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强盗与勇士（11）
空瞳奥火跟着女子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幽静的位于林中的小木屋，屋子搭建的有几分粗糙，但是粗糙中又带着几分精致。 “很漂亮的屋子。”空瞳奥火称赞道。 “谢谢。”女子轻声道谢，看着那间屋子，目光带着些许的迷离，随后补充道：“那是我和他...一起搭建的。” “.....还没请问，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空瞳奥火问道。 “雪樱净水。”女子轻声道，仿佛这个名字并不是属于她一样。 “那我....叫你一声净水姐，可以么，那个，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适，但是我的年龄应该是比你和穹曦大哥小不少的。”空瞳奥火摸了摸脑袋笑道，雪樱净水瞥了一眼空瞳奥火，微微一笑，那无形中了流露出来的媚态让空瞳奥火目光一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你应该不是个怀有恶意的人。”雪樱净水笑着道，随后，她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拉开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声，门开了，屋子不大，但是足够两个人住，里面的摆设都很简单朴素，都是木质的，有一扇小小的窗户，让阳光可以射进来，可是屋子里却充满着淡淡的压抑的气息。 光银穹曦身上的衣服似乎被换过了，应该是雪樱净水换的，但是他本人却还是没有缓过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看着屋顶，脸上似乎还有没干的泪痕。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吗？他之前....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打击到了他？”空瞳奥火小心滴问道，雪樱净水深深滴看着光银穹曦，道：“虽然这属于他的私人秘密，我本不该和你说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你刚刚所说的那番话，让我莫名地就相信了，而且我不想他能做到那么厉害的程度，什么全人类的英雄，我只希望，他可以重拾信心，恢复真正的自我，变回以前那个.....” 说到这，雪樱净水眼角微微湿润起来，空瞳奥火轻声道：“我们先坐下来吧，应该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二人坐下来，雪樱净水看着一动不动的光银穹曦，她知道他能听见自己和空瞳奥火的对话，但是她就是要让他听见！ “穹曦他比我大三岁，他在出生之前，整个光银家族都对这位家族家主的长子，寄予了厚望，在他们眼里，即使还没有出生，但是已经认定那婴儿就是男孩了，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你知道吗，摧毁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现实外界给予无比的期望，连带着自己也认为自己一定不凡，可是后来却平平庸庸，甚至更糟糕，那种极大的反差，加上对自己的怀疑和迷茫，是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的一生的，穹曦就是如此。他一出生，所有人脸上的欣喜都凝固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因为，这个男婴....” 雪樱净水看了一眼光银穹曦，咬了咬下唇，继续道：“天生半张脸是错位的，和毁容了差不多....” 空瞳奥火微微皱眉。 “如果只是相貌的问题，其实还好，但是，光银珞，也就是他的父亲，可以说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容貌帅气的男子，他的母亲也一样，可是剩下来的儿子确实如此，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这以后见人都是个问题，但是，光银家族还是靠着自己的庞大势力，硬是花了几年的时间，找到了以为奇人，硬是为穹曦做了改变容貌的治疗，虽然这不是病，这是天生的，但是在光阴家主的眼里，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现在的他，就是改变了容貌之后的样子，虽然还是平平无奇，但是比以前已经好太多了，虽然我也没见过，但是，他曾说，我一定不会想去见到那个样子的。” “........”空瞳奥火安静地听着。 “后来，我们还都小的时候，我和他认识了，说来，也是一种缘分吧，我小时候也是很淘气的，呵呵，自己一个人走丢了，结果被几条野狗围上了，可能那几条野狗没有明显的恶意，但是我还是吓哭了，可是，那个时候，穹曦突然窜出来，手里拿着一根不算粗的枝条，胡乱挥舞着，试图赶走野狗，我看得出来，当时的他，显然也很害怕，挥舞枝条的手还在抖，但是他硬是挡在我身前，野狗差点被激怒，还好家族里的大人赶了过来，那是光银家族的一个人，赶走野狗后，我当时忘不了他看着穹曦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废物一样，穹曦低着头，根本不敢和那个长辈对视。” “难道....”空瞳奥火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穹曦从小就是生长在那种，周围家族的人，都瞧不起自己的环境中的，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明明我们都如此如弱小，他还会勇敢滴出来，救了我，所以我一直相信，穹曦，他的心里，一直是有一种坚持的，他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他想要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那么他的魔力...为什么如此罕见的光属性魔力，反而被说成没用呢？”空瞳奥火问道。 “很多东西，并不一定罕见，就是好的，光属性的魔力的确极其罕见，但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没见过这种魔力，所以就以为那一定很强大，但是我们都猜错了，光属性魔力本身几乎不具备攻击性，和其他属性的比起来，尤其是火属性，金属性，几乎没有用，就好像任何属性都可以克制光属性一样，加上他的容貌问题，和从小因为家族的关系，自己成了一个自闭的，没有事没自信的人，家里原本准备了一大堆培养精英的课程，也放弃了，简单滴教了教他基础的体术和知识，而且不允许他锻炼光魔力，这么多年，他一个人....”雪樱净水说到这，眼眶红了起来，起身，坐到床边，握住光银穹曦粗糙的手.... “后来，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已经二十岁了，我十七岁，当时，来和我请求联姻的人数不胜数，可是都被我婉拒了，家族里的人也不理解，但是我知道，我的心里，在我小的时候，那个自己也很弱小的男孩，光银穹曦，跑出来挡在我的身前的时候，他的身影就印在了我的心里，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但是，在我眼里，他——”雪樱净水甜甜一笑，轻轻抚摸着光银穹曦的手，柔声道：“就是我的英雄。” “.....”空瞳奥火觉得眼角一酸，通话四，他也注意到，一直没有反应的光银穹曦，似乎眼睛也红了。 “穹曦，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我知道的，所以，我不会去强求你什么，穹曦，如果你真的选择就这样度过自己剩下的日子，那只怪物四处肆虐，照这个速度，可能一年以后，正片大陆都会死寂一片，所以，在这期间，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被那个怪物杀死，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死亡。” 空瞳奥火看着这一对恋人，握了握拳头，猛地起身，来到光银穹曦床边，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道：“穹曦大哥，你好，我叫空瞳奥火，或许你根本不会感兴趣我叫什么，但是，我今天来见你，想要和你讲讲我的事情。或许，你身上的光属性魔力，被别人认为是没用的，或许，你认为自己配不上光银家族这样优秀的出身，但是，那些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净水姐，或许你能隐约感觉出来，我的身上为什么没有魔力波动吧。” “......” “因为，我出生以来，就根本没有魔力！别说光属性，什么属性都没有，”空瞳奥火声音放大了一些，光银穹曦眼睛动了动，转向空瞳奥火。 “这还不算完呢，我的父母，呵呵，如果那能称之为父母的话，仿佛我出生到这个世界都是多余的一样，我的童年，我可以说，只会比你更惨，或许唯一的一点，那就是我出生的容貌还算正常，但是其他的，只能说我能或者长到现在的年龄，已经是一个奇迹了，那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我的父母的二人，几乎不会管我，也不会把我当成他们的后代，亲人，即使我生病了，他们也只会等我快病死了，才会草草找一个蹩脚的医生看一看，多少次，我都是自己硬挺过来的！如果说你那种自卑感挫败感你认为很惨，那么我呢？你之所以被你家里的人看不起，那是因为他们对你抱有的期望太高啊！就算是现在，我想，你的父母，对你也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加上一些不怀好意的别的人，才导致你的现状，可是我不知，我生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空瞳奥火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不是对着别人说了，而是对着自己灵魂深处说一样，光银穹曦目光复杂地看着空瞳奥火，因为空瞳奥火眼角已经湿润了。 “但是我并不是想和你比谁更惨，我想说的是，为什么我现在还能抱有希望，其实我早就想自杀了，死亡对我来说都是解脱，但是，后来我遇到的人和事，让我改变了这种想法，因为一个女孩，那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孩，也是身份非常高贵，家族显赫的，自己也很优秀，有着美丽的相貌，但是却待人和善，没有一点架子，她就像是我眼中，我心中的的一团火，一道光一样，让我那个原本灰暗无比的世界，变得明亮，多彩起来，所以，我才会对这个世界开始产生了眷恋，不是因为世界变好了，而因为有了她在，我才会第一次想要好好活下去，哪怕最后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只要看着她，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光银穹曦闭上了眼，双手颤抖着。 “所以，连我这样一个没有魔力，没有亲人疼爱的彻头彻尾的废物，都还怀抱着希望可以拯救这个世界，我可以振作起来，你还有什么资格，颓废下去呢，你要知道，你为之奋斗的，究竟是什么！你要知道，你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又是什么，是这个世界吗，是的，但是，更确切的，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的这个女孩，你面前这个，无论你如何，都对你不离不弃，一直给你温暖，安慰你，哪怕你死也会陪你一起的女子啊！这才是你要真正守护的！在她眼里，你就是她的英雄！你就是那道璀璨的光芒！在她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光银穹曦！——哪怕不为任何人，只为了她，为了雪樱净水，醒醒吧！” 最后的话，几乎是空瞳奥火吼出来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安静，只有空瞳奥火的喘息声....... “穹曦.....”雪樱净水看着泪流不止的光银穹曦，更加握紧了他的手..... 空瞳奥火看着泪流不止的光银穹曦，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效果，可是，下一刻，无论是他，还是雪樱净水，都呆住了—— 光，纯净的仿佛可以抹去世间一切污秽的白色的光芒，从光银穹曦体内冒了出来，先是微弱的，随后，就像是被压抑了许久许久一样，爆发出来，那一瞬间，整间屋子都被纯白的光芒笼罩住，甚至射出了窗外，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这间屋子里的光银穹曦吸引了一样，整个林子里，所有的鸟类和动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纷纷围了过来，对着那间屋子发出了仿佛呼唤一样的叫声，光银穹曦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光芒一样，他大喊着，光芒直接击穿了屋顶，一道笔直纯白的光柱直冲云霄，那种奇景，让旁边都城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芒缩回光银穹曦体内，雪樱净水呆呆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光银穹曦，虽然样貌没变，但是，整个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瞳孔中有纯白的光芒流转，皮肤更加细腻，五官似乎都变得更加端正了，空瞳奥火知道，他找回了自己，他现在，才是真正的光银穹曦！ “你，你的实力.....”雪樱净水看着眼前的光银穹曦，自己已经完全看不透了！ “净水，我爱你，我会守护你一辈子，所以，为了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我也会用我的一切，去守护它....你愿意，陪我到最后吗？” 雪樱净水泪如泉涌般紧紧抱住光银穹曦，用力点着头，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