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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餍足地舔掉唇边的血,抬脚勾了勾她的小腿,满意地看着她因疼痛而发抖。 他说:“以后不许对我撒谎。” 源低着头:“嗯。” 宿傩继续道:“在我玩腻你之前,不许提离开我。” 源:“嗯。” 见源如此听话乖巧,宿傩满意地扬起嘴角,并未注意到她愈发黯淡失色的眼眸。 他想,神明就应该圈起来养才对。 * 宿傩发现,源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在他的记忆中,源虽然面部表情比较少,但她的话并不少。以前想到什么都会说给还是黑影的他听,声音婉转悦耳,好似夜莺的啼鸣。可现在除非他问,否则她不会开口,就算饿了也只是会静静地看着他,这让他很不愉快。 他发泄过不满,然而源还是那副样子,只是看他的眼神里会多一丝恐惧。 宿傩很烦躁,他没心情研究自己烦躁的原因,想着干脆把源吃掉算了。 但当他发狠掐着源的脖子,对上她那双烟雨般朦胧潮湿的双眸时,他又收回了先前的想法,打算冷落她一段时间。 他们几天没有说话,直到源的身体出了意外。 那日,宿傩又顺着心意毁掉了一座城镇,转头却发现源软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他走过去,把源拎起来晃了晃。 源虚弱地半阖着眼皮,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宿傩终于开口道:“喂,你怎么了。” “痛……”源秀眉蹙起,声音轻得恍若呢喃。 见她这样,宿傩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你哪里痛?”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紧张。 刺痛一阵阵袭来,好似有什么要破肤而出,源的声音弱得仿佛小动物受伤的呜咽:“后背好痛……” 宿傩直接撕开了源的衣服。 只见源肤色雪白的背部正不断地浮现出黑斑,好似在雪中竞相盛放的黑色花朵,又好似一滴一滴落在纯白纸张上晕染开的墨。 宿傩伸手触碰黑斑,少女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喉咙间发出吃痛的呜声。 “啧,这是什么鬼东西。”宿傩皱着眉头,指甲干脆利落地削去一块长着黑斑的皮肤。 源连惨叫都没有力气,眼眶瞬间便红了。 宿傩发现源皮肤之下的血肉竟然也像染了墨一般,紧皱着眉头又“啧”了一声,还想继续深挖下去。 “不、不要!”源拼力抓住了宿傩的袖子,仰头祈求地望着他,一颗泪珠从眼尾滚落出来。 宿傩收了手,指腹抹掉源眼尾的泪,将她背起来。 他打算抓个神明问问这是什么。 万物有灵,这片土地上有着数目众多的神明。宿傩背着源在山间随便找到一座小小的神社,将里面的神明抓了出来。 “啊,你、你们是——”宿傩的四只手太有辨识度,弱小的神明瞬间认出了他们。 宿傩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将源放了下来:“她背后的是什么?” 神明的视线落在源的身后,在看清她脊背爬满的黑斑后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业’?” “业?”宿傩问,“什么东西?” 神明解释道:“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这是规则对她的惩罚。”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源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长出这么多的业?据他所知,源这段时间一直带着她的“恶鬼”祸乱人间,可这是祸津神的本职,源顶多是做得有些过火。 他看着周身气息暴戾的宿傩,脑中冒出个令他难以相信的猜想—— 源不是祸津神! 非但不是祸津神,看起来还像是被真正的恶神挟持了! 宿傩问:“这东西怎么去掉?” “去不掉的,染了业的神明只会日渐衰弱……”神明的说话声在宿傩阴冷的目光下越来越小,他小心翼翼地说完最后半句,“直到死亡。” 神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要信仰还在,神明就能重获新生。这与信仰流失而导致的神明消逝,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但新生的神明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仿佛初生的婴儿,因此也有神明将其视为“换代”。 宿傩不允许源死亡:“给我想个让她活着的办法。” 在他愿意放手之前,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带走源,而且,源就是死也要死在他手里。 “这、这……”宿傩的要求让神明很是为难,他磕磕绊绊地说着,“或许……或许获得信仰可以减缓她的衰弱……” 见神明也想不出来什么方法,宿傩搂着源的臀部将她抱起,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 “知道了,你滚吧。”宿傩带着源转身离开。 神明终于送走了宿傩这尊煞神,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忽然身首异处。 宿傩边走边撇嘴道:“真不愉快。” 源无力地趴在宿傩宽厚结实的肩膀,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到神明的尸体随风消散,萎靡地闭上了眼睛。 走出一段路,宿傩开口道:“你不是神明吗,怎么连自己长了业都不知道?” 源没有回答他。 宿傩又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长业吗?” 源依然没有回答他。 两次没得到回答,宿傩不悦地拧起眉,命令道:“喂,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