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卿卿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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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夺卿卿》 作者: 宴时陈羡 简介: 顺治三年,裕安长公主随驸马下江南。 在角斗场救回来一个重病缠身,孱弱无力,眉眼漂亮精致的少年。 怜煜十八岁跟了裕安长公主。 她救怜煜于水深火热,教他识字读书,聘请名师指点,延习武艺,辨事明理。 她温柔细腻,体贴入微,如姐似母,是怜煜最敬重的存在。 亦是....最不能碰触的存在。 可怜煜偏偏对她生出了无法克制的心思。 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不受控制肆意生长。 本以为,只要拆散了她和驸马,她就会偏头看看身侧的他。 谁知,裕安长公主主动求赐婚。 她怎么能够笑得那样温柔漂亮又残忍,无情将他丢弃抛下,“如今国安太平,阿煜长大成人,一切都得圆满。” 她说着说着脸红了,“我终于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怜煜的笑意凝固在脸,心被一片片撕碎,赤疼到木然,她却丝毫没有发觉。 * 长公主如愿二嫁,与伯卿爵成婚当夜,却无故失踪,下落不明。 高墙别院,深宫幽暗。 入眼的人,既熟悉又陌生。那个常年在跟前,她亲手养大的乖巧少年。 一袭暗色红衣,冰凉的指尖细细摩挲着裕安的脸侧。 眸色中与婚服同等令她触目惊心的猩红,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为什么……阿姐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我?” 明明, 他已经装得足够乖,和她喜欢的人,已经那样像。 ——只要能在阿姐身边,不论什么位置都可以。 p: 女非男c 强取豪夺(高岭之花x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名副其实醋厂厂长) 不上玉碟,名义姐弟。 长公主和驸马早就和离啦,只是碍于两国朝局稳定对外没有公开,所以男主并不知道。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立意:敢于直面想要的,为之努力追逐想要的。 第1章 顺治三年,春。 先帝早亡,满打满算,过了二月是幼帝登基的第三年。 今年,亦是裕安长公主与驸马爷结亲的第三个年头。 成亲三年,至今无己出,太医不知道上公主府大门探了多少回,补品膳食下去了多少,裕安长公主的肚皮就是没个动静。 长公主和驸马爷当事两人不慌,倒是幼帝慌得不成人样了。 外头流言纷纷起,说裕安长公主与驸马爷貌合神离,驸马爷在外头有了人。 惊得他忙招人想法子。 这话头说,生子,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说起来地利,放眼整个大褚,哪里还有比长公主府更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裕安长公主可是先帝爷最疼爱的女儿。 长公主府占地广阔,堪胜皇宫里的宫殿,当年开地建的时候,先帝爷亲自往里头放了一尊真金打造的镇宅辟邪的金狮。 那狮足金造的不说,更在佛祖脚跟前享了四十九日的香火,有灵气,是保人的。 至于天时人和,江南往北上有座送子观音庙,去那地方求神拜庙的人无一不得灵验,就连路过那地方的狗,天上飞的鸟都怀了。 总之就一个字,灵。 幼帝操心,派人打听到了地方,三催四请,忙里慌张派人打点,着人护送了他的长姐和驸马去往江南求观音。 一路上走着走着,许就人和了。 只盼着长公主的肚子能来个一男半女,好稳固两国的地位,别再叫谣言四起,搅乱了民心。 他羽翼尚未丰满,且还需得驸马爷背后大禹朝的助力,因此,长姐的姻亲在这紧要关头,出不得半点纰漏。 江南临水,入春日里,节气里仍裹挟着几分寒。 从观音庙出来时,天色已经从正午划下了坡,跟在后头的含巧连忙送了给前头的女子围系上斗篷。 遮拢住窈窕万分,惹得路人频频偷瞄的身姿。 油光水滑的绒毛领边衬得她面色莹白如玉,更显出几分温婉绝色。 “公主,依奴婢看,您何苦在里头跪那么久,驸马爷满心不在意,来了不到半刻就走了,只说有急事,连句好听的交代话都没有。” 楚凝轻轻摇了摇头,她和驸马邵瀛结亲已有三年,对他也算有些了解。 邵瀛若是不想上观音庙来求神,早在京畿时就会想法子推脱了,来都来了,当下匆匆折返,许真是有什么急事。 “奴婢看着他连腰都没弯多少,生怕多弯腰下去一下,折了他的骨头。” 含巧替楚凝出头,她就看不惯驸马轻视自家公主的模样。 就算再不愿,这些年不都过来了,公主玲珑国色,娶了公主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倒似委屈了他似的。 结亲多年,面子上都好好的,就这两日平白呱噪起来。 传出来的流言不断,都怨驸马在外没打点好样子,才叫公主平白受人非议,遭这些白话。 合宫上下全都是闲的,话里话外说得多难听,含巧心疼裕安,恨不得亲手把那些个混说话的小人嘴巴,一一撕了,让他们狗嘴里头吐不出象牙,净混说! 楚凝只笑笑,淡一声,“无事。” “就算外头晒了,公主拜一回就成了,您不心疼自个,也替奴婢想想,您跪久了膝盖骨红,回去让张麽麽瞧见了,定要指责奴婢不拦您。” 公主打小皮肤就娇嫩,平日里不小心磕了碰了,身上都要着印子,如今跪了近两个时辰,只怕膝盖骨成什么样。 在外头也不好挽起来查看,只看着公主走路时的姿势有些不对,便知道她跪久了,必然疼了。 含巧喋喋不休替她抱怨,楚凝内心倒觉得没什么。 跪久了又如何? 抬头又看了一眼大殿中的观音,心里又重复默想,只盼着灵验吧。 不盼腹中来子,只期望皇弟快些成长,羽翼渐丰,不必求人庇佑。 她这姻亲也不用再为难了。 含巧嘴快,还在说。 “奴婢找张椅子给您在凉处躲着等,身上带的香糕还有呢,原也是怕你饿了,路上带的,这倒是好,您大方,也不怕饿着,一路上全都分给庙口的乞丐了。” “庙外的乞丐都是流蛮子,哪里懂得品尝御赐下来香糕的味美。” 楚凝听罢,蹙了蹙眉。 “含巧,你今日话过多了。” “再好的食物都只用来给人添饱肚子用的,来的时候我已经用了不少膳食,香糕放着也浪费。” “存放久了味道淡,没有先前那么好吃,不如趁着还好就送人。” “公主倒是好性子,总是替别人考虑,什么时候也能替自己斟酌几分,奴婢是替您过不去。” 含巧身上有点功夫,不像寻常的随从性子大咧,她说话直爽,向来快人快语。 先帝爷在时,公主要什么得什么,何曾受过一分委屈,旁人纵使眼馋心酸,嘴都闭得严实,谁敢在背后嚼舌根。 如今倒好了,任凭什么小人都能说,说裕安长公主荣宠冠绝天下又如何,还不是个不能生,栓不住男人的。 楚凝笑骂她两句。 “瞧你如今的架势,快赶上宫里训斥人的教养姑姑的派头了,要不要我在皇弟面前美言几句,索性叫他给你谋了别的差事?省得在我跟前辱没了你。” 含巧委屈跺脚,哀怨道,“公主。” 楚凝打断她,“好了,越说越来劲。”瞧着外面的日头落得快,垂下眼,“回吧。” 拢紧了宽袖,由旁边人扶着,弯腰进了轿子。 送子观音庙灵验的名头在外,香火不断,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夜幕降临时,路旁的灯笼才亮起来,蜿蜒折上山的人也多得很。 路又窄,抬着轿子,就慢了,晃晃悠悠了半路,楚妙凝有些眩晕头痛。 到山脚时,歇息半刻用了点茶,压到腹中才好了一些,只是腹内绞着泛着淡淡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