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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娘子是罪臣之后,本就不好找夫婿,就算是靠着英国公府老夫人,最多也是嫁给富商或者小吏,没理由也没立场不答应英国公府的要求。 成为祁六的贵妾后,李娘子不仅要牢记自己的使命,尽可能的让祁六忘记虞瑜,还要面对祁六的母亲,英国公夫人的不喜。 好在李娘子很快便有孕,才让英国公夫人放下偏见。 李娘子有孕半年时,英国公夫人过寿设宴。襄临郡主不肯赴宴,憔悴的不成样子的虞瑜却偷偷出府,与友人共同来到英国公府。 始终老实呆在六房后院的李娘子猝不及防的看到满身怒气的虞瑜,还没说话就被狠狠的推了一把。 还没出生的孩子因此滑掉。 李娘子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 期间虞瑜和祁六被众目睽睽撞破行不雅之事,加上虞瑜的以死相逼,终于让襄临郡主松口。 虞瑜还是嫁给了祁六。 李娘子恨虞瑜,只要让虞瑜的日子不好过,她肯做任何事。 有了祁株后,李娘子就不敢恨了。 虞瑜能带走她的第一个孩子,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死祁株。 在虞瑜去世后小心翼翼的找小郡王的错处,再不着痕迹的放大这些错处,是为了让国公府的人能看得到祁株。 大房是长子也是英国公世子,世子夫人是信阳郡王的女儿,是武宁帝的儿女中少数传到现在的血脉,出嫁时得宗室上书,破格加封为郡主。 英国公世子对世子夫人敬重有加,一个庶子都不曾有。 三房嫡次子最不争气,多年过去,身上只有个七品致果副尉的勋职,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停歇,府内却只有发妻郑氏和独子七郎君。 她的小豚是还住在英国公府的三房人中,唯一的庶子。 只有小郡王骄横跋扈,才能衬托祁株聪明乖巧,让国公府当家人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在祁株身上。 祁株红着眼眶哄了泣不成声的李娘子半晌,也跟着流了许多眼泪。 等李娘子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祁株才哑着嗓子问,曾祖母为什么要使人去国子监,将小郡王的名额从寒梅院划到寒竹院? 他承担了小郡王的所有怒火,却始终不明白曾祖母如此做的理由。 第19章 你不知道?李娘子反问祁株,我还以为是你 她以为是祁株不忿小郡王能去寒梅院,自己却只能去寒竹院,才从中作梗,私下对姑婆说,他和小郡王的关系有所改善,希望能多些时间相处,化解从前的误会。 姑婆向来最疼惜祁株,只要对祁株的话信三分,就会让祁株如愿。 祁株听了李娘子的话,眼中闪过冷光。 在这之前,他始终以为曾祖母对小郡王在寒梅院的名额下手,是李娘子仍旧对襄临郡主当年所做之事耿耿于怀,蓄意报复在小郡王身上,才会做出这等杀敌一百自损八千之事,故意在曾祖母面前谗言。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与他们母子没有任何关系。 从结果上看,小郡王大闹国子监,险些让国子监和英国公府颜面尽失,最终仍旧要在寒竹院读书。还因为公然欺凌庶弟,被罚去祠堂反省,日日聆听家规。 他在学堂内莫名其妙的被小郡王揍了一顿,只能缺课一旬,同窗们也因此隐隐露出不愿意接近他和小郡王的意思。 竟然只有在这件事中,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三房得了实惠。 祁株猛得起身,举起多宝阁上的绿瓷摆件就要摔。 我的小祖宗,你又是要做什么?李娘子抓住祁株的肩膀,这可是你三伯娘的陪嫁爱物,若是让七郎君知道你拿它撒气,岂不是要坏了你们的兄弟情分? 呸!我与他有什么兄弟情分?话虽如此说,祁株还是松了手上的力道,任由李娘子将绿瓷摆件拿走。 我在院中养伤,他送我绿瓷摆件解闷。小郡王被罚跪,他送小郡王上好的伤药。当真是兄友弟恭,怎么不见他来感激我替他背锅,或者去找小郡王,将寒梅院的名额还给小郡王?祁株越想越气,声音反而越来越低。 李娘子的脸色骤然深沉下去。 英国公老夫人的独女祁月远嫁的郑氏,正是三房夫人出身的郑氏。 三房夫人是郑氏老家主留下的遗腹女,祁月的夫君是郑氏宗子。 祁月和三房夫人从英国公府论是姑嫂,从郑氏论是姑姑和侄媳妇。 当年英国公府与祁氏联姻时,还被嘲讽过是在换亲。 忽然传进屋内的声音打破诡异的寂静。 是老夫人身边的女婢,来召祁株去给老夫人请安。 祁株还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的道,院子里哪个是从老夫人那赏来的奴婢,全都撵 李娘子用力点了下祁株的脑门,高声让女婢稍等,亲自去隔间拿湿手巾来给祁株擦脸,轻斥道,多大的人还这么沉不住气,知道见到老夫人后,要怎么回话吗? 祁株像是不会动的木偶人似的任由李娘子摆弄半晌,闷声闷气的开口,小郡王见到白玉扳指后大怒,反手将白玉扳指摔得粉碎,我不忍见曾祖母的心意被小郡王如此糟蹋,才会又急又怒失了分寸。 既然不打算再招惹小郡王,便不必提小郡王取剑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