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美好如梦
嗯?我停住脚步,吃惊地望了一眼凌风,他淡然自若地望向远方,注意力并不在我这。 看来是我听错了,凌风这么英俊潇洒,彬彬有礼,怎么可能爆粗口呢。 “你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啊?”压制住从心底生出的一丝醋意,我佯装不以为意地道。 “坚强勇敢,有一次为了保护我,差点被妖怪打死。”凌风低下头,深情地道,“虽然她也有缺点。” “什么缺点?”听到男神说他的心上人有缺点,我兴致勃勃地道,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凌风会意地瞥了我一眼,鄙夷地冷哼一声,道:“色!” “这种缺点你都能接受?”我一边表示着不解,一边暗自鄙夷,有没有人格底线了还? “虽然有这个征兆,但还没被我抓到现形,否则,我一定甩了她。”话音一落,便听见凌风似解释,又似嘲讽的,冷冷地道。 闻言,我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暗自庆幸,看来,我还有机会。 四海八荒,六界九州,天上地下,阳界阴间,有且只有这么一个蓝衣少年,独一无二,绝代无双,上穷碧落下尽黄泉,左驰九州右骋四海,前循千秋后追万世,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在这空间无边的海洋里,在这时间无涯的荒原里,这空前绝后的唯一一个蓝衣少年,错过了,就是一生一世和一个灵魂无限轮回至时间尽头的,生生世世。 梦里遇见了他那么多回,每次都因羞怯与他失之交臂,这次,我一定要竭尽全力把他留住!思及此,我色眯眯地向凌风靠了靠。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凌风剑眉一挑,向右边挪出一步。 “……”这么高冷的嘛? “那个,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啊!” “好啊。”像配合我似的,凌风冲我扬起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脸一红,我急忙起身,用起身的动作掩饰掉心底令人无措的羞怯。不过,虽然说是给男神做饭,但从没下过厨的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在锅被弄翻了一次,刀被掉在地上两次,灶膛旁的木柴被火燎着了三次,锅里的青菜被炒糊了五次后,凌风一脸肉疼地把我拽到一边,好像我抢了他的粮食一样:“不做饭你就把所有和做饭有关的都屏蔽了是吧?我……咳,兔熊做饭的时候,你一点儿都没看吗?连刀也不会用。” “我……”我老脸一红。 咦?不对啊,他怎么知道我和兔熊在一起时,兔熊是负责做饭的? “你……你怎么……” “我是神仙,无所不知。”似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他打断道。 “哦……”神仙这么厉害啊!怪不得传说中神仙有呼风唤雨的本事,看来所传不虚。 半个时辰不到,男神便做好了饭,而且还不止一样菜。本来说要给他做饭的我,看到他端上来的饭菜,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不吃?爷……咳,我做的不好吗?”望着一动不动的我,男神道。 “不不不,很好很好,色香味俱全,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你还没吃,就知道美味?”眉毛轻挑,男神道。 “男神……呸!凌公子做的,一定很好吃!”说罢,证明什么似的,我拿起筷子,大口地吃起来。见状,男神没说话,只是眼底划过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 刚吃了几口,男神道:“我做的饭和兔熊相比,哪个更好吃?” “啊??”我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嗯……都好吃!” 男神不语,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对了,这些蓝色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凌风道,扫视了一下山洞。山洞里出了厨房和床铺以外,堆满了蓝色的东西,石头、羽毛……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都是我收集的。”我道,有些羞赧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感觉,面前的一切,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男神法力高强姿容无双,而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差别就像云泥一般。之前,别说是和他在一起了,就是梦里能见到他,我都觉得是上苍的恩赐。 可如今,我不仅见到了他,还将他暂时留在了身边。这简直就是一场,完美到不可思议的梦! “因为……”我目光迷离地开口,仿佛还在梦中,“一个人的衣服是蓝色的……” “哦~~”凌风道,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将我望着,似调侃,又似挑逗。 打量了我一眼,陡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他低下头,干咳了两声,旋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那些蓝色物件,又向远离我的方向,挪出了一步。 我:“……” 他似乎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或许在他心里,我仍是初见时那个渺小到,他连名字也不想知道的陌路少女。 “我睡了昂!”凌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转过头,凌风已躺在了床上。 他高大颀长的身子,正好占满了整张床铺,而床上那唯一的一对被褥,则正好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这套被褥裹在他身上,均匀而妥帖,多一分则显长,少一分则显短。 “太合适啦!”我一惊,不禁脱口道,“这床铺就像为你量身打造的似的!这个山洞以前的主人,一定和你的体型一样!” 床上的人闻言,狭长的凤眸微微睁开,望了我片刻,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没有说。 “……”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有时候感觉他很亲切,有时候又觉得他很疏远。 靠在墙壁上,感受到晚风的冰冷刺骨,我找个避风的角落坐了下来。自从身上没了那条蓝线,我便像正常人一样,能感受到冷暖了。 在地上坐好,目光却下意识地落凌风那张绝美无暇的脸上:皮肤光洁白皙,睫毛浓密卷翘,鼻梁高挺俊秀……犹如天人。 可就是因为他不仅法力高强、温润善良,还拥有如此绝世的容貌,所以我才愈发觉得他如易逝的朝露,难以捉摸吧。 就像他占了这山洞里唯一的一张床,和床上唯一的一套被褥。我抱紧自己,把头埋进已被晚风吹得没有了一丝温度的臂弯中。 其实,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明确吧,不过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