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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琛不答反问:你这么晚还出门? 小姑娘眨眨眼,我来看看兔子被你照顾得怎么样了。 被我照顾得很好。 是吗?她弯着唇笑了下: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话音落下,姜茶抬步径直地朝前走,他不作声却也跟了上来,灯下映着影落在地,被无限地拉长了,浑似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身体相依姿势亲密。 她侧眸眼风扫了过去,眼中带着质询。 霍云琛低低淡淡地道:我也去看看。 她不解,你天天都在看还没看够?言及此,姜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你就这么喜欢小兔子? 霍云琛绷着张脸:喜欢小兔子怎么了?犯法? 姜茶: 她静了半秒,忽然就嗤的笑出了声,眼光扫上他的脸。 霍云琛,你真磨人。 霍云琛: 小姑娘高考结束没两天,所以兔子还是小霍少爷在养着。 到了花园一瞧,兔笼已经大了两个号与之相应的,那只兔子的体积也大了两个码。先前被她抱在怀里柔软雪白的团子大了几个size之后简直像一只小狗,不变的是仍然安静如鸡地缩在她怀里一动也不动。 姜茶揉了揉兔头,轻声地道:时间过得真快。 他低眸瞧着她,小姑娘娇小下颌收敛着,眸光低垂落在白兔身上无限温柔,低低地应了一声。 转眼就是一年。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又揉了会儿兔子,忽然就听身侧一直安静的男人出了声,小时候爷爷想过要给我订娃娃亲。 姜茶看了他一眼,晚风拂动花香落在她鼻尖。 高大的乔木,莲花玉兰含着苞将开而未开,一颗颗如硕大的灯泡点亮在手腕粗细的枝桠间。 然后? 老人家一厢情愿而已。他轻描淡写:后来不了了之了。 姜茶:哦。 霍云琛: 她举眸,可是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小姑娘瞥他,不疾不徐地道:你答应了吗? 他立刻从善如流,当然没有。 小姑娘嗯哼了声,那就是没关系了。 霍云琛:的确没关系。 然后就见她转手揉了揉兔子脑袋,一脸的淡然自若显然是没把这当回事情。 霍云琛: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姜茶撸了一把兔子毛,想到了什么,偏过头看他,你那个病人呢?话音刚落她又补充:就是上一次我们在主题乐园见到的那个人。 提到胡桃,男人的声音也低了低,已经过了危险期,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她嗯了一声,顿了顿,你要好好对她。 霍云琛: 他倒也应下来,而后状若无意地道:医生对病人好是义务。 小姑娘抱着那只兔子,转过身子来,板着张脸道:她男朋友对她不好。 霍云琛微微地怔了下在他印象里,她已经是第二遍说这句话了。 他这回应得很快,道:选择怎么做,那都是胡桃的私生活,我没有权利更没有必要干涉。 小姑娘一手摸兔子,一边垂着脸表情若有所思,纤细的眉微微地拧着。 辨不清那表情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霍云琛又道:只能说,作为医生,我不认同她的做法。 姜茶看他一眼,小小地嗯了声表示同意。 他便又状若无意地道:作为男人,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女人这样做。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侧过身没有说话。 手中狂撸兔毛。 险些被撸成秃头的兔子:??? 夜光稀疏淡薄,此夜月色遍披华林。 颜色那么淡。 修长的手就落在她发顶,轻轻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小姑娘细软的发丝。 跟着落下的是男人淡若无物的声音,你在害怕。 他是用肯定的语气在阐述一句疑问句。 姜茶兀自地低着头,我总觉得这种事情有时候好像是不可避免的。 最初谁都不知道遇到的是否就是良人,一番磋磨了解了明白了明了了可是女人,似乎总是难以抽身。 难以抽身,才会越陷越深。 更不必提什么及时止损。 怎么会?他声音彻底滤去了玩笑,温和的缓缓的:世上好男人说不上多也谈不上少,你要擦亮眼睛还是能看到。 她扁扁嘴。 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小姑娘揉揉擦擦眼睛,昂起脸来,这样够亮了吗? 他仔仔细细地瞧了遍她的眼睛,吐息悠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