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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了笑,用手中的丝帕遮住了唇,“王爷可真是孝心。” 熙阳王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想要再搭话。谁知皇后再找话题,装作无意中提起那般,“对了,王爷,您那府中的王妃可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才子,本宫与他不过谈论了几首诗词,便觉着他比那翰林院的老学士还要博学一些。若是他去殿试,怕是谁也不敢与他抢状元爷这个位子的。” 南宫煦夜听着皇后说着一番赞赏玉倾之的话,心中十分舒服,眉眼笑了笑,便道:“皇后娘娘过奖了,本王的爱妃年不过十九,阅历尚浅,又怎能与翰林院的老学士门相比。” “本宫也是就事论事,熙阳王妃虽然年少,却学富五车,更是值得嘉赏。”皇后勾了勾唇角,提步靠近,在离南宫煦夜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本宫听说熙阳王妃与忠国候府的侯爷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十六载,形影不离,关系十分亲密,想来,那忠国候的学识也可见一斑。” 听到了她提及百里奕祯和玉倾之,心中又泛起几分酸意,南宫煦夜也无心要与皇后攀谈,便只是淡淡应答:“忠国候确实才高八斗。” “是呀,若不是熙阳王妃前些日与本宫提及,本宫还不晓得原来忠国候与他是那般亲近呢。”皇后又接着说:“王妃还说,以前为嫁去熙阳王府时,常与忠国候月下对饮,吟诗作赋,醉了便同榻而眠,就如……”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皇后用凤眼瞥了一眼南宫煦夜,假惺惺道:“哎呀,这……本宫这是在说什么呢,王爷,您看,本宫一时口快……” 南宫煦夜沉着脸,拱了拱手道:“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皇后心中得意,对着南宫煦夜的背影道:“王爷慢走。” 南宫煦夜一路快步走过御花园,心中又沉重了些。心里埋藏的伤疤又被皇后方才的话一点一点揭开,疼痛直击心脏。 他心心念念的倾之,心中装的是别人,不是他。 虽然痛,但是也只能压抑。现在玉倾之是他的王妃,是要和他一起度过下半生的人。他能原谅他心中有别人,能容忍他对他冷淡,因为他喜欢他。不管玉倾之待他如何,只有他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南宫煦夜喜欢玉倾之,所以可以容忍一切,好的,不好的,都可以容忍,就算到头来痛的是自己。 出了宫,回了府。南宫煦夜便径直去了长廊尽头的耳房。 被收拾一新的耳房虽然不大,却十分雅致。坐在靠窗的桧木榻上饮酒抑或是品茶,都是十分闲逸的。 南宫煦夜盘腿坐在榻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酒入喉几分清凉,再闭目,静听窗外传来的袅袅琴音。琴声是百听不腻,轻缓如清风扶叶,清脆如雨打芭蕉,入耳亦能静人心神。 从不知何时,南宫煦夜便喜欢来这静心,窗外便是那一池碧水,外加碧叶攘攘,荷花点点。看着十分舒心,此外,在这荷花池的水榭之中,有一男子静坐抚琴,每每过来,便可听到那醉人的琴音。 在这小坐半个时辰,听琴,饮酒,赏景,原本燥热的心也会安静下来。心中告诉自己,以前心心念念的人只有在幻想之中才可见到,如今就在眼前,每日与他同起同寝,能在此听他抚琴,能看他笑,能将他拥在怀里,如此也该满足了。 那日正午过后,南宫煦夜也是在这小小的耳房之中。 仙歌在门口站着,微垂着头说:“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此时窗外的琴音还在继续,方才是一曲《清风吟》,此时又换成了《花序》。南宫煦夜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视线落在木格子窗外的一池碧叶上,“本王这就过去。” 求见的是一名女子,唯唯诺诺地站在前庭,吩咐她坐下喝茶,她也只是摇着手说不渴。南宫煦夜依稀记得她,她是雪砚身边的丫鬟。 8 过去四年,去璃香楼是常事,所以,连雪砚身边经常过来端茶送酒的丫鬟也有些眼熟了。 见到了南宫煦夜,青竹便跪了下去,道:“民女参见王爷。” 南宫煦夜看了她一眼,“不必多礼。” 青竹摇了摇头,而后抬眸看着南宫煦夜,眼中满是哀怜,“王爷,民女有一事相求!” 一向都很好说话的熙阳王也不摆架子,便道:“起来说罢。何事?” 青竹缓缓起身,双手握着放在腹前,似有些紧张,“我家公子病了,如今卧床不起,民女晓得王爷每日公务繁忙,但是,请王爷念在公子服侍过王爷的份上,去看他一看。” 南宫煦夜听后也是微微动容,“可有请大夫看了?” 青竹道:“请了,大夫也说一时半会治不好。” 南宫煦夜又问:“可晓得是什么病?” “不晓得,大夫没有明说。”顿了顿又说,“公子都好些日没好好吃过饭了,总说吃不下,如今都瘦得不成人样了。若是王爷您过去的话,公子或许就会吃一些。” 南宫煦夜将手背在身后,长呼一口气,道:“你姑且先回去照顾你家公子,本王晚些过去。” 青竹闻言就要跪谢,被南宫煦夜扶住。而后,青竹激动道:“多谢王爷!” ☆、15和田白玉簪 璃香楼,南宫煦夜是接近傍晚才去的。 平日里十分热闹的倌楼今日也不冷清,大堂里满座的客人举杯谈笑,舞榭上两位青衣男子舞剑助兴,柔弱之中又带了些江湖情侠,座下刚喝了几杯就的客人伸出指头指向舞榭,醉言醉语道:“本大爷今日把他们俩都包了,谁也别跟老子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