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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被逼问的人是纪宝珊。 没等纪新雪开口,纪宝珊已经抢答,五兄要去与表兄泡温泉,裙子比裤子容易脱唔唔唔! 长平帝轻飘飘的睨向纪新雪,眼中明明含着笑意,却令纪新雪手麻脚软,连疯狂挣扎的纪宝珊都制不住。 纪宝珊已经通过纪新雪专门来捂她嘴的动作,反应过来,她说错了话。即使恢复自由,也没敢闹,如同落水的猫儿似的可怜兮兮的垂下头。 纪新雪绝望的闭眼,再也没有任何垂死挣扎的心思。 他再不承认今日专门举办小宴,是准备做什么,恐怕就要在兄弟姐妹口中上演 纪新雪瞥了眼脚下的尘土,没忍心直接跪地。 他再度提起因为阻止纪宝珊离谱无法兼顾的裙摆,主动走到紧挨着长平帝的位置,期期艾艾的坦白,前段时间受邀参与数场及笄礼,深觉有趣,我也想试试 长平帝脸上的渗人笑容陡然收敛,再次自上而下的打量纪新雪,真的? 是我先有这个念头,又鼓动的阿雪心动。虞珩打断纪新雪未出口的话,毫不犹豫的跪地请罪。 纪新雪见状,眼皮重重的跳了下。 败家子! 这可是浮光缎! 不能洗的浮光缎! 从西域千里迢迢的运回价值千金的织缎材料,百名熟手绣娘用三年的时间,才能织出足够做他和虞珩身上礼服的浮光缎。 只有一字之差,浮光缎和浮光锦的价值相差何止千倍? 就算因为阿耶突然到来,及笄礼没办法再继续,如此庄重华丽的衣服也可以留到别的时候再用。 竟然、竟然如此轻易的毁在了泥地里。 长平帝却错将纪新雪眼底对浮光缎的痛惜,当成纪新雪对虞珩的心疼。 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究竟是谁在说谎。 苏太后的心腹嬷嬷忽然过来,先恭敬的给长平帝行礼,然后才传达苏太后的交代,太后娘娘请陛下给五殿下留些面子,就算及笄礼不成,也趁着天色正好令宾客们热闹起来,免得他们败兴而归,在心中笑话五殿下。 长平帝既没说好,也没继续发作。 他垂目看向跪得笔直的虞珩,走,先带我去换衣服。 纪璟屿难得机灵一次,在长平帝转身前试探着道,凤郎带阿耶去更衣,儿臣先回花园招待客人? 长平帝似笑非笑的睨了纪璟屿一眼,仍旧既不阻止也不应声。 虞珩带长平帝离开之后,纪璟屿和纪靖柔回花园待客。 纪靖柔怕愧疚的眼圈发红的纪宝珊打扰纪新雪,特意将纪宝珊也哄走,只留下平日与纪新雪无话不说的纪明通。 纪明通小心翼翼的观察纪新雪眼底的情绪,低声道,阿耶去更衣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 纪新雪若有所思的点头。 在准确感受长平帝的情绪方面,他不会对纪明通有任何怀疑。 你先去更衣?纪明通建议道,等会阿耶回来,见你已经恢复平日里的衣着,说不定不会再想起及笄礼的事。 自然也就不会再发怒。 纪新雪沉吟半晌,坚定的摇头,你去告诉阿兄和阿姐,让她们先别令人撤去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错过这次机会,他就没有理由和胆量,再背着长平帝准备一次及笄礼。 况且凤郎和他都为今日付出数不尽的心血和精力,怎么能什么努力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彼此的期待付之东流。 纪新雪再次收紧抱着裙摆的手臂,转身朝长平帝离开的方向走去。 纪明通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拦住纪新雪。 让阿耶改变注意,绝不是件简单的事。 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仍旧没办法挽回及笄礼,还要被阿耶数罪并罚,岂不是血亏? 然而伸出手之后,纪明通却没说出任何阻拦的话。 她目送纪新雪走远,立刻去找纪璟屿和纪靖柔。 只要是阿雪想要做的事,一定能够成功! 另一边,长平帝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 他又问起前日已经问过虞珩的问题,小宴的具体流程。 不是想和虞珩翻旧账,只是想根据虞珩的话,判断纪新雪等人有没有撒谎。设立小宴的究竟是不是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是因为想要举办及笄礼。 事已至此,虞珩完全没有再隐瞒长平帝的必要。 他和纪新雪一样,心中既有不甘又有侥幸,更多的却是骨子里对长平帝的信任和依赖。 不仅将最后敲定的小宴具体流程,尽数告诉长平帝,甚至连已经取消的计划、为什么会放弃原本的想法,也事无巨细的说给长平帝听。 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带上自己都没发现的期盼和哀求。 如同虽然不会对主人讨食,但时刻端坐在主人面前,乖得令人心疼的大狼。 长平帝见状,故意侧过头不看虞珩,但没有阻止虞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絮叨,心中陡然升起的怒火也逐渐消散。 只是及笄礼 刚听纪璟屿等人说漏嘴的时候,长平帝结合在假山高处时看到的场景,还以为这两个小兔崽子想要背着他偷偷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