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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已冬全然不信,这只是个意外,什么神的指引?凑巧罢了。 “彼得怎样了?最近的训练还好吗?”他有一阵子没来看鲍克的训练了。 肯扎德笑道:“不用担心,他很好,他已经找到了方向。”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肯扎德说。 “这样最好。”白已冬说。 “赛什么时候开始?” “预赛第一场在1月1号,你能来吗?”肯扎德问。 白已冬回想赛程表,他记得那一天他们没有赛,所以可以抽出时间到现场给鲍克加油。 “我会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带我的队友一起去现场给他加油。”白已冬说道。 肯扎德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话音刚落,肯扎德眼睛一突,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一样嘴角哆嗦。 “你怎么了?”白已冬问道。 肯扎德连呼吸都困难:“药……在教堂后面的房间里……” 这家伙不会又是肚子痛吧? 而且, 白已冬哪里知道他说的房间是哪一间??和次一样,他将肯扎德拦腰抱起,然后跑了过去,在肯扎德的指引下找到药。 “强心药?”白已冬一怔。 肯扎德已经把药吃下了,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白已冬拿过他手的药,的确是强心药。 “神父,你……”白已冬看着他。 “大约三个月前,我被查出患有心脏衰竭,晚期。”肯扎德的语气平静得好像这是一个不痛不痒的病。 三个月前? 白已冬问道:“医生没让你住院吗?” 肯扎德笑道:“我怎么能把仅剩的人生浪费在医院?” “这样有意义吗?”白已冬问道。 “白狼,我不明白?”肯扎德不知他何出此言。 白已冬说:“自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你一直在为别人忙碌,你似乎从来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你这一生,有意义吗?” “白狼,打篮球你开心吗?得到冠军你开心吗?难道你不是为此而生的吗?”肯扎德说,“我也一样,我是为此而生的。” 白已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肯扎德并不脆弱,不需要安慰,他对自己的境遇平静得让人不敢相信。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白已冬问道。 “你现在有没有想要得到却没有得到的东西?”肯扎德问道。 这一瞬间,白已冬的脑海闪过了两个画面他完成四连冠的时候,还有代表公牛夺冠的时候。 为公牛夺冠是不可能了。 但是另一个画面,他还有机会将其实现。 “有,但我已经很难做到了。” 白已冬的语气很弱,极其缺乏信心。 “的确,伟大如你也有难以完成的事情,但没有什么事情是100%无法完成的。” 肯扎德说:“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我们才要更努力的去做。当我们努力过,经历过,我们会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说的这么轻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白已冬道。“这件事没有你说得这么容易。” 肯扎德说:“如果这是一件很容易能办到的事情,你还会这么失落吗?” “你看起来没有动力,其实你是在害怕,你害怕失败,害怕失去已经得到的荣耀,害怕这份未知的责任。” 肯扎德的话语像是一面心灵之境,将白已冬从未抖露的心声照了出来。 我在怕吗?白已冬低下头,也许吧,也许我真的在怕。 我害怕别人的质疑,我害怕芝加哥的事情在阿波利斯重现,我害怕我再也拿不到冠军,所以我故意告诉自己,我对荣誉不感兴趣了。 我害怕别人说加内特离去之后我不行了,我害怕有一天,我再也不是冠军。 我害怕,也许我真的是在害怕。 白已冬抬起头,面向肯扎德:“可能你是对的,我在害怕。” “认识恐惧是打败恐惧的第一步,你已经踏出第一步了。”肯扎德说。“你想赢吗?你想证明自己吗?如果你想,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应该承担起这美妙的责任,实现你的梦想。”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虽然没什么用。” 肯扎德激励了白已冬吗?也许吧,白已冬也不确定。 肯扎德笑道:“没关系,我只是说一些空口白话,真正要下定决心,要辛苦出力的人是你。” “神父,要不要一起去散步?阿波利斯的晨曦很美的。”白已冬笑问。 肯扎德抖擞精神:“虽然我很疲惫,但这是白狼的邀请,如果让任何一个阿波利斯市民知道我拒绝了白狼的邀请,我可能在死于心脏衰竭之前死在他们的乱拳之下了。” 两个本来不该有深入交集的两个人,阴差阳错,结为了忘年交。 “阿波利斯的晨曦果然很美,我应该多看几次。” 肯扎德眺望远方的一抹东出之日,略显伤感地说。 无论那一刻什么时候到来,肯扎德都准备好了。 “人死后,真的会前往天堂吗?”白已冬问了句。 肯扎德说:“我不确定,不过像我这样的好人,帝应该不舍得让我下地狱。”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