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念为她画秀眉那时年少
时间，过了五天，这五天之中，在这凡国之内，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动乱，唯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当朝第一宰相穆浩，在一场雨后，病了。 这病来的突然，那一夜过后，他的脸上，苍老了许多，许多太医都不知道，穆浩患的是什么病，不过，他的身体，在衰弱之中。 穆浩望着天空，他流泪了，他知道，自己为何会病，也知道，自己，应该会有如此下场，因为他的权力，太大。 权倾朝野……！ 甚至连皇帝，都需要礼让三分的存在，这种人，对于皇室之人来说，就不应该存在，穆浩知道，有人，对他下毒了，那人，是当今皇帝。 “这，本不是我的生活，厌倦了，厌倦了…”穆浩摇了摇头，叹息不断，时不时咳嗽两声，他的眼中，露出了希翼之芒。 “是时候，回去了，这里，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穆浩环视，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住处，处处雕梁画栋，看着身上华贵的衣着，丝毫没有当初，那种心态。 时间，又过了五天，这五天之中，有不少人，以各种罪名，处于死刑，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人，平日里，都是穆浩的亲信，可人杀的不多，皇帝，也很忌惮穆浩，只不过把身边的几个斩了罢了。 同时，一封告书，传出之时，名震天下。 这告书，是穆浩写的，他辞官了，书中，写了很多，同样的，也因这份告书，他，得到了解药，他的病，好了。 可即便是病好了，依旧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他，只想回家看看，梦中熟悉的身影，这一刻，不断的涌现在脑海之中。 他带着财富，带着一批人，离开了京城，朝着那小山村的地方飞驰着，身后，依旧坐着香儿，穆浩承认，香儿是位好姑娘，这十年来，也正是因为香儿，无数次将快要迷失自己的他，拉回了现实。 身后的那些人，也都个个身强体壮，都有一番身手，乃是穆浩培养的亲信。 飞驰中，天空中，走下起了雨，只不过，这雨，是红色的，异常的诡异，不过，依旧有着太阳，在那天空悬挂，洒落光辉。 雨中，甚至弥漫着一股血腥，穆浩想到了那当年，在雨中离别时的场景，也想到了，年少时，第一次，为雨蝶画眉时的场景。 ……… 念为她画秀眉那时年少，懵懂中竟为权贵折了腰，人道飘渺，朦胧人间谁登高。 怎道十年风雨萧萧，却化作了思绪飘摇，梦中不知岁已老，一朝梦醒为谁憔。 ………… 这红色的雨，不知为何，让穆浩感到很不安，使得此刻的他，有些焦急，他的心，也在这一刻，不知为何，痛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不详的事，正在发生着。 一行人，骑着马，飞奔着，风驰电掣一般，速度达到了人间的极致，穆浩感到，应该，快到了… 那些风景，甚至，有些山水，能与脑海之中的，重叠了，这重叠之中，看出了不一样，改变了不少。 终于，穆浩看到了那一座小青山，小青山的后面，就是他的村庄，可是，他却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焦味。 “驾…” 穆浩焦急的挥舞着马鞭，马蹄声中带着滚滚烟尘，一行人飞快地疾驰着。 当穆浩过了那座山时，他看到了小山村，不过，已经是惨不忍睹，甚至有着不少人，依旧在行凶。 那是匪患，这一群贼寇，本就对这里蠢蠢欲动，加上官员不加管制，他们，洗劫了这小山村，穆浩，来的晚了一些。 他看到了处处残破的建筑，看到了依旧在行凶的贼寇，同样的，看到了自己久违的家，那里，住着他的父母。 更是看到了离自己家旁，一间已经倒塌的房屋，那里，是雨蝶的家。 看不到昔日场景，没有了记忆中的欢声笑语，香儿看着一旁颤抖的穆浩，眼中，满是关怀。 “杀，一个不留…” 穆浩咬牙吩咐，提着刀，朝着自己的家中跑去，他的双眼血红，那一行人，同样的，朝着各地的贼寇跑去，刀起刀落，不断的有着贼寇，在这刀光剑影之中倒下，死之前，也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么一批人。 穆浩跑到了家中，看着两位倒在地上的老人，他们闭着眼，相互抱在了一起，嘴角，还残留着一抹微笑。 “爹，娘…” 穆浩猛地跪下，他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崩溃了，从小，他就听他爹娘的话，不惹他们生气，可如今，却是黑发送走白发。 “雨蝶……雨蝶…” 穆浩拼命的跑到了那雨蝶倒塌的房屋之中，看着那废墟，拼命的扒着石块，他的手上，磨出了血，可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最后，他看到了雨蝶，同样的，也看到了雨蝶怀中，躺着的小孩。 “不对，还有呼吸” 穆浩双手颤抖，他感受到了，雨蝶还没死，那怀中的小孩，同样的，也没有死。 “十三…” 穆浩猛地朝着天空吼了一声，有着一道身影，在那时，飞快地朝着穆浩疾驰而去，看了一眼雨蝶之后，有着几根飞针，打在了雨蝶的穴位之上。 “禀公子，没有大碍…” 十三是那行人之中排行第十三的人，精通医术，一直陪在穆浩的身边，数次化解了穆浩的危机。 这一天，不平静。 也就是在这一天中，穆浩，杀人了，这是他第一杀人，没有颤抖，带着滔天的怒火，他的身上，同样的有着伤势，可这伤势，不大。 那种目光，如同当年那样，看待猎物一般的犀利，即便是身后的一行人，也都在这种目光之下，下意识的低头。 第二天，雨蝶醒了，醒了之后，下意识的看着怀中，看不到穆离，可却望到了一张，梦中无数次想要看到的脸。 “穆……穆浩哥哥…离…离儿呢…”雨蝶惊恐的看着四周，穆浩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没事。 “原来，他叫穆离…”穆浩喃喃，看着雨蝶，眼中充满了柔情，可一颗心，始终无法走出父母离去的阴影。 “穆浩哥哥，没了，什么都没了…”雨蝶抱着穆浩，哭了起来，她抱的很紧很紧，似乎这一松手，便会失去，这十年，她过的太不容易。 无数次在门口等待，无数次梦中相聚，多少次希望，那路口的身影，会是穆浩，可谁能体会，那多少次的失望。 穆浩看着哭泣的雨蝶，叹息一声，抚摸着她的秀发，他能够感受到，这些年，雨蝶究竟受了多少苦。 渐渐的哭泣声没了，穆浩一望，雨蝶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眼角，还似乎有着泪花的痕迹，恐怕，这是雨蝶十年来，睡的最安心的一觉。 穆浩没有离去，他知道，欠雨蝶的，太多太多，多到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弥补，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愧疚。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才醒了过来，可醒来之后，下意识的抓着穆浩的手，感受到那体温之后，方才安心下来。 “原来，这不是梦…”雨蝶看着靠在床角睡觉的穆浩，可就在她想叫醒穆浩之时，房间之内，走进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是香儿。 雨蝶看着对方，同样的，香儿也在看着雨蝶，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凝聚，不过，却都没有丝毫敌意。 “你是…？” 雨蝶站起身来，看着雨蝶，她的手，也在这一刻，握紧了一些，此刻的她，有些紧张，尤其是对方的容颜，堪称绝色天姿。 “在下香儿，恐怕你就是穆浩天天口中念叨的雨蝶姐姐吧。”香儿朝着雨蝶施了一礼，她从穆浩那里听说过雨蝶，同样的，也为雨蝶感到惋惜，毕竟，自己陪在穆浩身边，整整十年。 而对方，重逢也只是梦回，自己，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所以，香儿真心想雨蝶，能够为正。 不多时，穆浩醒了过来，可醒来之后，看着聊的不错的两位女子，即便是他，也是诧异不已。 穆浩见到了穆离，看着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穆离，比自己小时候，要聪慧的多。 时间一晃，过了三年，这三年之内，穆浩在守孝，对于自己来说，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保护好爹娘，这，成为他心中的一道阴影。 三年后，他，举办了一场婚礼，这婚礼，是欠雨蝶的，在这重建的小山村内举行，不少移来的百姓，见证了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娶的，是两位，正房是雨蝶，那香儿，甘愿当妾，也就是这天，穆浩额头上的那抹红色，异常的鲜艳。 婚礼的当天，穆浩看见了一个人，是当年一直在小山村算命的术士，看了穆浩一眼之后，叹息一声，径直的离开了。 “天公不作美，一席话，偏起风沙…” 那术士离去前，留下了一句话，穆浩看着那术士离去的方向，心中喃喃着，双目中，露出了一抹担忧。 “一席话，偏起风沙，那席话，说的是什么…”穆浩喃喃，不断的回忆着，可终究想不出，那时什么话。 穆浩有些可疑，这术士十三年前便是那般模样，如今十三年过去，岁月竟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当初的穆浩认为那术士只是普通人一般，可如今看去，却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