息落在脖颈,重量也跟着压上了肩。 身后环抱的姿势,他的声音在她耳垂低低地震着,姝儿。 那声线里似是有万般的委屈,压在她肩膀的重量也一点点地加重,而他小心眼地啃噬着她的耳珠,吐字低低哑哑的,从刚刚到现在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霍云姝垂眸看环在她腰上的手,手落上去似是要推开他。 最终却只是演变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姿势。 她挑着声,视线上抬对着他的,唇衔着笑,怎么,我长着眼睛就是为了看你的吗,顾景行? 顾景行不动声色,只单单逡巡在她面上身上,视线游离却不停地打量。 被他拥入怀的女人,明艳璀璨如蔷薇一般的。 也是那般的骄矜而不可一世。 微风轻拂,她便招摇。 仿佛世界生来就是她的。 仿佛所有的宠爱,都合该属于她。 美艳如蔷薇,也生着满身的棘刺。 仿佛哪怕动了要拥有她的念头,都要被她那一身的刺扎伤。 顾景行扯了扯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偏他不信这个邪。 他微微地俯身,手臂拴得她更紧,更紧,像是要把这朵蔷薇折断在自己的怀抱里。 也像是要把她揉碎成暗香一缕种进他的骨髓里。 顾景行在她耳畔低低沉沉地咬字,姝儿,你的眼睛当然不是只用来看我的。 在他怀里的女人哼了一声。 而他轻笑着,压低声暧昧迷离,一字又一句,是我,生来就是为了被你的眼睛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