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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暄眸光一凛,他再次持剑上前,只丢下一句,“他不会!” 却在此时,从身后传来一道魔气。 窦世骁眸光微微一瞥,冷然道:“殷胄。” 话音刚落,凝成实质的魔气如一道黑色的箭矢只刺过去。 窦世骁只轻轻一挥剑,箭矢便被利落斩断。 “窦世骁,你到现在还维护姜瑾。”殷胄眸内像是燃着火,“他可是杀了你师弟!” 秋晚暄回望下方的战场,没了殷胄的加持,天枢的推演阵群又在战斗中不断获得敌人的信息而升级,三界联军势必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丧失数量优势,渐渐落入下风,甚至可能落入败局。 他握紧了剑,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窦世骁眸光微垂,面色沉重,“虽然姜瑾不会杀害小五,但他..确实罪有应得。” “你知道还护着他。”殷胄怒声,掌心魔气再次汹涌起来。 窦世骁微叹:“当初是我逼着他继任天枢,也是我对他许了誓,这一句誓,一生一世也还不了。” 秋晚暄到此时,一颗心再也无法平静,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还不了,就拿秋家来还吗?” 窦世骁闻言,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震惊地看着秋晚暄,“你..知道什么?” 秋晚暄扶着胸前,压下涌上咽喉的甜腥气,凌空向前两步,“我知道什么有何重要?重要的是,你当初受姜瑾蛊惑已经铸成大错,为何还要一错再错?” 殷胄从中听出了言外之意,不可置信地看着秋晚暄,“你说什么?” 他说时指着窦世骁,“什么叫他受姜瑾蛊惑?” 秋晚暄直直看着窦世骁,“你该问他。” “窦世骁,你为何一夜白头?又为何时至今日还要护着姜瑾?” 秋晚暄每说一句便上前一步,窦世骁则在这诘问声中连连后退。 “当年秋家龙渊潭的禁制为何被破?” 听见这句,窦世骁面色煞白,眸光惊恐不已,低声道:“别说了。” 秋晚暄却仍然字字泣血道:“当年是谁受姜瑾蛊惑埋伏秋家,助纣为虐!” “你又为何止步渡劫飞升不能!” “别说了!”窦世骁面露痛苦,狠狠地抱着头怒吼,同时一道雄浑气劲从其脚下崩开,如浪涛席卷,扫向天际。 殷胄瞪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终于明白秋晚暄在说什么。 他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白宣会知道这些内幕,他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窦世骁,目光几乎要将其碎尸万段。 魔气汹涌漫灌,几乎令天地变色,层层乌云后传来轰隆隆的闷响,他咬牙一字一顿道:“是你,当年那个奸细,是你!” 窦世骁面色惨然,浑身像是泄了气一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姜瑾会..我以为只要帮他破了禁制,他会想法子把瞬时钟偷出来,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 “你没想到他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竟为了一个法器残害五百多条人命!”秋晚暄厉声道:“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仅仅因为害怕剑尊用龙骨启动瞬时钟寻他复仇,便将龙族全族覆灭!” 话音刚落,忽见周遭忽然出现浓烈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魔息,几乎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黑色。 一个十足令人胆战心惊的魔音从三人身后传来,那个声音在笑:“原来如此。” “龙族在你们眼里,不过是启动法器的契物,甚至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便可以举族抹杀。” 秋晚暄瞪大了眼,越过殷胄掐着世尊的手臂,看到远处一个暗黑的影子,那个影子被像是烈焰一般的魔气笼罩着,已经分辨不清样貌。 他的心脏提了起来,声线都有些不稳:“夏初染?” 殷胄本已怒极,感应到这异乎寻常的魔息后,亦震惊地扭头看去。 二人的瞳仁中的倒映有抹影子闪了一下,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见窦世骁忽然被一道力量震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但窦世骁不愧是天下第一人,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举剑隔挡。 只听轰地一声,人们连影子都没有看见,便似有什么击中了窦世骁的剑身,忽地一声,气浪汹涌翻滚,绞起飓风,呼啸席卷开来。 殷胄眉心一紧,好不容易捕捉到那个闪电般的黑影后道:“他之前不是收服了暗焱吗?这是怎么回事,被剑灵控制了?” 只有双方的制衡失效,剑灵的力量被全部释放,才会出现这样令人胆寒的气压。 秋晚暄听见这句心跳忽地一乱,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快回想起方才夏初染说过的话,立即摇头道:“不会。”方才的愤怒做不得假,怒火不会来自剑灵,只能是夏初染自己。 他强迫自己镇定,询问墨灵:“帮我确认他的契灵现在如何。” 墨灵感应了片刻,安抚道:“别担心,那契灵还清醒着,契主肯定没事。” 秋晚暄狂跳的心脏终于在这一句安抚下稳定了些。 他正欲加入战斗,却在此时,空中出现一个人影,“窦世骁,你怎么样?” 来人只是凭空一个虚影,来到窦世骁面前,伸手试图触碰对方溢血的唇角,眸光里满是心疼。 窦世骁看向来人,伸手试图抚摸对方伸来的手,却只是穿过了那道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