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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子青总结道:“除非出国,否则几乎不可能。” 乔鑫:“……” 宋辛:“……是么。” 吃完饭,宋辛单独把乔鑫叫到家里。 她家乱糟糟的,衣服被褥摆了一地,仔细看,其中还有几件男式衬衣。 “正在收拾,”宋辛疲倦地笑:“还以为跑得脱,周子青这么一说,怎么办?” 周子青不在,乔鑫便直白地问:“你明明就喜欢连瑞,对不对?” 宋辛靠在沙发上,歪着头看向乔鑫:“对。” 从高中时代开始,到现在,也有十三年了。十三年这么长,如果宋辛不喜欢连瑞,怎么可能会和他发生这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那你为什么……” “我跟你说个秘密。”宋辛打断乔鑫,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扬起脸,看着乔鑫。 不知什么时候,她眼里明晃晃含着两汪泪。 “我妈妈,是被连瑞的他爸……强暴之后,才嫁给他的。” 乔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开口:“这是犯罪啊。” “那时候我爸刚去世,我妈一个人带着我,连瑞他爸开工厂,来重庆采购,我妈是业务员……其实现在再想想,可能我妈也是半推半就吧,我妈那人,拜金得很,”宋辛凄然一笑,两行泪留下来:“但是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我妈把我反锁在小屋,我就趴在门上,听着我妈一会儿哭,一会儿叫……” 宋辛两片薄薄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宋辛急忙抱住她,轻轻拍她的后背。 “连瑞没有错……但是我真的对他爸有阴影……我……”宋辛伏在乔鑫肩头,呜咽着说:“我是喜欢他——这么多年,我就算不喜欢他也该喜欢他了,更何况……他那么好……” “但我真的、真的没法面对他,我考上大学之后就不怎么回家了……我就是不想见他们……无论是他爸,还是我妈……那件事我没法告诉连瑞,你明白吗?” 乔鑫说:“我明白。” 他既震惊又悲哀,一向潇洒理智的宋辛,她竟然用了这么多年,来独自面对那个黑暗的秘密。 她喜欢连瑞,连瑞喜欢她,但她没法告诉连瑞,你爸强暴过我妈——就算说了,连瑞也未必信吧?毕竟他爸和宋辛的妈结婚几十年了。 可就算他信了,又该怎么办?为了宋辛和父亲决裂么?听起来多荒谬,为了一件很可能宋辛她妈都不会承认的事,和自己的父亲决裂? 难怪,宋辛当年的高考分数够上北师大,她却决绝地填了距离甘城千里之外的川大,其他志愿栏都空着。 “我试过疏远他……躲着他……”宋辛狠狠抽噎了一声:“没办法的,我们谁都受不了。” 番外-4 (一) 宋辛去医院做人流的时候,是乔鑫和周子青陪着去的。 流产不算是大手术,速度挺快,上午去了医院下午就能做。办好住院,周子青去买暖壶,乔鑫和宋辛并肩坐在病床上。 “你确定了?”乔鑫问。 “嗯,”宋辛说:“这样他就不会原谅我了吧。” “是吧……”乔鑫心里难受,攥了攥宋辛细细的手:“算了,以后日子还长,彻底断了也挺好。” “是啊,”宋辛淡淡笑了一下:“连瑞人很好的,我不能再耽误他。” “别这么说,”乔鑫摇头:“没有谁欠谁的。” 宋辛静静闭上眼,不说话了。 手术比乔鑫想象中快得多——最多十分钟,就结束了。宋辛选的是全麻,被推出来时她还没醒,紧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 乔鑫的心像皱成一团,目光紧紧跟着宋辛的脸,一路到了病房。 一会儿宋辛就醒了,护士进来为她做消炎,乔鑫和周子青在病房外等候。 乔鑫长长出了一口气,玩笑似地对周子青说:“你看见那些护士看咱们仨的眼神了吗?” 周子青笑笑:“看见了。” 乔鑫点头,不说话了。 周子青却像洞悉他的情绪一样,握住了乔鑫的手。 走廊里人来人往,时不时就有人像他们投来或惊讶或意味深长的目光。 但两人谁都没松手。 (二) 把宋辛送到家,回酒店的路上,周子青摸摸乔鑫的头,说:“别太难受了。” “我知道,”乔鑫叹了口气:“就是觉得可惜……他们也十多年了。” 说完自己又有点别扭,“也十多年了”,一个“也”,听着像是抱怨。 周子青问:“想去江边转转吗?” 他这一说乔鑫才反应过来,到重庆这么多天了,还没去看长江。 “嗯,好。” 两人叫辆滴滴,去了江北嘴。 昨天的一场雨令气温陡降,清澈的嘉陵江水中透出森森寒意。 两人找个长椅坐下,面对滔滔江水,肩膀挨着肩膀。 “聊聊行吗?”周子青问。 “啊——聊什么?” “其实我一直想问,”周子青低声说:“你怎么喜欢我那么多年的?怎么能……坚持下来?” 乔鑫慢腾腾地“噢”一声,想了想,说:“也没那么艰苦,要不我可能也坚持不下来,就是过日子么……过着过着就那么多年了。” “你没试过别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