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过
* 闹完后。 钟弋选择了留宿。 其一,是不放心楚初一个人在木屋。 其二,还是不放心。 他在整理床铺的时候,想到什么,对着刚洗完澡出来的楚初说:“笨笨,如果你晚上要是还冷,我的床欢迎你。” 楚初顿住脚步,突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小心十足的询问:“那我,现在,可以直接钻进你的被窝吗?” 钟弋微滞,失笑,“可以。” * 钟弋还是第一次与女孩同床共枕。 其实也不能算第一次了,早上也算一次。 他与她同盖一床棉被,他只要侧个脸就能看清她额前的胎毛碎发。 只不过他不自在的是,这手他该怎么放。 亦或者,以前睡觉时,他的手都放到了何处…… 楚初也是第一次在钟弋清醒的情况与他同床。 她紧咬着牙齿不敢乱动分毫,眼神紧张不安的死盯着天花板。 心底细数着,一只狼,两只狼… 等她数到一百只狼时肯定可以、敢、转头看上钟弋一眼。 钟弋手仔细放在肚子上后,身体比脑子快很多步的直接翻身搂住了身边人。 他埋进了她的青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的全是甜甜的桃子味。 楚初被钟弋的动作吓得僵住身体。 她也就才数到39只狼!但她还是从他怀里抬起了头。 她看着他干净的没有胡茬的下巴,忍不住亲昵的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处,软软的说:“我还没有跟你说晚安。” 身体比脑子快的钟弋在楚初的声音里细数原谅了自己的鲁莽,他感受着那痒痒的亲昵,低沉道:“晚安。” 楚初胸口剧烈跳动着手环在他的腰上,“嗯!” 钟弋在她环腰的动作里冒犯的腿夹着她,抱的更紧了。 * 或许是他昨天遗精,第二天清晨时,他那中心地带直接立了起来。 但其实钟弋知道,这跟遗精不遗精没多大关系,跟他脑子里乌七八糟的美梦有很大关系。 钟弋望着楚初那刚从梦乡中醒来的迷蒙样儿,唾弃了自己一口,但还是控制不住身体往她的腿上顶了一下。 嘶—— 蹭这一下,欲念钻进他的身体里挠痒痒似得勾着他的心。 楚初困倦的脑袋贴着钟弋的胸膛,她没反过劲儿,声音都带着刚清醒的哑:“干嘛撞我。” 抱着睡了一晚上,楚初被他的怀抱治愈,黏人的恨不得挂在钟弋身上。 她又害怕她的这个想法被他发现,嘀咕完,恋恋不舍的从他怀里滚出,滚出了一小段距离。 楚初蜷着被子,头很深很深的埋在被子里,满足的在浅眠。 但脑子里在想念的依旧是钟弋的怀抱。 怀抱忽然升起的冷意让钟弋紧跟着贴在了楚初的背上,从后将人抱紧怀里后,说:“抱了我一个晚上,醒来就跑,没良心。” 楚初闻言,唇角轻勾着,扑面而来熟悉的温度融化着她的背,她心里莫名被触动了一下:“感觉到有点热。” 她在撒谎,在撒一个口是心非的慌。 虽然她说热,但从后面抱人的钟弋,身子依旧紧贴着,甚至闭上眼睛,温存一样,“嗯”了一声。 然后像是惋惜一样,低语:“又该要上学了。” 但其实,钟弋脑子里的恶念已经发酵到想要拿起楚初的小手,握在他的炙热上,帮他打出来。 但钟弋还是人,他克制的在强压念想。 * 钟弋晚上得空去了一趟盛沛的私人医院。 从小他就与盛沛相熟,所以在看到盛沛后,他直白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如果有人出现幻觉会是生病了吗?” 盛沛也不清楚钟弋问的具体是哪一项,但根据他多年行医的经验,只是浅浅的说了个大概:“会出现幻觉分很多种,有一种症状叫精神分裂症包括感知觉障碍,不止会有幻觉还有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和幻触。但具体病人具体分析。” 盛沛问他要不要把人带过来让他看看,钟弋直接拒绝,扯开了话题,询问道:“宋星沉怎么样了?” 盛沛说:“已经退烧,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就是心里有了阴影,对黑灯的走廊有深度恐惧。” 钟弋听此神色凝重,“能治好吗?” 盛沛说随着时间会慢慢的减淡,但具体情况还有待观察。 * 跟着钟弋身边的泉哥是钟权的心腹,他本身是不想用到泉哥去帮他调查情况的,但他寻谋了一圈,竟也发现他身边连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 对于楚初大概的一个调查,钟弋在钟权给他的报告里又重温了一遍。 楚初本名陈初,父母在她12岁时出车祸去世,因为家里只剩她一人,被当成孤儿,送进了洛京的阳光孤儿院。 陈初在孤儿院里生活了两年,也就是这两年,她被同校的学生校园暴力,多次自杀未遂。 14岁后,被刚失去亲生儿子的楚云收养。 至此改名,楚初。 中考成绩优异,以全年级第一考进了洛京一高的尖子班。 但上了高中后楚初多次打架逃课,被记处分,成绩一落千丈,从年级第一掉到年级10几名,在班里成绩保持中下游,勉强卡在倒数第一的名次才没有被踢出一班。 钟弋开始纳闷,她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亦或者,具体因为什么? 他把疑问告诉了泉哥让他去查。 过了两天后,泉哥拿着调查来的结果送到了钟弋的面前。 钟弋打开一看,才知道,楚初的父母是被宋雁亲手撞死的…… 调查上显示,就像楚初说的,他的爸爸承包了工队,工人因为高空作业自个不小心掉下来,送进医院,本身当场还没去世,在医院里待了五天左右没救活,这才死掉。 好巧不巧,工人的主治医生是楚初的妈妈。 工人的儿子就怀疑是楚初他们一家人害死的他父亲。从而报复性的在某一天开车撞死了陈爸陈妈。 而宋雁杀了人,早已经被判处10年的有期徒刑,人到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呢。 那么,楚初为什么会看见宋雁? 钟弋觉得,就算是楚初生病出现幻觉看见了宋雁,那么导致她总能看见他的原因又是什么? 他始终相信,人生病,有因必有果。 他命泉哥再去查。 * 这几天,钟弋总会留心,楚初的一举一动。 但,除了那天在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后,她整个行为都是正常的,完全看不出来她生病了。 钟弋为此开始去了解关于精神一类的病。 他看了很多,重点看的是盛沛说的精神分裂症。 他长此以往都是卷子奥数金融等一类书的书桌上现在放着的全是精神病学类的教科书。 偶尔来打扫卫生的保姆,见此,差点以为钟弋高考后要学医。 * 完全不知情的楚初,在这几天的相处下,发现钟弋课余时间不做题了,改为玩手机。 她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反正是比以前要频繁很多。 楚初见他还在看,就枕着手臂歪头,闲聊:“上次说的友谊赛什么时候打啊。” 钟弋分神回道:“听曹岩说,周一放学集合训练。” 楚初想到了她拳击比赛的海选已经过了,马上要开始的擂台争霸,顿时不怎么想参加了,她兴致不高道:“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 钟弋:“当然可以。” 楚初这几天看见钟弋总是想跟他有肢体接触,拼命忍耐的她,此时已经到了临界点,她小声问:“你可以牵牵我的手吗?” 现在是课余时间,人来人往的都是同学。 如果她们牵手,路过的同学一转头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明白这一点的她,本身是不抱希望的,但她刚说完,身旁的人就分出一只手,将她握在了手心里。 楚初心情瞬间雀跃,她手指乱动着触摸着他手掌里的纹路。 接触果然是开心的良药,她满足的清扫掉这几天积攒的所有忍耐,不安分的在他手心里紧握、摩挲、勾勾。 钟弋侧目,“怎么这么开心?” 楚初傻笑了一下,没说话。 钟弋被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带动的这几天的愁闷一扫而空。 他甚至有功夫乱想,想着想着,想到了前不久的一件事说:“你拿走的照片什么时候还我?” “啊。”楚初像是突然记不起来一样,颤了一下睫毛:“什么照片?” 钟弋会心一笑:“马思得给我拍的写真。” 楚初糊弄:“什么啊,我没拿。” 钟弋说:“那不是你会是谁呢,丢了好久了。” 楚初逃避着把脸埋进手臂里,装道:“不知道,你再问问别人。” 钟弋往她身前凑了凑,嘴唇贴着她的耳畔低语:“哪还有别人啊,谁会对我的照片感兴趣?” 楚初被他温热的气息梢地耳朵直发烫,她松开他的手,掩饰的捂住了耳朵,嘴硬:“我不知道!” 她像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让人都看不到她的样子惹得钟弋心里被萌了一下。 他好心的放过了她,“那改天你有空跟我一起找找?” “嗯!” * 到了周六,楚初回了云姨家。 但今天是平安夜,她还没有给钟弋送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