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白鹿、海神和王室

    “祂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相比起外界站在英格王室的立场来推测和分析，英格王室信仰白鹿的猜测来，雷欧反倒本能的从白鹿那边来考虑这件事。

    雷欧从来不认为白鹿是一个无私的高等生命体，祂做每一件事情都有着强烈的目的性，就拿这次祂为了能够将雷欧引导凯文镇，不惜制造那么多乱子，甚至利用一国亲王来设套，可见在祂的眼中，凡人只是一枚枚让祂摆布的棋子。

    别看祂在花谷和雷欧交谈的时候，显得那样的平易近人，完全将雷欧当作平等生命来对待，但实际上祂的内心恐怕也只是将雷欧看作是一枚勉强能够有资格和祂平等对话的棋子罢了。

    这并不是雷欧枉自猜测，是因为在地球联邦，如何和宇宙中那些高高在上的欧米伽级高等生命体相处、对话，早已经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科了，不仅仅普通人要学习，就连雷欧这样的生化人也同样要学习，所以相比起维纶世界的人对神灵性格都是主观臆想的猜测来，雷欧脑子里的知识则是更靠谱的实例分析，他更清楚这些高等生命体的心态是怎样的。

    这些高等生命体或许会因为一两次心情不错，帮助一些人，但绝对不会这么大规模的、无私的帮助别人，更何况被祂帮助的人还是与祂有契约之人的敌人。

    要知道黑森林和法兰皇室是有秘密契约的，虽然不知道两者的契约是什么，但从法兰皇室竟然能够带人横穿黑森林，甚至得到黑森林一些神奇生物的帮助，这就说明了两者的契约程度非常深。

    这样看来白鹿的做法，无疑是在背离契约，帮助法兰皇室的敌人，而且时间点还是在法兰帝国极为强盛的那段时期，怎么看都让人感到违和。

    但雷欧仔细思考一下，却又觉得白鹿的做法或许是一种很正常的做法，当然这个正常的前提是利益，如果帮助当时还只是法兰流亡贵族的英格王室能够获得远远超过背离契约的损失，那么白鹿的做法就非常正常，也非常正确。

    这时，雷欧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个曾经对英格王室有过重大帮助，并且像黑森林和法兰皇室一样，跟英格王室结成深层契约的神秘海神。

    对于海神是否存在这件事，雷欧已经不再存疑，哪怕这位神秘的海神不像英格王室吹嘘的那样掌控了整个维纶世界的海洋，但祂在海洋中也绝对拥有其他神灵无以匹敌的权能。

    然而，这样一位强大的神灵也和白鹿一样对英格王室伸出援手，结下羁绊，那么这件事就值得深思了。

    如果不是当时的英格王室中拥有能够惊动数名神灵的人物的话，那么就很可能是英格王室手中掌握了能够让神灵也为之心动的东西。

    相比起人来，雷欧更相信英格王室手中掌握了让神灵也为之心动的物品，而这个物品不是一个神灵可以承受的，否则白鹿就会直接全部拿走，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海神什么事了。

    而且不难看出想要获得这个物品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比如白鹿就必须违背黑森林和法兰帝国的契约来帮助英格王室，海神更是必须让英格王室成为其血脉眷族才能够获得这个物品，这让雷欧不禁对这个让神灵也动心的物品非常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雷欧可没有打算深入研究这件事，毕竟从白鹿和海神的举动来看，这个物品非常珍贵，祂们也非常重视，调查这件事肯定会触犯两者的禁忌，雷欧现在可没有和两位神灵为敌的想法。

    雷欧将有关白鹿和英格王室所产生的一系列联想暂时搁置到一旁，将注意力放在了众神殿中那些和宇宙外星种族极为相似的神像上。

    他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将整个众神殿给逛了一遍，把所有的神像都记在了脑子里，并且加以比对，很快就筛选出了八十五座神灵化身的神像，而这些神像的外形和宇宙中八十五个处于高等文明序列的外星人极为相似，绝大多数甚至一模一样。

    这种一模一样并不单单只是大致的外形，而是一些种族独有的生理特征都显现在了那些神像上面。

    比如在天空之主所在的那个神殿中，有一个名叫狩猎者的莫桑大陆土著神灵，这名神灵的主神像和绝大多数莫桑大陆神灵的主神像一样都是一种荒原上的生物，只不过祂的主神像有些特殊是一种名为刀齿兽的濒临灭绝野兽。

    刀齿兽是莫桑大陆丛林中最顶级的狩猎者，只是它面对人类这种更为强大的狩猎者后，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当年殖民者入驻莫桑大陆后，就大量捕猎各类动物，收集皮毛，而刀齿兽的皮毛更是无比珍贵，是上流社会趋之若鹜的珍宝，所以对刀齿兽的捕猎也就成了常态，最终将除了荒原以外地带的所有刀齿兽都杀光了，现在再想要看到刀齿兽就只有深入荒原才行。

    从殖民者将刀齿兽杀得濒临灭绝这一点，就可以想见这个叫做狩猎者的莫桑大陆土著神灵很早就已经陨落了，之所以将祂放在众神殿，主要是莫桑大陆还有部落信仰这位神灵，并且有不少关于这位神灵的传说。

    而在这些传说中，最出名的一个传说就是这名狩猎者的神灵化身在一场洪灾中施展神力在洪水中制造了一个庇护地，将信仰祂的部落保护起来，而这个神灵化身就是雷欧熟悉的外星种族伽卡族。

    伽卡族的母星是一个水系星球，整个星球全都是水，陆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伽卡族也是从水中生物进化而成的外星种族，其外形很像地球联邦的水母。

    成年伽卡族会拥有一种寄生能力，可以寄生在其他外星生物体内，所以成年后的伽卡族很少会以原来类水母的形态出现。

    不过，无论伽卡族成年后的寄生形态是什么样子的，被寄生者都会有一个无法改变的特征，这个特征就是寄生物身上会有一条非常明显的银蓝色触须。

    这个狩猎者神灵的化身中，就有一个化身的额头上长着一条极为明显的银蓝色触须，当时的雕塑家为了体现这点特征，还专门的用一种特殊的银蓝色石材仔细将这条触须打磨后镶嵌在神像上，这也使得这条触须非常突出，雷欧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这条触须。

    除了伽卡族以外，还有不少形态各异的外星种族也出现在了这些神灵化身的神像上，数量如此之多，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而且，雷欧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外星种族全都是宇宙中有名的次级灵能种族。

    次级灵能种族这个说法并没有获得宇宙最高议会的认可，只是一些高等宇宙文明自己创造的类灵能种族等级划分。

    这些宇宙文明将真正的灵能种族以外的外星种族分成了四个级别，高灵能种族，次级灵能种族、弱灵能种族以及非灵能种族。

    一般只有族群中灵能者的数量比例达到十亿分之一就可以被称作高灵能种族，百亿比例是次级灵能种族，千亿是弱灵能种族，千亿以外都算做非灵能种族。

    像地球联邦属于弱灵能种族，地球联邦占据了五十多个殖民星，人口达到万亿，但地球联邦真正的灵能者数量却始终在一百之数徘徊。

    在宇宙中能够被列入次级灵能种族的宇宙文明都是科技已经发展到很高程度，并且拥有自己专属科技序列的高等文明，这样的文明在多如牛毛的各类宇宙文明中数量极为稀少，总数从来没有突破过两百，而现在差不多将近一半的次级灵能文明的外星种族形象以神灵化身出现在了维纶世界，这让人不禁生出不少的想法。

    联想到以前发现的一切有关威雅人和维纶世界的关系，以及在维纶世界所做的事情，雷欧就不禁在想，这些次级灵能种族会不会也是威雅人的试验品。

    虽然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一旦泄露出去，威雅人就有可能成为数十个次级灵能文明的共敌，但以威雅人胆大妄为的行径，别说是次级灵能文明种族了，如果符合他们的利益，恐怕就连高灵能文明，乃至真正的灵能文明都会下手。

    除了发现这些神灵化身和次级灵能文明的外星种族有关系以外，雷欧还发现拥有这些外星种族化身的神灵绝大多数都来自于明斯克大陆和莫桑大陆，至于维纶大陆数量极少，只有两个。

    而且更为有趣的是这些神灵无一例外全都是陨落神灵或者传说神灵，祂们的信仰和传说的流传范围都集中在两个地方，一个就是荒原，另一个则是古伽沙漠。

    “这绝对不是巧合！”在发现这个共同情况后，雷欧心中就对这两个地方更感好奇，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立刻前往其中一个地点的冲动。

    就在雷欧想着事情的时候，一阵吵杂声从之前他看过的一座神殿传出来，因为神殿的特殊构造使得这些吵杂声在传出后不但没有减弱，反倒因为墙壁的回荡，变得更大，传播得更远，将更多正在神殿内安静祈祷的人惊扰到了。

    众人极为不满的朝神殿那边看了看，但却没有人走过去制止那边的吵杂声，反倒在看过之后，又重新回到了之前被打断的祈祷中，仿佛他们已经对这种突然出现的吵杂习惯了一般。

    雷欧原本也没有打算理会这些吵杂声，准备离开众神殿，去找到那个专门从黑市购买他资料的帕尼尔人帕萨·卡古兰，但当他快要走到众神殿的一个出入口时，之前那阵吵杂声再次响起，而这次吵杂声中夹杂了一些蕴含外国口音的英格语，在那些英格语里面有人喊到了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就是雷欧此行的目标帕萨·卡古兰。

    停下脚部的雷欧转头看了看声音传过来的那个神殿，仔细听了一下之后传来的吵杂声，他这时才发现组成这些吵杂声的语言是帕尼尔语，一种帕尼尔地方土著语融合英格语后出现的新语言，听起来更像是英格语的地方方言。

    雷欧这时也想到了之前看过的那个神殿似乎是一个以莫桑大陆荒原土著神灵为主，这些土著神灵虽然都已经消失，但在莫桑大陆部落里面依然有着信仰存在。

    不少来英格王国留学的部落权贵子弟，在英格王国其他地方都找不到可以进行宗教仪式的神庙，所以只能在神学院的众神殿来完成每天的祈祷仪式，这也使得这个神殿比起其他神殿要热闹不少，

    雷欧想到这里便转身朝那处神殿走了过去，进入神殿后，一群穿着异域风格服饰的人聚集在了一个神龛前，一名负责这座神殿的神学院工作人员挡在这些人面前，正在和他们争论着什么。

    虽然人多口杂，但雷欧依然能够听出这些人在争论什么。

    原来这个神龛里面是一个在帕尼尔还有不少人信仰的神灵神像，这次帕尼尔使团里面有不少人都是这位神灵的信徒，他们和其他绝大多数其他教会的信徒一样，在都林城里面找不到对应的神庙和教堂后，都选择来众神殿进行祈祷仪式。

    本来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当初建造众神殿时王室对每个神灵的主神像都非常重视，所有的神像都是按照主流神像的形象进行雕塑的，但今天这个问题却出现在神灵化身的神像上。

    这个神龛里面的神灵名叫祖姆，按照帕尼尔部落土著的语言来解释就是高大的树。根据神学院研究，祖姆其实是一棵非常巨大的树木，这颗树木有多么高大，从现在所能找到的残骸来看，当时祖姆的高度最少在五百米以上，如此高达的树木自然被当地的部落视为神灵，至于这棵树到底是不是神灵，这并没有一个公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和祖姆相关的神话传说在帕尼尔非常流行。

    不过，就如同所有的高大的树木一样，每次下雨天，祖姆树也是当地雷击的集中地，只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祖姆树都撑了下来，直到帕尼尔出现了有记载以来的最大雷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