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虎呢?飚呢?玩儿呢?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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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辰,只觉得肚子空空,好饿。 推开房门,桃花林和昨日一般,没有一处血渍,清风落瓣,似是昨晚的生死较量不曾发生过一般。 站在沧字三号房门口,我大声叫道:“师父啊,去吃饭啦!我饿了!” 没人应我,自顾推门上楼,屋里没开窗,阳光透过窗布片片昏黄打在地板上,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床帘紧阖,一戒盘腿端坐在里面,只能看到模糊地影。 我掀开床帘,惊呆了。 “师父,谁给你又把莲花画上去了?”我的那个小手贱贱,忍不住摸了一下那朵盛开的莲。 噗~ 一口猩红温热的血喷在我的胸前,一戒的头瘫倒在我胸口,措手不及,我不由地后退一步。 悬空的手赶紧抱住他的头。 这种感觉好可怕...比十几支箭对着我都可怕,声音都跟着身体颤抖:“和尚,你怎么了?” 微弱的声音从他口里逸出:“中毒。” 悬到嗓子眼儿的心一下子“呼伦”掉回原处,把一戒放平在床上,我赶紧拍拍胸喘了两口大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从包里拿出一颗解毒丸塞到他嘴里,嘲笑他:“你说你一个和尚,还是个戒色的和尚跟我这儿逞什么能,昨天让你吃解毒丸怎么说来着,为师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瞧把你逞能的,都憋出血来了。” 边说着将他的头微抬起,将茶水递到他嘴边,继续嘚瑟:“倩幽山庄做的是一条龙服务买卖,人总要吃饭吧,吃完饭要住店吧,店里放上一点儿情迷那就得去红楼馆子里消火吧。你说你憋着是个什么修行,要是憋死了我可咋办?” 他摆摆手,示意我将杯子拿走,盯着我的下巴看了许久,冷哼一声,闭眼调息。 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每当多大回事,不知死活问道:“童儿他们兄弟呢?” 不理我... 不理我就算了。 “那你休息吧,我叫厨房熬点粥过来。” “你去做。” “带肉的还是不带肉的?” “随你。” “童儿兄弟呢?” 继续不理我中... 换身衣服,煮粥去咯! 许是我的粥做出了十里飘香的境界,要么就是这几个家伙掐着点儿出现的,上天入地一锅粥刚端进屋,他们齐刷刷全出现。 原来,南行带着兄弟俩去买衣鞋去了。 一顿饭吃下来,我的一双带颜色的招子就没离开过小七的脸,哈喇子流到了后脚跟儿,淌了一地,汇成小水洼了都。 “那傻帽姥姥,玩儿什么欲擒故纵啊,直接扒了裤子不就得了...” 结果,一个激动不小心把心理活动说出来了,除了小童儿,另外三个人全吃呛了,我甚是心虚,赶紧埋下头扒拉自己那一碗凉透了的粥。 一把把锋利的眼刀射向我,疼,真疼,只能嘟囔:“我说的那个老不死的要拉肚子就扒了裤子直接拉呗,干嘛要憋着呢。我很纯洁的,你们别瞎想...” 不禁又把粉红花花的眼神飘到了小七的脸上,白净的脸蛋儿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只不过面色有些暗淡,没有那么多光泽,长期的营养不良显出一种病态美,眼睛依旧清澈地如湖泊一般,,低目垂看,长长的睫毛轻而缓呼扇呼扇。不知道是喝了粥暖了身,还是被我盯地不好意思,整个脸蛋儿挂上一层桃红色的粉,嘴唇软软糯糯粉粉嫩嫩q到爆,精雕细琢般五官完美地搭配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感慨基因搭配的重要性。 我要是能生个这么漂亮的儿子就好了... “二戒!”二重奏! “姐姐...” “啊?”粉红色泡泡被他们的音爆轰破,我若无其事眨着眼睛环顾他们:“咋啦?” 我继续撑着下巴,欣赏小七的俊颜,不禁感叹,世道不公,男色误国! 两分可爱,两分呆萌,两分温柔,两分娴雅,两分娇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完美~” 我无耻的行经明显引起了公愤,南行第一个站起来,手掌支在桌上,身体前倾,将头贴近我,吼道:“喂!” 我单手撑着侧脸,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脸拨开,“死开。”继续专心欣赏艺术品。 南行将脸再靠近,吼道:“你就这么对待爷,爷是王!” 我再一次拨开,道:“要做王,出门左转,记得关门,再见,不送。” 南行放弃了对我的拨乱反正,坐回椅子上,道:“二戒!说正事行不行?” “你说你的,我看我的。” “你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姥姥打击报复勾结官兵给我们定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名么。来,跟姐姐说说你怎么得罪江心儿了。” “哈?”南行瞪大了双眼睁大了嘴看着我,脸上弹满了一屏幕的“wtf,你咋知道嘞?”。 “你也是傻,被人抓了不知道拿出点儿什么跟别人说你是个什么王,还把爷从床上骗出来,差一点儿就消香...英勇就义。” “我说了,他们不信...” 我嫌弃地瞟了他一眼,道:“江心儿站在一旁看好戏,她想爷死爷知道,但是你,可是王欸!几号来着?” 南行委屈地说:“十一。” “十一?为什么不是十三?”十三点,跟你最配。 “母帝只有十一个儿子。” 我诧异:“十一个儿子?这么多都没打起来?那你母帝挺厉害的。再说回来,你怎么得罪江心儿了?你好歹算得上她家的半个主子吧,看着你被绑她都无动于衷?” 我将声音压低了两个度,探身往前问道:“还是说,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然后你死缠烂打,她就对你弃之如履?” 南行翻了个白眼儿,一脸嫌弃:“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爷就算喜欢你这样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她,喜欢她的人都是眼瞎心盲。” 懂个屁,人家那是为她未来相公的事业在奋斗,你这样的小傻子哪儿看得明白,肯定是说了她的坏话或者干了什么戳穿她的事,人家才想借刀杀人。 南行:“你也得罪她啦?” 我点头。 南行:“比如?” “在她脸上划了一道,打了她一掌算不算?” 南行瞪大铜铃眼,一口冷气倒吸,慌忙站起身,焦急地像铁板上的蚂蚱,直打圈:“完了完了完了...咱们赶紧逃吧!我这就回去收拾包袱和你们一起跑,别吃啦!赶紧哒!我肯定保不住你的,完了完了,九哥一定会扒了你的皮的。” “爷才不怕,有师傅在...”贱兮兮看向一戒,许是药效过猛,憋得太难受,他的神情古怪,头一回在他脸上看不见笑。 什么话都没说,放下碗,起身就朝楼上走去。 “姐姐,和尚大大生气了,好凶的样子...”童儿咬着小巧的唇,一副小白兔见到大灰狼的模样。 生气? 许是在气修行不到家,竟被区区迷情憋了内伤。 我没心没肺这般想着,又想到了正事。 “那昨晚死了那么多官兵,怎么收的尾?” 南行从椅子上将童儿抱下来,冲小七说:“带弟弟出去给二戒薅两棵树的桃花,他一会儿沐浴用。” 小不点儿带着小小不点儿一同出去之后,南行才开口道:“昨夜我们走之后,那蓝陀谷的人血洗了破庙,老小二十三人无一人生还。拿刀架我脖子的官兵叫崔博,是姥姥的一个侄子,管着五哥的一支护卫队。他们没抓到那蓝陀的人,就趁机将罪名安在了我们头上。“ “我刚睡下就听到楼下喊,你被抓走,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他们摁倒,这才知道被骗了。我亮出身份,他还不信,后来一想,这件事情可能跟江心儿有关,今天听你一说,我更加确定这起事件跟她脱不了干系。怎么就这么巧,九哥的人一出现,她就在哪儿嚷嚷,假装主持正义。九哥就是傻,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表里不一毒蝎心肠。” “你睡之后,我被他审了一晚上,从我偷跑出来到和你们认识,巴拉巴拉巴拉...要不是我机智,你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我喃喃道:“都死了吗?” “嗯。” 我冲到外面,弯下腰抚摸童儿的头,对他说:“童儿最能干了,帮漂亮哥哥去掌柜爷爷那边要一篮子枇杷来,好不好?” 小家伙坚定地点了点头,欢欣雀跃地朝前堂跑去。 南行跟出来,道:“别跟他们说。” 我疑惑:“为什么不说?”我站起身,平视小七,冷静地对他说:“庙里的人死光了,你们没地方去了。你呢,这张脸跑到哪儿都是被霍霍的命,以后带童儿跟着我,等你长大有能力照顾弟弟的时候再走,行不行?” 他犹豫的神情像极了小时候的元齐拓,迷茫却又坚定着什么,我道:“那我给你一些银子,你把脸抹黑了带着弟弟跑吧。我才来一天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跟着我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南行,找个可靠的人送他们出城。” “你可以不管我们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们?要是不管我们,他们就不会死。要是不管我们,你们也不会被官兵围捕。都是我的错,是我...”小七咬紧了唇,拳头握得死紧,低头盯着地面,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晶莹剔透。 天哪!连哭都那么好看!不行了,不行了.... 南行举起手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吼道:“你是不是傻呢!飚呢!跟爷在这儿玩儿呢!关你鸟事啊!再说了,你这小身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人是那蓝陀谷的那帮混蛋....”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抡起拳头砸在他后脑勺上,狂啸道:“你是不是傻呢!飚呢!跟爷在这儿玩儿呢!那蓝陀谷能干出这么丢份儿的事儿?你长了双耳朵就是用来听信谣言哒?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看不出来?怎么什么坏事都往那蓝陀那帮人身上摞。是不是谁家的鸡不生蛋也要怪那蓝陀的人经过他家门口坏了他们家鸡圈的风水?” 我可是在倩幽待过八年的人,耳听目染的事情多了去了,比起嘴上喊着匡扶正义惩奸除恶背地里干着欺压小门小派的迦湿谷,那蓝陀谷简直就是社会的清流榜样了好么。 估计他们谷主是学过马克斯,列您主义的,无产,阶级同封建,阶级之间的矛盾是那蓝陀同朝廷与江湖的主要矛盾。那蓝陀的实践方针同实践结果是好的,就是实践过程有些...血腥。 他们谋财害命是不假,只不过谋的是贪官豪绅的财,害的是土匪强盗的财,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检查院,现代版的***了好么。 工作分三步同时进行:第一步,严惩贪污腐败;第二步,彻底摧毁具有黑社会性质组织。第三步,扶贫。 若真的像外界传得那般十恶不赦,这个组织早被灭了八百遍了好吗?不要经费的检察院,且出钱出力出人命,坐在宝座上的那个人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吗! “二戒,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照你说的,杀掉二十几个人就是为了栽赃我们?姓崔的姥姥他敢吗?” “姓崔的不敢,你说姓江的敢不敢?” 我们俩相望一眼,同时故作高深般点头,那叫一个默契。 剩下一个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的小七思考自己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