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8.桃园嬉笑，水榭曼舞（二更）

    三四月份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凌若尘与天辰来到落花园中的桃园，满园或红、或白、或粉的桃花争相盛开，微风吹过，带起漫天的花瓣随风起舞，落英缤纷。

    鼻尖是淡淡的桃花香，眼前是嬉笑玩闹的精灵，凌若尘目光愈发柔和，“桑雨，去那笔墨过来。”

    摆上桌案，铺上宣纸，天辰茫然的看过来，懵懂无知。

    凌若尘微微一笑，执笔挥墨，梦幻般的桃林，淡雅却又浓烈，林间的少年一袭白衣，毛茸茸的领子下是一张白嫩红润的小脸。

    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无辜的看着前方。

    雪白的貂儿慵懒的蜷缩在少年的头顶，如墨的长发在雪白中飞舞。

    少年的怀中是一只灰色的狐狸，正攀着少年的双肩，呲牙咧嘴的瞪着少年头顶的貂儿。

    少年脚边是一大一小的两只红狐依偎在一起睡得鼾甜，远处，两只小灰狐正抱在一起打滚。

    凌若尘放下笔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画作，紧抿着的唇能看出来很是不满意。

    “凌若尘？”玩了半天的天辰见凌若尘蹙着眉头，不解的跑了过来，“怎么……欸？”

    天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指了指画又指了指自己，“我？”

    “嗯，太久没画，生疏了，竟怎么也画不出天辰的灵动，桑陌撤了吧。”凌若尘揽过人，笑着给人理了理被小白弄乱的头发。

    “不要。”天辰扑了上去，凌若尘及时松手，手上也拽下几根长发，看着毫无所觉的人，凌若尘眉心跳了跳。

    “过来，天辰喜欢等我再练练再给天辰画。”

    “不，不要。”天辰将画抱在怀里，退后摇头。

    凌若尘眉心又跳了跳，上前一步，天辰连忙戒备的退后，凌若尘揉了揉眉心，无奈的道：“那么丑，天辰留着做甚。”

    “咳咳，殿下。”桑陌全程看着凌若尘作画，这时实在看不下去的插话，“殿下，属下认为不是您那副画，画的不好，纯粹是在您看来什么也比不得公子罢了。”

    凌若尘一愣，看向一旁的桑雨，桑雨连连点头，“殿下，也就小灰丑了点，公子简直活灵活现的不行。”

    “哪有，明明天辰要漂亮可爱的多。”凌若尘深表怀疑，看着天辰还一脸戒备的护着怀中的画时，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啦，你喜欢就留着，让桑陌去给你裱起来。”

    天辰眼睛一亮，乖乖的将东西交给桑陌，挪到凌若尘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笑得一脸乖巧。

    凌若尘看的直叹气，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栽到这小人手里了呢。

    十五，接到东雀那边的密报，这人竟然才刚满十五，比那真正的天辰小了三岁，东雀二十及冠，现在的天辰就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凌若尘看着天辰，十二岁不到时初来，连一点生气都看不见，怜惜的揉上天辰的头，凌若尘轻声的开口，“天辰十五了呢。”

    “十五？我么？”天辰仰着头有些茫然。

    “嗯，生日哪天没有查出来，只是知道在冬天，天辰还记得多少？”凌若尘很想给天辰好好的过个生辰，只是查了三年，竟然无人知晓。

    从未被在意，从未得到过善意，凌若尘越想越是心疼，将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天辰想了想，茫然的摇头，他没有过这方面的记忆。

    “没事，我们慢慢查，等查到了，我给天辰补过所有的生日。”凌若尘又揉了揉天辰的头，抱着人柔声的哄着。

    “殿下，他们准备好了？”红岩低声禀告，一脸忍笑的表情。

    “怎么，很热闹？”凌若尘牵着天辰往落花园的水榭走去，看着红岩笑问道。

    “下毒、毁衣、断琴等等好多好多，殿下，最逗的是那倩舞，他竟然伸出一只脚去绊人，人没绊倒，自己反倒被踩伤了腿，红肿了一大片。”红岩掩唇低笑，看起来很是开心。

    “那倩舞虽有些小心思，但本性不坏，还有点蠢，如今这一伤，说不定还能救他自己一命。”桑雨闷声闷语的，这时突然开口。

    “哇，桑雨，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天天去看殿下那屋中的大戏，有了什么想法吧。”红岩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桑雨，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桑雨一愣后才反应过来，小麦色的脸刷的红透一片，鼓着脸瞪着红岩，“胡说什么，你才是看上了那风舞才对。”

    红岩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勉强站稳后先是闹了个大红脸，指着桑雨直跳脚，却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凌若尘握着天辰的手含笑的看着几人笑闹，快到地方了才轻飘飘的道：“喜欢哪个你们自己护着，等事情解决了，留得住人，那他们就是你们的了。”

    “殿、殿下，属下没、没有。”桑雨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想去解释，凌若尘早已不做停留的离开，只能在后边干着急。

    红岩看着桑雨的样子，终于消了刚刚的怨气，笑嘻嘻的追上凌若尘，眼神时不时的往风舞那里瞟。

    “好了，桑雨，殿下知道你没那心。”桑陌好笑的拍了拍桑雨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后也追着凌若尘离开。

    桑雨一呆后也赶紧跟上，表情终于缓和下来，桑陌比他聪明，也不会骗他，他如今这么说，那就绝对是这样没错。

    凌若尘直接牵着天辰坐在水榭中，舞姬们见到眼前一亮，纷纷花枝招展的围了上来。

    单薄的纱裙勾勒出诱人的轮廓，只是初春并不温暖，尤其是偶尔吹来的微风还是带着丝丝寒气的。

    凌若尘看着冻的有些瑟瑟发抖的人却还摆着明媚讨好的笑容，摇摇头，真是难为他们了。

    凌若尘垂下头，摸了摸天辰的手，又摸了摸天辰的脸，有些微凉，但还算可以，“桑陌，披风给我，你去准备些吃食再那个手炉过来。”

    接过披风给天辰穿上，又微微侧了侧身体挡住吹过来的冷风，才懒洋洋的让眼前的舞姬开始表演。

    风舞、轻舞眼角抽搐，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和羡慕。

    他们二人并无那心，也更是心知不论他们如何，眼前的女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多日的接触让他们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女子除了在对那一人之外时有多么的冷酷，更是有多么的理智，她不伤及无辜，却也不在乎伤及无辜。

    轻舞、风舞一个抚琴，一个吹箫，两人最是善舞却在今日这落花园中甘愿做个陪衬，明面上是凌若尘对二人的不喜，上次两人满身是血的被抬回西苑后几乎在未得到宠幸，但实际上却是今日这场大戏，他们并非主角而已。

    两人的识趣让一众舞姬放下敌意，互相看了看，火花四射，互不相让。

    凌若尘望去，二十个舞姬死的死，囚的囚，卖的卖，如今只剩这十二人，可疑的七人，挑拨、诱饵已出，不需要她在做什么，相互残杀便足以要了他们大部分人的命。

    很快，一番争执过后，在凌若尘的命令下所有舞姬在轻舞和风舞的乐声下开始共同起舞。

    凌若尘懒洋洋的看着，在桑陌将午膳端上来时便几乎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对天辰的投喂上，“来，天辰张嘴。”

    听到声音，天辰张开嘴，缓慢的咀嚼完后咽下嘴中的食物，眼睛依然看着在水榭中起舞的人。

    凌若尘见天辰根本不搭理她，撇撇嘴，将人抱起放到腿上，继续垂着头喂食，只是心里的酸意蹭蹭的往上涨，对这些各处派来的探子更是不满。

    “天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