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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浅静坐其中,身影在摇曳火光的辉映下昏暗模糊。 他沉声,明知故问般低声:误会什么。 施厌噎住,欲言又止片刻,他啧了一声:你没听见刚才老许跟小美人说什么?他约她饭后单独见面欸。 这不是摆明了对小美人有意思吗? 顾时深像被刺中了心脏,刺痛令他皱起长眉,声音幽沉:我知道。 ???施厌提起眼尾瞪大眼,满脸惊恐:你知道还这么淡定?! 不然呢?男人扭头,晦暗不明地视线落在他身上。 施厌:你不喜欢小美人吗? 不喜欢早说啊!他上也比许卫民上强吧! 顾时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移开视线,陷入沉默。 他的反应让施厌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兜着走时候了,你还要什么逼格?喜欢人家不主动去追,难不成还等着别人自己上门啊? 她不喜欢许卫民。 不会答应他。顾时深语气笃定。 但即便他深知这一点,也丝毫拯救不了他内心的兵荒马乱。 那可不一定啊,老许人长得还是不错的。 再说了,就冲人家敢表白这一点,他的胜算就比你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且就算老许不行,表白失败。但像小美人这样的女生可是半点不缺追求者的。 一个老许倒下了,后头还有千千万万个老许呢。 施厌啰哩吧嗦完,终于引出了正题:说不定我就是第二个老许。 这话他说得小声,因为注意到顾时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以及最后他朝他看来的眼神,沉得活像要吃人似的。 顾时深承认,在施厌说他说不定会是第二个老许时,他心慌了一下。 毕竟施厌和许卫民不一样。 他情感经历丰富,撩妹无数,人帅钱多,正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喜欢的那种坏男人。 如果施厌真的下定决心对孟浅下手,顾时深不确定孟浅会不会沦陷。 所以他滚了滚喉结,声音似从喉咙关节处发出来似的,暗含警告:孟浅她喜欢我。 施厌: 所以这就是你有恃无恐的理由? 顾时深: 他什么时候有恃无恐了,他只是心里太乱,还没有做足心理准备,去跟一个小他八岁的女孩子开始一段恋情而已。 毕竟谈恋爱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要奔着结婚去才好。 如果孟浅对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想过与他谈婚论嫁那他们在一起,注定会是不好的结局。 他怕自己陷进去,届时孟浅再想全身而退,他怕自己变得病态,不肯放她离去。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既然你都知道小美人喜欢你了,要是你也喜欢她的话,就直接上啊。 还是说,她喜欢你只是你自己脑补的?是你的错觉? 施厌这人,说话直来直往,总能精准戳在别人肺管子上。 像顾时深这样向来沉得住气,宽以待人的人,这会儿都因为他的话青了脸色。 他总不能说,是孟浅喝醉酒的时候跟他表白过吧。 指不定施厌听了,又得笑话他,说他大惊小怪,把人家女孩子的酒后胡话当了真。 其实顾时深也很害怕,孟浅那晚说的话是醉话,如梦一样虚幻。 - 晚上十点左右,农家乐的老板通知孟浅他们,一会儿要放烟花,让他们到楼下院子外的乡间小公路集合观赏。 孟浅回屋加了一件薄外套。 没想到乡里的夜晚露气重,风吹在身上有些微凉意。 她换好衣服下楼时,被等在楼道口的许佳人提醒了一句,去后院门找许卫民。 孟浅神色犹疑,心里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鸽了对方。 思考了两分钟,孟浅转身回屋。 她打算在屋里不出去了,就说闹肚子。 烟花也不去看了。 但是孟浅没想到,她在群里刚发完消息说身体不适,要在房间里休息。 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这个时候,这幢房子里除了她以外,应该就没有旁人了才对。 毕竟群里一个个都说他们去外面放烟花了。 孟浅犹豫着,迟迟不敢开门。 因为农家乐这儿的卧室房门没有猫眼,她无法窥探门外的情况。 于是敲门声停下后,孟浅背靠房门,沉了口气,提了分贝问门外的人:谁啊? 外面一片死寂。 就在孟浅疑神疑鬼,脑补一部灵异大片出来前,屋外传来了熟悉的男音:是我。 顾时深。 男人回第一句时,孟浅便听出了他的声音。 后来他似是怕她听不出来,还补充了一句。 语气略局促,好像有些难为情。 就在顾时深酝酿情绪,打算就这么隔着房门,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孟浅时。 他眼前的卧室门蓦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劲风拂动他T恤的衣摆,也扬起了孟浅披肩的长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