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三

    九十三章

    「睡…..了之后？」宫鷨年问得有点不可置信，声音有微不觉察的颤抖。

    羞赧地将视线瞥看她几秒再度害羞的飘回来，紧紧地落在手中杯中的褐色液体，端起高脚杯倾仰送至嘴边，果味偏浓的酒流窜进来，滑入舌尖顺流往下消散在食道与胃里之间。

    「之后………」她万分不想回忆那一个早晨的，被金主妈妈问到，凌菲瞒不住，也有点想找人诉说心底的情感，便寻了一下那天醒来后的情景。

    房里的遮光帘没拉上，晨曦的光茫透过雪白的窗纱照得床上的人忽明忽暗，唤醒了宿醉的童凌菲。她按着太阳穴坐起来，侧头看着陌生的窗纱款式，己肯定这里不是她的屋子，清凉的空调吹细慢地吹凉了她上半身，惺忪的眸子自然往下一瞥，却瞥出无尽的惊乱来。

    昨夜的种种旖旎曖昧与激盪画面通通急着跑出来，她一格格地往左边床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一副姣好的曲线刺进她的眼内，她赶忙把被子压下一点，遮住一缝好春光。

    真睡了？不是梦？

    不行啊，她怎能跟泰费妮睡了，更何况她们现在有着工作伙伴的关係，经理人和所属艺人睡了，是一大禁忌！昨天是怎么回事？为甚么对方吻上来的时候涌出“潜就潜吧，她也想嚐一下禁果的滋味”的齷齪之念？

    种种浮上来的自责感，凌菲归责在昨晚所喝的几杯红酒上。她再度侧过头看向仍然熟睡的女子，轻咬下唇，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和办法，懊恼沮丧地把脸埋在手心里，她得冷静下来。

    一夜情……凌菲忽地闪过这三个字。

    对，就当一夜情！

    外国每天每夜都会发生的事，相信泰费妮也见惯不怪了吧，大家是成年人，各有所需，满足需求就各走各路，很正常的。凌菲自我安慰，她小心掀被下床，得在床上女子醒来之前装作她昨夜没发生过甚么一样离开。

    临走前，凌菲一如以往做事细心体贴，替床上女子拉上遮光帘让她好睡一点，睡晚一点，阳光被挡去，房间里一下子暗沉下来，离开前她经过床边回首看了床上女子一眼，眉眼笑了笑……

    没被阳光照射的脸庞，皱着的眉也松开来，睡得安稳香甜。

    回家后，凌菲去泡上了一个热水澡，洗走昨夜对方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和痕跡，光洁纤的曲线上佈满了淡粉的印记，腿间有点酸，动作大一点会有点不适，被热气蒸粉的双颊为事后的反应多添点红粉，也叫她不愿再观察自己的身体了，逃避似的仰在浴缸边，带水气的双眼静悄悄地放在有点湿潮的天花板上。

    一趟泡澡泡走了一些羞耻心，疲惫的精神有舒服了一点，穿着毛巾质料的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来，见着手机的讯号灯一闪一闪的，擦拭湿发的手顿了顿，嘴角也抿了一抿，无声叹了口气，认命把手机捞过来查看。

    果然……是泰费妮。

    她打了几通电话，知道没有人接听，她换了发微信给她。

    上面写道：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发誓不是因为喝醉，我也有点喜欢你，请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虽然是先上床，不过我不是对女孩玩玩的那种人，而且……你昨夜也把我吃光光了，不可以吃完不认帐。（ps:你敢不认帐，我就去芳姐那边告状你潜了我，然后翻脸要解约，若不想我解约，不能避开我！）

    小火山炸开，逼红了凌菲的脸，连耳尖都红如小龙虾，到底谁潜了谁！

    她她她她……

    她醒来最想忘记的就是被泰费妮甚么了之后，不知那来的勇气将对方推倒，并羞耻地在她身上进行以前为了解金主妈妈的感情而恶补的一些知识！

    吓得她把手机丢下，通红着脸轻抬起了手，紧盯着其中几隻……手指。

    刷一声，凌菲整张脸红出了天际。

    「说到底，你对她有甚么想法？不喜欢就不喜欢，直接告诉她，我不怕毁约的。」宫鷨年掌心覆在她的肩上，微微施了点力给她一些暖意。

    「她那天之后想必怕吓走我吧，很黏人却能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再提那一夜的事，装作甚么都没发生每天找事跟我聊天，记住了我不少的生活习惯，偶尔我注意到会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只是……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她。」

    凌菲苦涩轻叹，突然远边飘来一阵吉他声，低垂的眼帘抬起，目光随音符寻过去，不偏不倚地落在泰费妮的身上。

    冬日灰暗无光，在女孩身上，她看到了闪烁炫目的光茫，一时之间无法移开。

    宫鷨年沿着她的目光也扫过去拿着吉他弹凑起来的人，嘴边恩惠弯起，她己得到了答案，只是答案需由凌菲亲自寻找。离开前，她在凌菲耳边低语：「不要因为见到我这样就不敢爱了，而且我深信昕会回来的。」

    凌菲回神，金主妈妈己往芳姐那边走去，忽地吉他声靠近，她抬起眼，那个女孩一步一步地往她接近，用她浑厚的声线柔美地对她唱着一首……

    说喜欢你的情歌。

    宫鷨年缓步寻了过去找莫群芳，恰好苏娜去了和泰费妮那儿笑弯着眼睛听她唱歌，她坐在芳姐的旁边，端起酒杯往她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视线和她一起落在苏娜笑得年轻漂亮的脸容上。

    「你喜欢她吗？」她像问着“你吃饭了没”似的，一点也没觉得这些事有多复杂。

    「不知道。」莫群芳淡笑摇头，也回答得像“我吃了”一样平常无波。

    「看出她很喜欢你，你年纪也到了，遇到喜欢就去吧。」她拿了一颗草苺放到鼻子上闻，浓甜的香气充溢着鼻腔里，在想……它应该会甜得像恋爱一样吧。

    微启朱唇细咬了一口，果香和水汁喷发，果然…..顾馀安买来了最高级的草苺，这淡淡纷纷的好像叫淡雪，往后她要买给小昕吃，她一定喜欢的。

    莫群芳头痛的扭头幽怨地看着她一脸事不关己的悠然，长叹了口气才说：「我怕她把崇拜看作成喜欢，而且……我比她大九年，时间是追不回来的，我……我能做她阿姨了。」

    「苏娜不小了，崇拜抑或是喜欢她比你更清楚，所以你不踏出一步是因为年纪比她大九年？」她贪嘴再拿了一颗淡雪细味咀嚼，不过味道过于浓香甜腻，吃下第二颗她又不得不拿了一串羊串，用点咸食来中和。

    莫群芳没再回答，带着醉意的目光朦胧地寻去了那位笑得灿烂的少女身上，忽地醒起一些事，打趣的对鷨年打小报告：「我将她收归国有的话，你的小奶狗回来会生我气哟。」

    「为甚么？」

    「小昕说过她喜欢苏娜做助理，要把她留在身边的。」

    「哼哼，那不行，你快点出手，把人家少女带上床吃掉吧。」鷨年挨过去把脸蹭在莫群芳的手臂上。

    她有点醉了，头晕晕的。

    「你越来越不正经了，都想些甚么事。」莫群芳双颊难得一红，目光不争气的又回到少女身上……

    少女做事认真积极，常常黏着她不放，笑起来带着果香的甜，身材……也发育得很好。

    忽然，莫群芳脑里闪过少女朝她凑近时因为领口有点大而瞥到的一些雪白…..

    一股躁热上头，她嗔怒的将蹭在她手臂上的魔鬼推开，冷哼的从椅子站起来，往少女那边走去，她得阻止少女再喝酒，少女现在手上的那杯己经是第五杯了。

    傻傻地看着芳姐护“女”心切就跑了，嘴角勾了勾很快又回復平线，继续一杯接一杯的将眼前的美酒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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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鷨年茫然地在一间陌生又有点眼熟的房间醒来。

    她记起来了……是展昕的房间。

    她掀被下床，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套棉质的睡衣，床边放了下双印有小狗的毛毛拖鞋，惺忪的神色为之而弯起笑容，套上拖鞋摸过去浴室梳洗。离开房间，她轻步无声地穿过走廊，来到下去的楼梯前了。

    「女婿，你醒了正好，午饭快好了，吃完饭要喝点醒酒汤。」思蓝瞄到楼梯有一抹人影，见到是她，笑容也笑得格外明媚温婉。

    「好。」她走下楼坐到沙发里，别墅的打扫阿姨替她送上一杯温水，嘴巴是有点乾，喉咙也有点刺刺的，端着水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对于昨晚是怎么断片的仍有点茫然。

    其他人不见了，看怕只有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连郑明澄都不知去哪了。

    不一会，展雨从外面回来，见到鷨年第一时间对她说：「我把亲家送去了机场，你昨天喝醉了，她似乎不放心，想让你这几天留下来住。」

    对了，妈说今天要回去g市那边和亲戚朋友拜年见面，一早订好了机票的，原先计划是由她来送人去机场。

    「你看……怎样，休假这几天留下来住。」展雨坐在另一则的沙发上，不想给她太大压力。

    鷨年眼皮低垂了一下又抬起，温和淡笑婉拒：「不了，我不想打扰你们，而且……你们恩恩爱爱的，看着也怪不好意思。」

    展雨怔了一怔，轻轻地笑起来，恰好思蓝忙完来到她身边坐下，二话不说把人搂紧，往她脸上波了一吻「老婆，咱家女婿不好意思见到我们亲亲抱抱，不留下来了。」

    「那你就不要抱不要亲！」思蓝红着脸捏她耳朵。

    午饭后，宫鷨年不急着离开，倒是甚有兴趣地陪两位丈母娘在后花园画画，思蓝替她架起了一个画架，让她也试试看。她不太会画画，中学的时候画的画也就属中等水平，只懂临摹老师的作品，不会有自己的风格，也有很多年没拿起画笔了，感觉相当陌生。

    目光落在雪白的纸上发呆，隔了很久很久之后，她将画笔沾了点顏料，依着脑里浮起的图画画起来。

    画画能让时间啾一声飞逝，当她放下画笔，天色也昏暗了，不知何时两位丈母娘也不见人影。

    有点冷，有点倦意，放下画笔，将自己的作品带回到室内寻人，思蓝也正好从厨房出来，端了一杯薑茶给她「冷吧，喝下它，你画好了？」对方点点头，也将作递给她。

    「画得不好。」鷨年有点彆扭，她听过展昕说丈母娘很会画画。

    「画得很好，这隻小奶狗真可爱。」思蓝笑得弯起眼睛，她知道…..这隻小狗是小昕。「可以送给我吗？我很喜欢。」

    没想到丈母娘想要，丈母娘开口，当女婿的怎能说不呢，她点了点头，将画送给她。

    思蓝拉着她过去沙发里，与她谈着最喜欢画的景色是甚么地方，说着说着，天多沉了几分，才醒起媳妇说过要走的。「天色晚了，你现在想回去了吗?我让展雨送你吧。」

    「不，我想陪你们吃晚饭再回去，到时候不用送了。」鷨年的指尖点在画纸上的小狗脸上，细緻地端详，连自己也被画里可爱的小狗逗弯了嘴，笑中……带着满满的思念与痛。

    思蓝望着她不自觉将她把女儿看了，上前将人搂了搂，摸摸她的发顶，疼惜的道：「不用怕，她会回来的，我相信。」

    一剎间，宫鷨年眼角滑出泪水，思蓝软柔地把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抚。

    她好怕……

    好怕、好怕，她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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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要说的话：

    别急别急！！我知道小昕还不回来大家都要暴动了！！

    快啦～～！不再虐咱家的小影后了！

    宫影后：我被虐得天天在哭。

    小昕：宝宝不哭，我回来就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