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23节
她沉声问:“那扶风公子呢?” 铺子被封了无所谓,反正青阳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回头她不盯着的时候,再想法子开起来便是,但是若是扶风出事了,那才真是糟糕了。 “扶风公子也被官府给抓起来了。”楚儿脸含着担忧,“少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铺子是云想容的嫁妆里陪嫁的,是真正属于云想容的东西,知道了云想容有离开的心思之后,楚儿自是心里记挂着这可以让云想容在外头安身立命的东西了。 “你先出去。让我静静。”云想容沉着脸吩咐。 楚儿咬着牙,转身出了门,不过却没有走远,站在门口守着。 屋内,云想容心思急转。 这突如其来的手笔无疑是青阳的杰作了,也只有她有这个能量一天不到把云衣阁给封了,可是,自己现在要如何应对呢? 去找周牧,若是周牧出面请青阳高抬贵手,青阳或许会答应。 但是这个法子,周牧不一定会帮忙且不说,算是他肯,到时候也会暴露了她和铺子的关系,得不偿失。 找父亲?不,不可以。她想靠自己离开周牧,这种事情不适合麻烦父亲。 至于其他的,她这些年下来经营的路子,都不适合知道自己和铺子的关系。 心百转千回,云想容最终目光定格。 她伸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处,那里贴身藏着一根玉笛,是当初霍琛给她的,说是凭借这根笛子能去镇南王府见到他,请他帮忙。 只是,这样天大的人情这么送掉,她不甘心! 云想容想着,眼前猛然一亮,直接出了门。 “楚儿,让葛全备车,我要出门一趟。”云想容对楚儿吩咐道。 楚儿见云想容脸神色镇定,心里也安稳了些,赶忙去叫了葛全,一同出门。 “去镇南王府。”云想容吩咐道。 马车哒哒的在路走着,楚儿低低的问:“少夫人,可是有解决的法子了?” “嗯。”云想容应了一声,没有解释。 马车到了镇南王府门口停下。 这其实不是正儿八经的镇南王府,只不过因为霍琛在这里住,便这么喊着了。 “劳烦通传一声,说周府云想容求见。”云想容对着门房说了一声。 “这位夫人,我家王爷今儿个身体不适,吩咐了不见客的。”门房客客气气的说。 云想容顿时蹙眉,抿唇拿出霍琛给的玉笛,“凭借此物不知可否见王爷一面?” 她手掌摊开,掌心里安静的躺着一支玉笛。 门房一看顿时微怔,旋即侧过身道:“夫人里面请。” 镇南王府哪怕是守门的门房也都是霍琛的心腹暗卫,自然认得云想容手的是霍琛贴身携带的玉笛。 云想容随着门房进去,早早的有暗卫去通知了霍琛。 当云想容见到霍琛的时候,他正歪歪斜斜的躺在榻晒太阳。 “容容来了,坐吧。”霍琛抬眼看了云想容一眼,淡漠的眼似乎噙着笑,懒散的开口。 云想容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阳光下的霍琛。 他如今这幅懒散疏淡的模样,俨然一副逍遥贵公子的模样,若不是有着前世的记忆,她也不敢把眼前这人和前世那个赫赫有名的战神联系在一起。 “动用我给的玉笛,难道为了站在那里看我一眼?我倒是不知道容容你什么时候对我这般感兴趣了。”霍琛动了动身子,手支着下颌看她,嗓音含笑。 “王爷说笑了,妾身此来是有一事相求。”云想容终于动了,缓步走到霍琛的几步之外,温婉从容的看他。 看着她站得离自己不近不远,说话恭敬有礼,霍琛心里不舒坦。 “我不喜欢你自称妾身,在我这里守我的规矩,叫名字。”霍琛淡然道。 哪怕淡定如云想容,也被他这话弄得有些错愕,略微惊讶的啊了一声。 温婉娴静的面容算不多美,但因着惊讶而略微扬起眉梢,那双美丽的眸子倒显得越发的熠熠生辉了。 霍琛看着,暗叹一声真美,嘴里平静道:“既然有事相求,那唤自己的名字,我听着臣妇、妾身这些不舒坦。” 他眼光芒流转,神色看着是淡的,却叫云想容无的懊恼。 时下男女之防虽不必以前严谨,但女子也只有在家人和夫君面前自称名讳,在外男面前,那都是妾身自称的,他叫她称名字,倒显得他们有多么的亲近似的。 云想容心里暗恼,眼染薄薄的怒意,又极力压制。 她忽略乱了节奏的心跳和微恼,冷静的开口,“我这次来是想和王爷做一个交易的,我相信王爷必定会感兴趣的。” 霍琛闻言眉梢微微扬,嘴角一勾,似乎是在笑,“哦?容容说来听听。” 他承认她的不凡,但是到了他这种地位所接触的人,早已超过了普通人所能接触的极限,他当真不觉得自己和她能有什么交易可做。 “四皇子怕是已经出发去了蠡县了吧,拿他会在蠡县所发生的事情作为交易筹码,请王爷帮一个忙如何?”云想容抬头看他,眼眸光清亮,闪着自信和坚定,似乎她所说的,必定是会发生的。 她本不想和霍琛招惹过深,所以一直以来执意避开。 但是这次青阳对云衣阁动手太过突然,她羽翼未丰,完全不是对手,除了借助霍琛的势力,她真的不知该如何不将自己暴露出来,便能救出扶风来。 司徒炎去蠡县的事情,一世也是发生了的,当时她虽然一心扑在周牧的身,但因为当时司徒炎九死一生险些丧命,事情闹得也大,她也是有所耳闻。 霍琛面色微怔,抿唇看她,眼染了犀利之色。 司徒炎去蠡县的事情,是皇私下吩咐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他今天托病不见客,也是因为司徒炎走了,召唤心腹手下来议事才会如此。 再说了,算传出去了,也是有限的几个肱骨大臣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她竟敢妄言司徒炎接下去会遇到什么,当真当她自己会未卜先知了不成! 脑思绪辗转,再开口时,霍琛看向云想容的目光已然收敛了犀利,带了三分淡漠,“夫人这话当真来得莫名,算你从你夫君那里知道离王去了蠡县,难道还真能预测祸吉福凶不成,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 顿了顿,又道:“枉论皇室成员可是大事,慎言以免惹祸身。玉笛为信帮你做一件事情,这承诺依旧有效,等你想到有何事需要我帮衬,再来吧。” 这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了。 他本以为她是个聪明理智的,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糊涂的时候,莫不成以此来吸引自己的目光? 霍琛心困惑,面却不动声色。 云想容对他的反应早有所料,她明白,是自己处于他这个位置,有人来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也是不会信的。 若不是前世的一切依旧真真切切的存在脑海之,她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沉默了一瞬,云想容淡然道:“王爷若是不信,可派心腹去二皇子府邸查探一番,若我所言属实,到时咱们再谈如何?” 云想容眉眼清淡的看着他,脸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似乎笃定自己所说的必定成真。 霍琛目光的懒散缓缓退去,冷静而犀利的和云想容对视着,带着沉沉的压力。 云想容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平静的看着他。 她眼的坚定和执着让霍琛心里惊疑不定,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未卜先知这事肯定不可能,但是周牧是二皇子手下,和太子是一派的,若是她听到些什么,倒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霍琛有些坐不住了。 云想容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在意,淡淡道:“王爷可以慢慢考虑,容儿这先告退了。” 她说完,也不管霍琛如何想,转身朝外走去,行走间衣袂翻飞,飘逸若仙。 当日晚间,云想容正在用晚膳,霍琛的身影从窗户外翻进来。 楚儿看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霍琛,惊讶的瞪大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楚儿,你先出去,把门带。”云想容脸略淡,放下碗筷低声说道。 这个霍琛,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之前还知道天晚再来,如今天都没黑来了,虽然明知道他来怕是为了午所说之事,但是云想容依旧不悦。 “是。奴婢这去外头守着,少夫人有事便吩咐一声。”楚儿深深看了霍琛一眼,这才转身出去,关了房门。 “王爷未免太过分了,这般擅闯女子卧房,真是涵养都不要了吗?”云想容冷冷的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在霍琛的面前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冷意,霍琛微怔。 “正好还没用膳,容容不介意添副碗筷吧?”他敛下情绪前在她旁边坐下,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见半点急切。 云想容看着他,没有动。 霍琛见状,直接伸手朝着云想容的碗筷而去,“若是不方便,用容容的碗筷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 他嗓音含笑,没有半分作假的样子。 云想容额间一跳,赶忙伸手去抓自己的碗筷,仓促间和他的手碰在一起,男人手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猛然缩回了手,脸色忍不住微红。 “我给你添一副便是,你放手。”云想容盯着他抓着自己碗筷的手。 虽两世为人,但她还从不曾和人同箸而食过! 霍琛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无认真,眼闪过一抹精光,耸了耸肩,松开了手。 云想容给霍琛添一副碗筷,两人安静的用膳。 靠着窗户的树丛里蹲着个人,透过窗户缝隙看到屋子里坐着的霍琛的身影,是男人?那人眼顿时惊讶不已。 屋子里的霍琛似乎有所察觉,抬眼目光犀利的看向这边。 那人赶忙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蹲着。 云想容抬头看向霍琛,眼带着询问。 “吃饭吧。”霍琛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人见两人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这边之后,才悄悄的离开。 那人直接去了晴娘的院子里,将自己看到的告诉晴娘之后,晴娘先是一怔,旋即大喜,脸掩饰不住激动的神色。 “少爷呢?回来没有?”晴娘赶忙问一旁的丫头。 周牧散衙之后便命人传了信回来,说是晚间要去与朋友吃酒,晚些才会回来。 得到周牧不曾回来的消息,晴娘对着替了春荷的贴身丫头低声嘱咐,“你去找少爷,说铺子有事,叫他立刻回来一趟。” 她自次被禁足,紧跟着婉娘进门之后,便不如之前受宠了,如今周牧正是用钱的时候,也只有铺子的事能让他尽快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