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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就这么被困在这里了吧? 藤君宜有些心慌, 猜测是那黑雾搞得鬼, 也不知道苗家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要什么时候才回的去。 就这么过去半个时辰, 藤君宜冷静了些,她又走回了房里。 房内,小男孩垂着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她也跟着坐在一边。突然,小男孩站了起来,一脚踢向桌椅,嘴里大吼:坏人!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藤君宜被吓了一跳,见他不停地踢着桌子,像是在发泄,眼眶发红,使劲憋着眼睛里的泪水,但眼泪终究是包不住了,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呜呜呜 小男孩转身趴到床上哭,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发出呜咽声。 哭了好大一会儿,小男孩终于累了,他擤了擤鼻涕,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双眼肿的像核桃,从床上下来后直接半趴在地上,居然从床底扒拉出一袋用纸袋装着的糕点。 藤君宜就这么看着他和着水,囫囵吞枣地吃了好几块糕点,打了个饱嗝,然后又上了床,盖上被子就这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可怜兮兮的。 藤君宜在院子里晃荡,她此刻是魂魄般的状态,没有灵力,没有系统,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哥或是崔渐离能够发觉她的异状,然后救她回去。 过了好几个时辰,小男孩睡醒了,他从房内走出院落,藤君宜跟着他,令人意外的是她居然也跟着走出了院落,她惊奇地停在了原地,结果等那小男孩走的稍微远了,她又摸到了那道壁垒,她不得不往前走。 就在这么来来回回中,藤君宜总算弄明白了,她不能离那个孩子五米远,一旦超出五米,那道无形的壁垒就会将她弹回来,也就是说,她自由活动的范围是那孩子的周身五米。 她这次仔细地打量了小男孩,身形瘦小伶仃,小脸蛋灰扑扑的,也不知道哪里蹭的灰,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圆,黑湛湛的。眉毛皱起,有种故作凶蛮的意思。 他一路上凡遇见人就瞪眼,但奇怪的是,那些人反而只轻飘飘看他一眼就不管了,压根就不理他。他像是习以为常,两条短腿走的飞快,直走到一处精致院落才停了下来。 这处院子比起他住的那地方可谓是天壤之别,庭院两边栽种着颜色深浅不一花卉,香气馥郁,池塘莲荷亭亭,潋滟澄明,檐角柱石皆无一不精巧。 他左右看了看,小手扒在门框上,探出半个头,藤君宜也跟着他看去。院中池塘边摆了张躺椅,一名女子躺在上面。 这名女子有着风华绝代之色,绰约逸态,眉间笼着淡淡的愁色,叫人看上一眼便心生怜惜。她膝盖上铺了张宣纸,秀长手指握着一支毛笔,正专心翼翼画着池塘里粉绽的荷莲。 小男孩也十分专心地盯着她,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想要亲近的渴慕。 女子画了一会儿,把笔搁下,喊了一声:离儿。 一个年约五、六岁,穿着绣有仙鹤纹样的白色锦衣的男童推开门走了出来,他肤色嫩腻,雪白中透出几分病弱的羸弱,唇色淡淡,年纪小小五官便生的精巧,像是樽用雪堆砌的小人儿。 藤君宜从他脸上看出了崔渐离的影子。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小男孩,总算确定了他们是谁。 她其实也想过是苏摄,但苏摄眼尾处有一道黑红色弯刀的图案,这小男孩一双眼睛周围干干净净的,于是她就下意识排出了这个可能。 原来苏摄小时候并没有长它。 离儿,娘抱抱。女子伸出双手,小崔渐离乖乖任她抱起。 还难不难受?女子嗓音温柔,脸贴脸地问,眼里满是疼惜与爱怜。 不难受了,娘。小崔渐离软绵绵地抱住女子。 我的小离儿真乖,是娘的小心肝,娘会一直陪着你的。女子更是怜惜,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就这么看去,只觉那对母子之间感情深厚,娘亲对幼儿的喜爱与怜爱之情令人动容。 藤君宜看得有些出神,倏然听耳边有一阵刮耳的声音,她低头一看,小苏摄咬着唇看着那边,手指甲正一下一下抠着门。 这声音稍显刺耳,女子和小崔渐离都听见了。那女子转头看见了门边的小苏摄,接着脸色立马变了。饶是藤君宜看到那眼神都有些心惊,因为女子平和的面容陡然间变得像是看到了什么深痛恶觉的脏东西,眼里的恨意令人一寒。 她放下小崔渐离,一下朝门这边快步走来,声音稍显尖利:谁允许你到这里的!赶快给我滚! 小苏摄握紧拳头,脚底像是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给我滚开!女子暴怒地推开他,眼睛里的厌恶和恨意像是无数支利箭射向小苏摄。 小苏摄被推得一个踉跄,他睁大眼眶,大声吼道:我也是你儿子!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小苏摄的脸颊立马红肿起来。 你不是我儿子,你只是个贱种。女子冷冷盯着他,竟有几分杀意。 小苏摄摸着脸呆呆的,身子有细微的颤抖。 娘?小崔渐离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安,他担忧地看看娘亲,又看看那个可能是他弟弟的小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