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恐惧魔
在地球联邦所在的宇宙中，各种文明如同璀璨星辰一样繁多，而地球联邦在这些文明之中并不是最强大的，仅仅只是中等而已，有几个以星系来划分控制区域的文明才是真正的帝国霸主，高精灵文明就是这样一个文明。 高精灵文明只是地球联邦的人对这个文明的称呼，因为高精灵文明主体种族无论是相貌、文化以及建筑等等，都和地球各种神话传说中的精灵非常相似，使得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人都错将他们当成了精灵，最终就有了这样一个只在地球联邦内部流通的称呼，实际上他们本身称呼自己为雅古，在在宇宙语言的意思是源头。 作为宇宙最古老的种族之一，高精灵文明也是最早涉及亚空间的文明，有传闻高精灵甚至建造了一个个常驻亚空间的灵能堡垒，这些堡垒既是城市，也是灯塔，更是抵御亚空间异怪的前沿阵地。 地球联邦虽然已经接触到亚空间了，但对亚空间的研究还非常浅薄，仅仅只是皮毛而已，绝大多数有关亚空间的知识，都是来自于几个宇宙高等文明，而对亚空间探究最深的高精灵文明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每一千年公布一次的亚空间指南可以说是宇宙文明探索亚空间的风向标。 有关亚空间存在生物的说法，最早就出现在高精灵文明公布的亚空间指南中，之后过去几个千年，高精灵文明最终将亚空间生物定名为异怪，并且详细的介绍了一些常见的异怪，而恐惧魔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亚空间是否真的存在生物或者说异怪，在地球联邦等中等文明内一直都没有一个定论，那些臣服于高精灵文明的中等文明无比笃信这种说法，而其他如地球联邦这种独立文明则对这种说法表示怀疑，因为这些文明在亚空间内航行了无数次，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传说中的异怪。 只不过，雷欧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一次亚空间航行经历让他可以肯定亚空间异怪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也因为这次经历使得他主动收集了大量关于亚空间异怪的资料，而在这些资料之中，恐惧魔的资料是最丰富的。 在所有的资料中都没有提及恐惧魔的外形，有几个文明的资料认为恐惧魔根本不存在，应该是某种亚空间灵能波，这种灵能波能够影响生物的思想和情感，让人产生出强烈到无法控制的恐惧，进而发狂。 只不过，所有的资料中都认为恐惧是恐惧魔存在的基础，恐惧魔的强弱也和恐惧这种情感有关，越强烈的恐惧，恐惧魔的力量也就越强。 雷欧之所以会认为鱼市区的惨案和恐惧魔有关，是因为惨案的形式和他过去看到的资料中记载的某些案例惊人的相似，都是一种献祭式的屠杀现场，都是在同一片区域内每过一段时间发生一系列的类似惨案。 “看来明天有必要再去凶案现场看一看！”雷欧躺在了被清理干净的桌子上面，一边闭目休息，一边想道。 一夜无事，雷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布置在驻地周围的防御措施完好无损，表示没有人靠近这里。 雷欧在屋外一个积水池旁，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收拾了一下昨晚布置的陷阱，然后动身前往鱼市区的凶案现场。 虽然米丽亚城已经破败不堪，百万难民受困于此，苦苦求生，但鱼市区的早市却依然如故，甚至比过去更加繁忙。帝国封锁了所有米丽亚城的出入通道，但却无法将河流彻底封闭，更不可能限制鱼群游动，所以沿河的渔夫每天依然能够捕捞到大量的渔获。 另外，河道也是黑市等走私渠道的主要线路，鱼市区的码头几乎已经被各种走私物给占据了，黑帮、黑市以及各类地下势力都云集于此收取各自的活物，大量难民也都聚集在这里，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从这里买到一些便宜的物品。 雷欧从拥挤的人群中钻过，进入到了鱼市区的小巷中，很快就来到了之前凶案发生的房屋前。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但周围好奇的人依然没有减少，黑市的人依然把守着房屋周围，严禁他人闯入。 雷欧看了看周围的黑市守卫，然后走到了一个衣着打扮明显高出一等的人身边，朝他说道：“我想要进去看看。” 那名守卫队长愣了愣，脸上瞬间露出恼怒的神色，伸手抓住了腰间的短棍，并且准备召集手下，狠狠的教训眼前这个狂妄的陌生人。 可雷欧却没有任何动手打的举动，只是伸手在那名队长面前做了一个手势，那名队长的神色就立刻转变，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并且顺着雷欧之前的要求说道：“你进去看吧！” 虽然队长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其他守卫听到，站在门口的那名守卫也挪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雷欧迈步走入到了屋子里，心中也默默的记录下刚才利用梦魇之力施展的猎魔人亚克席法印的整个过程和消耗。虽然猎魔人法印施展需要梦魇之力，但不得不说在即时效果上，猎魔人法印比起施法动作和法术形态明显，需要一定时间准备的巫术要好很多。 进入到凶案发生的房间后，雷欧没有利用精神网或者灵能感知周围的灵能波动，因为根据他的了解恐惧魔是最擅长灵能伪装的亚空间异怪，只要没有达到窥探宇宙真实的欧米伽级，就算强如九级灵能者，也很难看穿恐惧魔的灵能伪装。 唯一寻找恐惧魔的线索就只有肉眼观察，在雷欧看到过的几份资料中，有一些判断这种仪式性凶案是否恐惧魔所为的方法，通过这些方法能够找到恐惧魔习惯性留下来的痕迹。 雷欧走到了还没有取下来的尸体旁边，用双子献祭刀将尸体的头皮扒开，仔细的刮掉头皮下的一层薄薄的脂肪，将头盖骨漏出来，然后在头盖骨上仔细的寻找着痕迹。 “果然……”雷欧的视线很快落到了靠近后脑部位的那块头盖骨上，将上面覆盖的脂肪和血迹仔细擦干净，露出一个看上去像是疤痕的印记。 恐惧印记，这是那些宇宙文明给它起的名称，恐惧魔会在下手之前，在猎物的头盖骨上留下一个不起眼的恐惧印记，但这种印记并不一定会显现出来。就像雷欧接下来解剖的其他几具尸体身上，就只有一具尸体有这个印记。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出，雷欧使用精神网查看了一下，发现正有人上楼，但他并没有躲避，而是留在了原地，因为来人正好是他的熟人，也是他来米丽亚城要见的人。 只见，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随后有人推门进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把三弹装的粗管左轮，这种类型的枪是最近几个月才在暗世界流行起来的，因为使用威力更大的特质子弹，所以对一些强大的暗世界人也有着极强的伤害。 随着房门完全打开，头发有些凌乱、神色有些疲惫的永贝里·维艾走了进来，只是当他看到站在尸体旁的雷欧后，整个人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极力的压制心中的震惊，迈步走入房间，将枪收起来，重新关上门，才朝雷欧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人。”雷欧回应道。 永贝里又问道：“当年跟你一起进去的人……” “不清楚，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还活着。”不等永贝里说完，雷欧就给出了回答，并且反问道：“那些人里面有守夜人吗？” “荒原萨满的学生是守夜人。”永贝里解释说道：“自从知道荒原萨满进入金橡树街九号以后，就来过米丽亚城很多次。” “嗯。”雷欧简单的回应了一声，并没有将荒原萨满的情况告诉给永贝里，而毕竟就算是他也不清楚荒原萨满的真实情况。 见雷欧没有打算说什么，永贝里也很识趣的没有追问，更没有心思询问金橡树街九号的事情，在他看来这种事情不比他今天处理的那些事物重要多少。 “这个案子和当年一样。”永贝里看了看周围凶案现场，很快凭借丰富的经验就给出了答案，跟着朝雷欧问道：“你是来查这件案子的？” “不是。”雷欧回应道：“现在只是顺便而已。” “有什么线索吗？”永贝里直接问道。 雷欧也没有吝啬发现，指了指刚刚发现恐惧印记的两个头盖骨。 永贝里顺着雷欧手指的位置，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也看到了那个印记。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印记代表什么意思，但两个头盖骨上都出现了同样的印记，显然很不寻常，是一条值得追查的线索。 “你知道这是什么印记吗？”永贝里转过头，朝雷欧问道。 “恐惧魔的恐惧印记。”雷欧回答道。 “恐惧魔？”永贝里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愣了愣，然后在脑海里回想着守夜人手册中记载的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怪物和眷族，并没有找到答案，所以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朝雷欧问道：“那是什么怪物吗？” 雷欧也没有吝啬答案，将有关恐惧魔的资料告诉给了永贝里，只是这些资料中关于那些宇宙文明的内容都被他删减了。 “亚空间？”很显然在那些资料中依然存在一些让永贝里不理解的事物。 雷欧并没有打算按照地球联邦科学界解读亚空间的科学术语来解释给永贝里听，而是在稍微想了想以后，说道：“亚空间有些像是金橡树街九号通往的世界。” 听到雷欧的解释，永贝里心中更感惊诧，因为他已经获得了一个有关金橡树街九号的大秘密，只是他并没有继续询问，因为他很清楚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对自己越没有害处，好奇心太强不是一件好事。 “有没有办法捕捉到这个怪物？”永贝里沉声问道。 虽然现在米丽亚城混乱不堪，各方势力就像是切蛋糕一样把米丽亚城切割成了一小块的碎片，但在永贝里心中米丽亚城依然是完整的，这里也是未来米丽亚共和国的基石所在，他是绝对不允许有怪物在这里搞事。 只可惜，雷欧手中的资料只提及如何判断凶案是否涉及恐惧魔，却并没有涉及如何抓捕这种亚空间异怪，所以只能对满怀期待的永贝里摇了摇头，然后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只能等它下一次犯案，它在犯案的过程中需要布置仪式，折磨受害者，让受害者产生强烈的恐惧，所以肯定需要一些时间，只要我们能够在这段时间找到它，就有可能抓住它。” 听到雷欧的提议，永贝里也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问道：“你回来米丽亚城既然不是为了这个案子，又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瘟疫之环来的。”雷欧说道。 “我也在查这件事。”永贝里脸色变得非常阴沉，说道：“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雷欧猜测道：“你的线索不会是指向了血巫师劳伦斯·希尔曼吧？” “你也查到了。”永贝里愣了愣，说道：“虽然我觉得线索有些不可靠，但想想劳伦斯·希尔曼过去做的那些事，又觉得……” “不是劳伦斯·希尔曼。”雷欧摇了摇头，说道：“我昨晚去见过他，他没有拿瘟疫之环，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现在正在查这件事，也委托我调查这件事。” 永贝里并没有完全相信雷欧的话，但他也没有反驳，看样子应该会继续确认一番，不会直接动手。随后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问道：“如果不是血巫师的话，又会是谁？” 雷欧沉思了片刻，分析道：“首先获得瘟疫之环的人肯定要在制造的瘟疫中获利，之后又必须不会被人怀疑，最后要能够有能力把这场灾难收尾，否则真的变成了一次大瘟疫，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了，到时再大的利益恐怕也无法抵挡各国的怒火。” 永贝里听完后，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听你这样一说，倒是觉得医学院好像成了这件事的幕后凶手一样。” “医学院？”雷欧愣了愣，注视着永贝里，脑海中也随之浮现出了一个可能性很大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