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医女白月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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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初心仔细看时,却见那半片衣衫上斜斜地写着两个字,竟是鲜血所书,血迹早已经干涸,却红得刺目。 念初心看得不甚清楚,依稀彷佛一个字是“热”,而另一个字明显还未写完,只写了一半便断了痕迹,不由皱眉。 “这两个字,应当是热毒两个字。” 白月光一手摊着带血的衣襟,用另一手在那还没有写完的血字上来回划着,沉声道:“家父必然是身处在沾染瘟疫的人群中,仔细详查数日,却还是没有想到详细的破解之法,自己也被瘟疫传染不治而亡。他写这两个字必是想告诉我,他虽没有找到这瘟疫的破解之法,却知道这瘟疫是一种热毒,要解除瘟疫,必要破去这热毒。” 念初心却追问道:“白姑娘既然不认得他,难道也没有问他是什么来历么?” “我得知家父去世的消息之后,心情悲痛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去追问这些事情?” 白月光黯然将带血的衣衫收起,想了想又道:“我好像听他自己说起,他是一名剑客……” 大荒人人尚武,不知名姓的剑客又不知道有多少。 可他看上去倒像是樵夫多过像一名剑客。 念初心叹一口气,也不好再多问,只道:“白神医舍身成仁,归尘佩服。” 白月光淡淡一笑,明净的眼眸里闪烁着热烈的光:“家父虽没有想出破解瘟疫的法子,却给月光留下血字指明了方向,刘总督既然已经召集了栖霞郡的数位名医,想必应该很快会有破解瘟疫的良方。” “希望如此!”念初心微笑。 “一定会的。”白月光的眸子热烈而决绝:“月光既身为医者,最大的愿望自然是百姓安康。家父舍身成仁,月光虽身为女子,也一定要完成家父的遗愿。” “那么,我预祝白姑娘能早日实现心愿。”念初心被白月光眼眸里的坚决鼓舞,再次微笑。 白衫的女子微微颔首以示感谢,再次望向念初心面目,悠悠道:“归尘公子脸色发青,想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而导致。” 说话间,白月光的脸上忽然转了神色,疑道:“归尘公子眉目间有浓重的阴暗之气,莫非归尘公子是一直在照顾病重之人?” 念初心笑得有些勉强:“白姑娘果然不愧是神医之后……” 只是这样一望便知情况,看来白月光的医术果然不低,比起通晓医理的她确实丝毫不差,甚至可能还要强过她许多。 想来这些年白月光跟随白神医四处行医,有很多的实际经验,而她却没有。 “而且你照顾的这位病人,似乎病得不轻!”白月光又道。 “的确是病得不轻……”念初心想着石头,便叹一口气,向着马车远远望了一眼。 “原来这位病人正在马车之中,待月光前去替他把把脉。月光不才,一直跟随先父身边十八年,也懂一些医理……”白月光笑笑,径自向着马车走去。 念初心也不便阻拦,只跟着她身后来到马车前,白月光掀开帘子往里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放下帘子,转过身来看着念初心的眼睛,脸色刷地变得苍白。 念初心苦笑。 黑婶从马车上爬下来,抱住白月光的腿大哭不止:“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救救他吧……” 白月光苍白了脸色,颤抖着咬紧牙关。任凭黑婶跪在地上摇晃着她的腿,却没有力气扶她起来。 “求求你了,大夫……求求你了……”黑婶依旧跪在地上,抽泣着。 车内石头不停地用手在脸上蹭来蹭去,嘴里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呻吟。 念初心听得心软,准备上前,却被白月光拦住:“归尘公子,他……这是得了瘟疫,你们最好……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得被感染。” “瘟疫……”旁边的陈潭和同伴一听,立即从马车旁边跳开,远远地避开。 念初心将白月光拦着自己的手轻轻拨了下来,笑道:“要死早就死了。石头得了这病已经十好几天了,只是这样昏迷着,虽然不曾醒来,却也没有像别人一样两三日就死,这也是个奇迹。而且我们这些日子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们不都没有被传染不是嘛?” “这样……” 白月光迟疑片刻,忽地从怀中掏出一面白绢来将自己的口鼻掩住,然后跨上马车去,解开石头的衣衫仔细地查看。 念初心和秦枫小环众人对白月光的举动所惊,不禁面面相觑,不得不对白月光刮目相看,眼神间平添了许多敬佩。 却见白月光从马车上跳下来,连连摇头道:“奇怪。” 念初心急忙问道:“怎么了?” 白月光正色道:“若真的如公子所说,这孩子得了这病十多日竟然还没有其他迹象,也真是个奇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得了瘟疫却还能保持一些神智,坚持到今天。不过既然他能坚持到今天,就说明这瘟疫还是有法子被破解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而已。如果公子能信得过我白月光,便将这孩子交给我,让我带去苦城和其他众位前辈仔细检查,或许很快便能找到这破解瘟疫的良方。” 念初心听她说得认真,知她确实是想帮助石头的,也知她说的是真的,可是看了看远处的陈潭,摇头叹道:“可是苦城未必就能容得下这孩子。” “这……” 白月光看了看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看的陈潭,也知道念初心说的有道理,想了想便向着陈潭招手,陈潭二人却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站定。 白月光向着陈潭远远问道:“陈将军,这里有个孩子得了瘟疫,我想带回去苦城和其他大夫一起仔细观察研究,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听了她这话,那陈潭甚是苦恼,又与旁边的人商议许久这才苦着脸道:“白姑娘,这瘟疫事大,如果白姑娘执意将这孩子带回苦城,传染至苦城,那这个责任,可是我们谁也负担不起的啊!” 陈潭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观察着念初心脸色。 “是啊,我们不过是小小的队长,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陈潭身边的那人也附和着陈潭的意思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