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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早恋 第20节

    陆星言慢悠悠地说:“数学社吧。”

    作者有话说:

    心动那里还有两个番外就结束了,早恋的更新时间也会随之调整~

    第18章

    但是陆星言没有在数学社看到江稚鱼。

    社团的考核在周日, 大部分在上午,只有少数几个在下午。

    傍晚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下了小雨, 就像陆星言的心情一样, 不太美妙。

    当时教室里没几个人,大多都去吃晚饭了, 还因为是周末的晚上,有的人是从家里来,所以来的比较迟。

    江稚鱼刚吃完晚饭, 坐在座位上放空自己, 突然她的袖子被同桌小小的拽了一下。

    何书彤指向窗外说:“小鱼,陆星言在外面干什么呢?”

    江稚鱼转头看过去, 只见淅淅沥沥的小雨里, 陆星言是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在秀场上走秀一样,慢慢踱步过来。

    此时已经入了秋,雨的势头总不像夏天那样, 又急又猛,秋天的雨有一种迷蒙, 在这种情况下, 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 不真切。

    陆星言的睫毛被雨水打湿了, 像雨中的蝴蝶翅膀,微弱的眨了一下, 他透过满是水雾的玻璃窗户, 看坐在教室第1排的少女, 少女鲜妍明媚, 和他的沉默寡言一点也不同。

    只是她似乎有所察觉,朝窗外看过来,那是因为何书彤跟她说:“陆星言站在外面淋雨,不进来是做什么呢?”

    江稚鱼把视线收回来,淡淡的说:“或许学神的思想,总是异于常人。”

    何书彤赞同的点头:“这倒也是,说不定陆星言是在思索什么世界难题。”

    陆星言确实在思索一道对于他而言,十分棘手的难题。

    但是他目前找不到答案。

    他其实心里是有些委屈的,因为他今天没有在数学社的招新现场看到江稚鱼。

    但是细究起来,江稚鱼又没跟他保证,她一定会去参加数学社的招新,他的委屈好像毫无道理。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人,陆星言也进来了,他进来的时候,额上的碎发已经被打湿,贴在他漂亮的脑袋上,陆星言的脑袋,后脑勺圆满,一看就是个适合学数学的好脑子。

    江稚鱼已经站到讲台上维持秩序了:“大家安静,今晚是英语晚辅导,等会儿有听力,大家先把新概念英语拿出来——”

    不过后排总有几个男生在讲话,他们在讨论今天下午的那场足球赛,神采飞扬,直到陆星言从他们的桌子旁走过,弯曲指背,敲击桌面:“课文背上了吗?等会儿老班要抽查的。”

    几个男生立刻噤言,从桌肚里掏出一本黄皮书,开始背诵起来。

    然后陆星言从后排走向讲台,默不作声的站在江稚鱼旁边,帮她一起管纪律。

    江稚鱼手里也拿着一本新概念在默背,余光里瞧见陆星言上来,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他让出个空地来。

    大约是刚从外面进来,江稚鱼总觉得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水汽,抬头一看,他的头发上还湿湿哒哒的滴着水。

    江稚鱼的座位就在讲台正下面,她垫脚,伸手从自己桌面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默不作声地递给他。

    班级里已是一片书声朗朗,再一看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窗户外边,同学们的头埋的更低了,没有人注意到江稚鱼和陆星言的小动作。

    陆星言接过面纸,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快速的擦了一下头发,因为前面没有垃圾桶,陆星言只能把纸巾攥在手里,一直等到英语老师来了,让他们回到位置上,陆星言才惊觉自己手里一直攥着纸巾。

    少年的心事纷乱如麻。

    他觉得江稚鱼大概是讨厌自己的,毕竟在她眼里,他抢了她的第1名,而且之前又故意隐瞒。

    军训之后,江稚鱼成了正班长,陆星言成了副班长,两个人时常需要一起完成工作,陆星言本来以为江稚鱼必然是冷脸以对了,可她对他与对其他人并无什么不同,好像早已忘记当初不愉快的事情。

    江稚鱼实在是算得上是一个情商极高,相处起来愉快的搭档。

    陆星言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他也不是没有去和江稚鱼解释那件事情,但是江稚鱼轻松的笑笑,让他不用放在心上,说自己没有生气。

    江稚鱼发誓,她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虽然一开始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恼,但冷静下来又想,sean也没说他不是陆星言。

    而现在江稚鱼只是单纯的把陆星言当成是一个竞争对手,她这个人嘛,向来喜欢光明正大的竞争,从不掩饰自己对于第一的渴望,她敢于大大方方的对陆星言说,第一是我的,咱们俩之间只能有1个第一。

    她实在坦率的可爱,在这个人人都被教导着谦虚的年代,被教导即使很努力也不能说出来的年代,即使成功了也得说一句只是侥幸这样的客套话……

    江稚鱼会大大方方的说,我做了多少套试卷,写了多少本教辅书,我不觉得自己很笨,既然我够聪明,也够努力,那么我取得这个成绩,完全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江稚鱼对于大部分人都充满着吸引力,有谁会不喜欢一个优秀且知道自己优秀的人呢?

    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教室门口陆陆续续来人了,他们都是高二年级的学长学姐,是来送聘书的,通俗点来讲就是上午社团招新的结果。

    大部分社团都会制作一张聘书,发到新成员手里告诉他们,他们被录取了。像讲究一点的社团,还会找画师设计图案,搞一个烫金花纹。

    当然也有简陋的。

    张朝华兴致勃勃的把脑袋凑过去,对陆星言说:“哇,不是吧,数学社的聘书这么简陋吗?这个纸张比学校里发的三好学生证书还薄哎?”

    旁边的人反驳他:“你懂什么数学社,这叫大道至简!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还有人吹捧起陆星言:“陆哥牛逼!这数学社可不好进,听说社长是一个进了数竞省队的大佬,那出的招新题目简直变态,高二的都没有几个人能过的,这高一呀,也就咱们陆哥了!”

    随着聘书一起发到手的,是数学社的考核试卷,高二的数学社学长把东西交给陆星言的时候,朝他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牛哇牛哇——”

    这张招新试卷,陆星言考了90分,满分100分,本次招新6人,最低分是20分。不是他们太拉胯,是卷子太变态。

    数学社的人走了,又来了好几拨社团,不过风骤全被陆星言抢去了,导致其他人那并没有什么波澜。

    江稚鱼拿到了自己的广播社聘书,抬头一瞧发现第2节 晚自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再一瞧,大家都围在陆星言那里,想看他的数学社招新试卷。

    江稚鱼在黑板上敲了一敲:“大家安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会儿老班就来了——”

    每周日的晚上,照例是班主任老吴坐班,不过每次第1节 晚自习快下的时候,老班就神秘的失踪了,然后一直到第2节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才慢悠悠的从对面的教师楼晃过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窗子外面,笑呵呵的逮住正在说闲话的同学:“说什么好笑的话呢,也说来让我听听——”

    一听到老班的名字,大家下意识的往窗户外面看去,再抬头一看墙上的钟表,赶紧跑回了各自的位置。

    老班不在的时候,就是江稚鱼坐在讲台面前,一边写着自己的习题册,再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点几个说悄悄话的人,让大家保持安静。

    不过今天的江稚鱼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想看陆星言的试卷。

    当晚自习熟悉的下课铃响起,大家收拾好背包,蜂拥涌出教室,没一会儿的功夫,教室已经空了一大半。

    江稚鱼走到后排,敲了敲陆星言的桌子,朝他微笑:“陆大佬,你那张数学卷子能不能借我看看?”

    回答她的是陆星言的沉默。

    江稚鱼还觉得蛮尴尬的,说:“如果不行的话,是我冒昧了,抱歉。”

    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陆星言伸手扯住她的一边袖子,他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他说:“没有。”

    然后他从桌肚里抽出那张试卷,拿给她。

    江稚鱼眼睛一亮,一把拿走,她脸上的笑极具感染力,让陆星言也忍不住跟着上扬了嘴角。

    陆星言看着她匆匆扫视试卷,陷入了思索的模样,说:“卷子你拿走吧。”

    江稚鱼刚要道谢,却听陆星言下一句说:“其实我觉得这题目出的超纲,对于高考来说并无任何用处。”

    陆星言补充说:“高考题目和竞赛题目是两条路子,有时候互有妨碍。”

    江稚鱼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谢谢,而陆星言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陆星言很是懊恼,或许他应该去跟张朝华学习一下。

    其实陆星言想问,她去了哪家社团,不过瞧着她心情不太美妙,不愿多说话的样子,陆星言又默默的把话吞了回去。

    不过第2天晚自习的时候,陆星言就从张朝华的嘴里知道了,张朝华说:“班长去了广播社!嘿嘿,以后周三晚上,我必然竖起耳朵听!”

    有人问:“你怎么知道?”

    张朝华大言不惭的说:“社团招新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广播社的学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起哄的男生打断了:“行啊,你张朝华——”

    陆星言对他们接下来的聊天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有些失落的低头垂眼,然后悄悄把周三晚上这个时间点记在心里。

    晚自习课间休息的时候,班主任说了一下运动会报名的事情,让大家积极踊跃一点。

    宛如白说。

    班主任把这件事情交给正副两个班长,但是很明显大家只想看热闹,对于参加运动会这件事情不是很积极。

    最后还是江稚鱼和陆星言这两个班长亲自上阵,补足了空缺。

    晚自习结束后大家都走了,只有江稚鱼留在教室里整理名单,等她终于填好名单,伸手打了个懒腰,却见刚才离开的陆星言去而复返。

    江稚鱼往后排瞧了瞧,然后看向他:“有东西落下了?”

    陆星言说:“没有。”他放了一杯椰果奶茶在江稚鱼的桌上。

    嗯?江稚鱼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这些天和陆星言共事的默契让她意识到,这杯奶茶大概……也许……是给自己的。

    江稚鱼撕开吸管的外包装,利落的戳开纸封膜,对陆星言说:“谢了!”大约是看自己在这里整理名单,他心里过意不去吧。

    其实江稚鱼只是觉得,按照陆星言这慢吞吞的性子,不如自己来。

    江稚鱼伸了个懒腰,说:“好了,终于结束了,明天可以交给老班了,走吧走吧。”

    江稚鱼去检查两边的窗户,陆星言自觉的从里面把后门锁上,最后江稚鱼啪嗒一下,锁住前门,拍拍手:“可以回家了!”

    江稚鱼顺嘴问了一句:“我从南门走,你从哪个门走?”

    陆星言鬼使神差的说:“南门。”其实是西门。

    月上中天,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女后面,沉默的眼睛里写满了自己,都未曾彻底弄明白的心事。

    突然少女转过头来对他说:“既然你也从南门走,上来吧,我送你一程……”

    江稚鱼开玩笑说:“就当是报答你的奶茶之恩——”

    江稚鱼的电瓶车停在教学楼前,她拍了拍坐凳上的灰,朝陆星言说:“上来坐吧——”

    于是陆星言束手束脚的坐在后座上,他的长胳膊长腿看上去和看上去很不合适,他甚至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江稚鱼。

    明明从教学楼到南门口不到1千米,但这段路程陆星言过得很煎熬,他差点被江稚鱼从电瓶车的后座上晃下来了。

    江稚鱼把他从门口放下来,大约是今晚的心情还不错,她竟朝他说了一句:“运动会加油!”

    少年的心里好像装了一头小鹿,砰砰砰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