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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唤作秦羽的女子看着南宫煦夜心疼的摸样,不由想起了昨夜她问玉倾之他和那位深受重伤的公子是不是兄弟的时候,玉倾之答的是,“我与他是夫妻。” 虽然秦羽也晓得断袖这么一个说法,但是能以夫妻相称的却少见,像是为了证实,秦羽洗着手帕,背对着南宫煦夜问:“公子,玉公子说你们是夫妻,这可是真的?” 没想到,玉倾之会毫不避嫌地说出他们的关系。南宫煦夜微微一愣,随后答:“嗯,我与他是夫妻。” 证实了这个问题,秦羽脸上还有些小失望,随即笑了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像玉公子那么好的人,公子你可要珍惜呀。” “嗯。”这个不用外人来说,南宫煦夜也晓得。从入心的那一刻就想着守护他一生一世,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又怎么会不珍惜。 ☆、48千年修得共枕眠 玉倾之回来之时,已经过了午时。 平时,穿着一身华贵紫衣的玉倾之现下穿着一身蓝色的布衣,没有繁复的纹饰也不是上好的丝质,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身布衣。头上一支木簪束着发,朴素的不能再朴素。 就算是一身普通的布衣穿在他身上,也遮掩不住他那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高贵气息,更掩不住他那一张绝世的容颜。 南宫煦夜愣愣地看着进来的人,温文尔雅的绝美男子对着秦羽客气地道了谢,“劳烦秦姑娘了。” 秦羽连忙摇头说:“公子这是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 秦羽端着木盆出去之后,玉倾之提步向着床边走,在床沿坐下,对上南宫煦夜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怎了?可是我换了一身衣裳你就不认得我了?” 南宫煦夜嘴唇发颤,从被中伸出右手覆上玉倾之的手,他的手比以前更凉,“倾之……”他的倾之穿什么都好看,怎会不认得。七年前的惊鸿一瞥,他的容貌便深深的印在脑海里,七年后,只一眼便认了出来。 玉倾之扫了一眼他左肩处绷带上一片血渍,微微蹙了眉,“你方才动了伤口?” “不打紧,不疼。”不疼是假的,一剑从肩膀下方穿过,差点伤及心脏,又怎么会不疼。 玉倾之轻叹一声,而后抬起手去探他的额头,南宫煦夜这才看清他如玉般的手上多了几条长短不一的刮痕,未等他触到他的额头,南宫煦夜便用右手捉住了他的手,放在眼前看清,都是被枝条刮伤的,伤口还很新,定是方才采药弄伤的。因为玉倾之的手白嫩,所以一点刮伤都会被放大。手掌上多出了一层薄薄的手茧,是昨日用剑太久而至的。 “你的手……”一句话没说完,因为太过急促,接着便是几声咳嗽。 “不过些皮肉小伤。”玉倾之从他手中抽离,而后顺势探上他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安心,“等会你先吃些东西填腹,再将药喝了。” 南宫煦夜握住他的手,“怎的自己去采药?” 玉倾之用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这里最近的集市来回也要一天,倒不如自己动手还快些。” 玉倾之曾经读过医书,对医药的了解不比那些江湖郎中差,今日一早大娘也说最近的山上多草药,采药的经常在附近出没。只是他们这些不懂药材的都不认得,所以都不敢采。玉倾之提议让她带路,他去采药。 南宫煦夜看着他,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沉声道:“你受苦了。” 玉倾之扬了扬唇角,“世间疾苦,普度众生。这世上哪有人生来就能享一世清福的。不经历磨难,不晓苦滋味,又怎能算得上在世间存活过。” 玉倾之读的佛理太多,出口便是禅语,南宫煦夜一时还不知如何应答。 “玉公子,那药我娘在煎着了,还要等上一会。”秦羽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来,“这粥还热着,先让那位公子吃了罢。” 粥是给南宫煦夜准备的,玉倾之动作小心地将南宫煦夜从床上扶起,让他靠在床头,玉倾之要接秦羽手上的粥,秦羽没给,“玉公子,你一直没歇息,这粥还是我来伺候这位公子吃,你先去吃饭,再睡上一觉的好。” 南宫煦夜覆上玉倾之的手,劝道:“秦姑娘说得对,倾之,你先去用膳,再歇一会。” 玉倾之执意要接过秦羽手上的碗,“也不争那一时半会,等他吃了粥也不迟。” 秦羽迫于无奈递给了他,而后转身出了去。南宫煦夜皱着眉头看着他,“倾之。” 玉倾之用汤匙轻搅着那一碗加了些肉末的粥,舀起一勺送到南宫煦夜嘴边,柔声道:“张嘴。” 南宫煦夜看他看得入神,一时清醒过来,微微张嘴吃下了那一口粥,在口中既苦又甜。抬眼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心中莫名感动。 玉倾之对上他直直看过来的视线,舀起一勺粥往他嘴边送去,“你这般看着我,叫我如何专心?” 将那一口粥咽下,南宫煦夜唇边微微噙了一丝笑,“是倾之太过好看,一不留神就看入迷了。” 玉倾之:“……” 等南宫煦夜将那一碗粥吃完,玉倾之才去用膳。用了膳,那药也煎好了。 热心肠的大娘将瓦罐中药汁倒在一个敞口的大碗里,因着都是些新鲜的草药,所以颜色偏棕黄。 大娘说:“玉公子,你就去歇着罢,这药啊,我给那位公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