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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调理好了?”阿鸾问道。她怎么觉得还不行呢,最好再等上一年半载的才好。 陆离贴着妻子柔嫩的小|脸轻蹭,“还不行,阿鸾再等等好么?”他见自从谢涵的儿子出生后,妻子经常去看他,回来时还总是兴奋的描绘着小娃娃的各种趣事,便以为她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原本他也动心了的,想着能早点有个两人的孩子也好,只是前日翰林院一个学士的小女儿才难产而亡,让陆离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阿鸾还是得好好养养才行。 阿鸾柔顺道:“好。”能等两年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她觉得必须得从现在开始培养接生妈妈了。她可不想熬过孕期,又顺利的生下娃儿之后,因为接生妈妈的不小心,让自己感染而亡,那可是太冤。 陆离是打着跟她一样的念头,只不过他想的还要更多一些。都说医人不自医,一般的名医不只是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家人生病都会请别人来看。就是因为家人牵连着自己的心绪,做不到客观冷静。而与人治病,延方下|药当真是差上一丝一毫都会有误。他虽说曾随江南名医学过,但是对于自己的医术并不怎么自信,调|教一下妻子的身体还可以,等到生产时万一有什么,他就不行了。妇人生产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可不想拿阿鸾和未来的孩子冒险。再者,他打算在最近两年内外放,若是外放前阿鸾便产子还好,至少京中有岳母照顾。万一是他们外放后妻子有孕产子,那就必须得在家中养个大夫和医女,再养两个接生婆。 陆离和阿鸾对于孩子的孕育都已做好了计划,但是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他们成亲一年多,却还没有孩子,那就是陆离的老婆不能生,耽搁陆家的子嗣,陆离必须得纳个妾来延续香火。这其中,最是积极的就的就是魏王。 魏王府的宴席上,酒过三巡,人已微熏,再加上已经吟过一轮诗词,行过一轮酒令,王府的舞伎正摆动着纤细的腰|肢翩翩起舞。魏王突然指着场中娇美的舞伎,对陆离道:“长离,你看此女如何?” 陆离正品着梅子酒,想着今日回了岳父家的阿鸾,也不知她今天会不会又被岳母压着喝补汤。突然听到魏王的问话,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还行,舞姿蹁跹,想必是下过不少苦功。”他只以为魏王是在问家伎的舞艺如何,便意思意思的夸了一下。其时,在他看来,此女动作虽柔美,却流于媚俗,只知一味的柔媚诱|惑,却失婉转流畅,实在是流于下乘。 魏王笑道:“此女年方二八,正值芳华,容貌舞技都尚可见人,送于长离,于书房忙时红袖添香,闲事赏美观舞,岂不是乐事?”说着,还冲着那名舞伎招了招手,“坐到陆大人身边去,给陆大人斟酒。”那名舞伎当真是喜出望外,比起在魏王府做个人人可欺的舞伎,当然是跟着年轻俊美的陆大人更好,若是能得他垂怜,纳为妾侍,再生下一儿半女,她的后半生也就有靠了。 那舞伎含羞带怯的走到陆离身前,盈盈下拜,媚眼如丝的看向他,娇|声道:“奴家见过大人。” 陆离完全没想到魏王还有这等骚操作,他呆了一呆,然后殿内其余人等皆哄笑出声,有那狂放之徒还大声道:“陆大人艳福不浅啊!” 呸!同样在坐的谢涵气得差点就要跳起来,被陆离眼明手快的给按下了,他对着魏王一举杯,朗声道:“多谢王爷抬爱。”魏王已然露出略有些得意的笑,那舞伎也已立起他身边,就想坐下。陆离举手止住了她的动作,略有些羞愧的言道:“本不该推却王爷好意,耐何陆某位卑职小,俸禄低微,养活自己尚且免强,连想给妻子送朵簪花还得自己亲手雕刻,实在是无法养得起王府娇养的舞伎。” “我……你……”魏王操作风骚,陆离回绝的理由却更让人瞠目结舌,至少魏王就没听过谁是因为养不起,而不要小老婆的。他结巴了半天,也没想好下面这句怎么说。总不能跟陆离说,你的小妾我给你养?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谢涵忍着笑,灌了自己一杯酒。在陆离的话一出口后,满堂皆静,那舞伎更是小|脸煞白,美|目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陆离。若非她现在还是魏王府的人,只怕就要抱着陆离的大|腿哭诉了。 陆离自认为婉转的拒绝了之后,悠闲自在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抿了一口,还有闲情的想着,这御赐的美酒还比不上阿鸾酿的呢。可惜,家中藏的梅子酒都被梅舒给偷喝完了,今年新酿的还不能饮用。否则,能与阿鸾在小园内品酒赏月,静观月下美人微熏娇憨的风情,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这里意态从容,拒绝的理由虽然奇葩,却也是实实在在的,魏王也只能摸|摸鼻子,讪讪的让舞伎退下。重新换上一名歌伎,所演之曲却是陶潜新作,屋内的气氛顿时又热闹了起来,在坐诸人不约而同的忽略了刚刚的事情,只是有些人心里未免责怪陆离不识好歹。 谢涵见魏王又与北地才子谈笑风声,轻轻戳了陆离一下,倾身过来低笑着问道:“你真没钱?” 陆离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确实没钱,我现在都靠娘子养着呢。” “你的俸禄呢?”谢涵斜了妹婿一眼,“上次我看你可都自己装起来了。” “那是娘子允我存的私房钱。”陆离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他不存点私房钱,怎么能随时买点小东西来讨她欢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