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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是什么神秘的关系……” “有什么好看的,”丛秋双臂张开拦着好奇的围观者们,不让他们往容辛的方向凑热闹,“快散了,篮球赛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虽然不知道裴焰为什么护着容辛,但是他必然有他的道理,身为朋友,他们一定会站在裴焰这一边。 丛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地上的容辛,夜色中,少年白皙的容颜宛如最精致的雕刻,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按在腹部,漂亮的眼睛因为痛苦而微蹙着,那种苍白易碎的感觉,竟意外的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即便是和容辛不对付,丛秋的心也难免漏了半拍,他下意识看向裴焰,只见裴焰正紧紧地盯着容辛眼也不眨,视线在触及谢之远扶着容辛的手臂上时,明显的深了下去。 卧……槽!? 丛秋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秋子,帮我个忙。”裴焰忽的转过头来。 丛秋猛然回过神:“啊?裴哥你说。” “我送你回家。”谢之远半跪在地上把身上的包一摘,伸手就要把容辛抱起来。 “远哥!”一个男生忽的从远处跑了过来,冲着谢之远焦急地挥手,“你快回趟宿舍,听说你们宿舍被查出来了违禁电器,宿管大妈正在楼下骂人呢!” 谢之远抱容辛的动作一顿,转身狐疑道:“我们宿舍没有违禁电器。” 男生是谢之远的同班同学,一拍大腿:“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一个小学弟拦住我跟我说的,说他正好看见宿管大妈在发飙。也可能是搞错了,总而言之你先回去解释清楚再说,别到时候吃了哑巴亏被记了处分!” 容辛虚弱地靠在器材上喘息着,痛的意识昏沉。 被记处分可是大事,谢之远脑海中闪过一丝犹豫,看向同学,又低头看向容辛。 肩膀忽然一沉,裴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按着他的肩微笑道:“学长,容辛交给我就行,我是他同班同学,我送他回家。” 裴焰的笑容一如往常般英俊阳光,往那一站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心生信任,可谢之远却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手仿佛千斤重,裴焰就像一只剽悍的雄性头狼,明目张胆地觊觎着本该属于他的配偶。 如果说之前裴焰的存在只是让谢之远心烦意乱,那现在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谢之远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了威胁。 “远哥。”男生好心催促,“还是回去看一眼吧,你要是被记了处分,保研的资格也会受影响呀。” 谢之远站起身来,冷冷地看向裴焰,裴焰大大方方地着看回去,嘴角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淡笑。 他这样的表情非常具有挑衅意味。和谢之远的性格截然不同,裴焰从来没有为人要低调的自觉,爱恨从来在他脸上毫不掩饰,那股锋芒毕露的劲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张狂。以至于他对谢之远表现出敌意的时候,谢之远第一秒就能感受得到。 谢之远几乎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宿管查违章电器是裴焰临时创造的借口,目的是为了把他从容辛身边引开。然而他却不能冒那百分之二十险,他出身于联盟最贫穷的B城,每走一步都背负着家人的期盼和嘱托,每一步都不能走偏。 半晌,谢之远终于垂下眸子,把书包捡起来背上:“那就麻烦学弟帮我照顾容辛了。”他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掩盖了眼底幽深的暗色,轻轻拍了下裴焰的肩膀:“这个人情我会还,改天请你吃饭。” 裴焰神色不变露出一口白牙:“学长快去吧,省的被记处分。” 谢之远走了,裴焰脸上的笑瞬间消散。 “又不是你的人。”裴焰冷笑一声,生怕被别人抢了似的,立刻把疼得几乎不省人事的容辛公主抱起来,“用得着你还人情?” “裴哥!”高奕和丛秋这时候才从远处隐蔽的角落跑出来,“谢之远被支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丛秋问道。 高奕刚才莫名其妙的被丛秋拉着假扮路人,现在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逼状态,看着裴焰怀里的容辛,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扭曲:“裴哥,这这这……你和容辛……” 毕竟容辛恶名远扬,之前他们还在裴焰面前一起吐槽过容冰山。 “小秋子这怎么回事!”高奕崩溃的将炮火转向丛秋,丛秋一脸“我怎么知道”的看着他。 “社会主义同学情懂不懂。”裴焰信口开河,“身为学生会的一员,我有义务帮助失足……咳咳,受伤同学,发挥学生会的优良传统。” 没有了方才的剑拔弩张,裴焰紧绷的神经终于微微松懈下来,他低头查看容辛,只见他柔柔弱弱的闭着眼睛,像只小奶猫似的乖,裴焰心疼间不由得也有点心猿意马,没忍住轻轻颠了颠,小声感叹:“啧,这么轻。” 容辛缓缓睁开眼,面色惨白的看着他:“你再颠我就吐你一身……” “哎哟,醒着呢。”裴焰见他吐字流畅,松了口气,笑眯眯地他抱紧了点,故意把容辛的脑袋往他的胸肌上按,“没事儿你吐,又不是第一次为你贡献出衣服了。” 高奕和丛秋对视一眼:“……” 这个画风,怎么不太对呢。 容辛艰难地侧开头,在高奕和丛秋一言难尽的目光中,把脸强行从裴焰浑身的雄性荷尔蒙中挣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