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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云竹脸上带笑,伸手指了指桌上。 雪白亵衣裤在身,玉体凹凸有致,隔着单薄的衣物也不失美感。安悦几步走来坐在桌旁,便有丫鬟拿了干的布帕为她擦拭着湿发,露出那张端丽雍容的美丽容颜来。水眸扫过桌面上精致的糕点,扬唇轻笑,催促着擦头发的丫鬟道:动作快些,四殿下差不多快来了。 娘娘今夜用了留香露,远远的奴婢就闻到幽香了。云竹站在旁边打趣儿着,殷勤地为她倒上一杯热茶,同时斜睨过那擦头发的丫鬟,那丫鬟接到她警告的目光,下意识地浑身颤抖了几下,把头低着根本不敢去看云竹。 安悦抬手喝茶,冷眼看过这些下人们的勾心斗角,道:你们都下去吧,云竹留下给本妃擦头发。 奴婢告退。得到她的允许,丫鬟们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纷纷离开华丽的大屋,云竹当然欣喜地上来接手为她擦干秀发的重任。主仆俩说上几句话,等着司空久大驾光临玲珑阁。然而,都快等到子时了,司空久那边还是没人来。云竹瞧她眉眼间都是疲惫的神色,便宽慰道:娘娘,殿下可能在忙其他的,您累了就先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面守着。 你,有心了。安悦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干透的乌发,神色冷淡地望着空荡的门口,看不出表情喜怒。 云竹听得心里咯噔直响,后背也沁出冷汗,忙地跪在地上胆战心惊地道:娘娘,奴婢 既然你想下去守着,那边去吧。安悦忽而发笑,那笑容明艳里却带着极深的阴沉,起身挥手,自己走到了床榻前掀开被子直接睡觉去了。跪在地上的云竹七上八下的心颤抖不已,等了会儿见床幔已经放下,才小心地站起来吹灭了灯火轻手轻脚地退下守在外间。 听到动静,原本都闭上眼睛的安悦忽然睁眼了,侧头透过床幔往外看着,眼底尽是无尽的怨毒和冷意。 安家败落,就她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去做个普通的闺秀?所以,她看上了司空久这个男人,想方设法成为了他的侧妃,无论后院有多少男人她始终是最得宠爱的那一位。她不怕敌人,却最是无法容忍身边人背叛自己。云竹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在安家一直都是她的心腹,可到了这四皇子府,荣华富贵耀花了她的眼,竟偷偷地爬上了司空久的床! 她以为身为主子的自己会不知道么?呵呵,要是这样,她还真是不了解这位跟了快二十年的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了!她安悦的东西,哪怕是残次品,是个没用的东西,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染指。否则,死就是那唯一的下场! 屋外渐渐地寂静,闭着眼躺了半天还是无法入睡,安悦便随意披了件外衣,从侧门走出去。月色尚好,就是烦心的事情太多,她走着走着到了府里的池塘竹林边,点亮着光火的亭屋附近忽然地闪出两道黑影来。安悦受惊慌忙地闪躲在一旁,那两黑影尽数躲进了隔壁的假山从中。 心惊不已的安悦犹豫着是否要马上离开,却听里面有女人压低声音喝道:你疯了,怎么这个时候跑去刺杀狗皇帝? 抬起的脚步僵在半空,安悦惊慌地将自己藏在不容易被发现的暗处,假山里又传来女人的声音:现在的炎京早就不安静了,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帝月星池都想把天诀搅成一锅粥,他是将来最可能成为皇帝的人,难道你要破坏他即将到手的江山?声音虽然很低,却无法掩饰那里面强烈的斥责意味。 他不是郡王的根!男人低声嘶吼着,语气里夹着浓烈的怒气,像是对什么事情充满了极度的不甘。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该死!女人怒火交加的声音满是鄙夷,恨声道:对,他不是郡王的种,可郡王妃是被襄惠帝那个狗贼给糟蹋了的,郡王因此而死,襄惠帝死不足惜。可郡王妃何其无辜,她只是个弱女子。他那般惊才绝艳,虽然是襄惠帝的儿子,可也流着郡王妃的血! 他们母子是可怜人难道就不管郡王的仇了?男人冷笑,满口阴鸷语气。 女人冷嗤,道:启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件事最好是让他来做决定。郡王妃和郡王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为了给老郡王奔丧,这对神仙眷侣指不定有着怎么的逍遥日子。可悲剧已经发生,郡王曾说郡王妃也是我们的主子,那他就是小主子。襄惠帝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小主子有权利知道,我相信他会给郡王夫妇一个合理的交代! 你乱闯皇宫,还惊动了宫里的守卫,这几日在这里暂避。襄惠帝怎么也想不到,想要他死的人,就藏在他亲生儿子的府邸! 你确定他还能做出正确的抉择?对于女人的话,男人表示深有怀疑,更多的是不屑。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偷偷接触过,该明白的。能跟赫连烬齐名,他比襄惠帝其他儿子好多了去。女人同样满口嘲讽,别总是拿郡王妃失贞之事来判定她的儿子,当年的郡王妃是怎样的人,你我都清清楚楚 假山里,男人和女人的争论还在持续,可躲在暗处的安悦却是已经大脑空白,吓得脸色无比苍白。她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皇家秘密,而故事中那至关重要的男人竟是她心里一直喜欢的人桐封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