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89章 疲劳战术

    老东西刚才惩罚我的狠劲已经不翼而飞，我瞅了他一眼，便将钱递给老坑奶奶，让她明天存上，将来留着买寿木用。老坑奶奶象被火烫着似的，连连摆手说，“不成不成，刚才那四千多你硬给奶奶，这三万奶奶不要，你留着开公司！”

    我说道，“奶奶你好糊涂，这原就该是你们的钱！当年楚良的老婆和娃儿卧轨时，是我爷爷、庄爷爷劝回的。后来又卧，是他们给报的警、收的尸。爷爷和庄爷爷曾到琅琊市想找老鬼柳爱国、阎王柳卫国、小鬼柳连昆，给惨死的孤儿寡母报仇。虽然没报成，但准备工作是老坑爷爷帮着一起做的。楚良这是在天有灵，来报恩哪！”

    将照片递给老坑道看，他老眼昏花，远远举着还是能辨别出有点熟悉，我又将楚良当年的往事给众人说了一遍。路阳从包里想拿笔记录，被李秋月伸手制止。这让我颇觉玩味，下午在地下暗道和海里李秋月两度受到过度惊吓，那智商极度下降变成了小少女，现在似乎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又对两个老人道，“你们甘于清贫，一身大功却隐姓埋名，将来养老一切有我。从现在开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想出去旅游就跟我说，我来安排。你们过舒坦了，没有头疼脑热，石头我才会有劲和西毒拼！”

    这话都是家里人之间再平常不过的话，可路阳却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手抓着李秋月的胳膊，可怜巴巴地道，“秋月，你看……”

    李秋月冷着脸道，“阳阳，你又来了。这是个大题材，可现在形势不允许啊。再说，你也要替爷爷奶奶想一想，一宣传就成热点，西毒不会拿他们报复石头啊？等将来我们熬过这段艰难日子，大姐帮你捅破天！”

    路阳象小妹妹在大姐面前受了训斥一般，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噘着小嘴不敢再坚持了。

    当天晚上，我们轰轰烈烈地大喝了一顿，新鲜的大海鳗，足有三四斤，海参、海虹全是清水煮的，醮着酱和大蒜吃，神仙一样的美味。

    两个身怀大功却隐没尘世的老人还顺手得了三万块钱，这超级海鲜自然让李秋月和路阳乐坏了。酒肉和尚赵一龙也一样，完全忘了满桌都是海洋动物们的尸体，吃得肚皮滚圆！

    我见众人吃得放肆，便提醒明天公安来问，就说秋月来天都探望对象，我和李秋月中午从饭后开始，就帮爷爷捞垃圾、挖海鲜。老坑道夫妇、赵多赵余都没有问为啥要这样，但他们都知道我肯定又作了大业。

    路阳起哄，说哇秋月姐，你好新潮搞姐弟恋呀。李秋月无奈地道，这不是没法子嘛，死孩子跟个赖蛤蟆似的整天缠着你，打不走只好时不时赏点甜头，但敢不听话我照样打他屁股！

    晚上闹到八九点，路阳已经与老坑道老俩口、赵多和赵余完全打成一片。看看太晚了，说明天还要到墨城市采访，只得恋恋不舍地先告别。我想让大和尚开车送一下，路阳说不用，现在李小小和庄西风顾不上她了。但李秋月还是叮嘱她注意安全，回家发传呼报平安。

    踏着满天星光往回走，晚风暖洋洋地吹到身上，李秋月问楚蕙啥时走的？赵大和尚恭敬地道，傍晚时来了一辆车接走了，接她的不是刘处长，也是一个女的。

    李秋月紧紧地抱着我胳膊，将脑袋靠在我肩头，小鸟依人一般。回到巡道房都快十点了，我战战兢兢的，但门前并无警车，大港站内也无警察的身影，心里稍坦然了些。看来路戎不干刑警队长后，这大港区的刑警战斗力下降啊！

    但李秋月到底受到连番惊吓，一回来就上床睡下，这让我心里变得战战兢兢的。老子不会办了一个魔头荆拥军，又失去一个千斤难求的公关专家吧？

    将生姜一片片切好，将她脖子以下长痱子的地方细致地搽抹了一遍。李秋月已经睡熟，象一条美人鱼或一只温顺的白羊，听凭摆布。涂抹完回到屋外洗了手，赵一龙平静地道，石头你也去睡，明天怕就不安生了！

    大和尚已经睡了一下午，值夜的事自然由他来。我胆颤心惊地睡下，一觉睡到天明，李秋月叫我起床，目光中是不容我抗拒的姐姐威严。原来已经快八点，大和尚去买了早餐，恰好碰见桔子，两人就提着早餐回来了。

    “姐，我就再睡五分钟……”

    “不准懒床，一会公安该到了，赶紧起来吃饭！”

    耳朵被狠拧了一下，我完全清醒了。象妈妈对小儿、姐姐对小弟，她连呵带斥说得不容置疑，这动静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强悍的李秋月、我的公关专家，这是真的回来了么？

    早餐时我注意到，李秋月穿着吊带小衫，紫色裙子，脖子上、肩头和小腿上的痱子果然没有了。皮肤光洁白腻，细如脂玉，连白嫩皮肤下的紫色血管都能看到，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白领丽人。

    饭后刚收拾好餐桌，果然一辆警车进入大港火车站，直驶巡道房前。

    来人正是大港区刑警队的人，三个警察先分头询问了我们三人。对赵一龙和李秋月还算礼貌，我属于有案底和前科的人，就没那么礼貌了。询问结束，签了字，又将我作为嫌疑人带回警局，车轮战疲劳战术，坐在铁栅栏询问椅连续“询问”。我一遍一遍“如实”供述了16号全天的行踪，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但无法一一提供所有的证明人和具体时间。

    这一次我被关了三天，前两天几乎未捞睡觉，虽然每天都被询问，但却未受到虐待。饭菜也都中规中矩，第三天晚上躺黑屋子里，蚊子疯狂叮咬我丝毫不觉，一觉睡到天明，席子上躺着十几只蚊子尸体。它们是被撑死的，喂了一晚蚊子，早饭后我终于重获自由。

    荆拥军被废，zs集团果真没有报警，从头至尾警察也只询问我16号全天准确行踪，对到底发生了啥所有人都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