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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虹:我...... 其实你压根也不用跟我道歉,寒龄说,我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你当没看见就行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想道歉这个念头,挺让我惊讶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跟你道句歉,之前打你是我不对。 不过你也不用指望靠一两句道歉就能缓和我们的关系,她笑了笑,也千万别嘘寒问暖的对我太好,我们俩还是这种你不待见我,我不待见你的相处模式就行。 好了,就这样。 说完,寒龄直接回了房间。 江虹突然来这么一套,挺让她惊讶的,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思,寒龄都不想理会,因为有些话说了就是说了,一百句道歉也弥补不了它带来的伤害。 所以对于一些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她都是一笑了之。 下午的时候,寒龄去储物间收拾东西。 其实昨天听到寒程良那么说,她想储物间里确实有一件需要整理的东西。 需要整理的东西安静地躺在架子上,样子和四年前要被卖掉的时候一模一样。 寒龄打开灯,抬手把箱子搬下来。 多年不动,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她把尘土吹掉,打开了箱子。 这箱子里的东西是她四年前整理好想卖掉的那一箱。 只是最后终究没忍下心。 在那个暴雨天之后,这个箱子就被搁置在这。 四年过去了,这是寒龄第一次打开它。 里面的东西依旧整整齐齐摆在里面,像是被封存的记忆一般。 如今箱子打开,过往的种种也随之扑面而来。 寒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又想起了那个暴雨天。 想起了她抱着箱子在雨里哭到撕心裂肺时候的场景。 眼前渐渐模糊,她抹了把眼睛,坐到地上,把东西拿出来想换个新的箱子。 只是这个过程有些艰难,因为每拿一样她都能想起与之有关的美好。 箱子最顶层是一个旧手机。 是她四年前用过的那个。 寒龄按住开机键,手机缓缓开机。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旧的壁纸。 是她十八岁生日当天偷拍的那一张。 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了那个欢声笑语的十八岁夜晚。 眼泪砸掉屏幕上,晕开一小朵水花。 寒龄擦了下眼睛,心想当年的她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她和陈郁宽居然是这么一个结局。 其实在她偷偷喜欢陈郁宽的那些年里,她曾经想过很多次和他的以后。 她想过自己可能会暗恋无果,也幻想过自己和陈郁宽走到了最后。 她想遍了所有好的结局、所有不好的结局。 可唯独没想到现在这种结局。 明明还喜欢着,却无法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 她左右滑动着屏幕,想再从这部手机上找寻点当初的回忆。 寒龄指尖搜寻着,最后点开了相册。 入目是大片火红色的夕阳,往下翻,是几张偷拍的照片。 她随便点开一张,照片里是偷拍陈郁宽写歌的时候。 再点开一张,是陈郁宽在厨房给她煮红糖小丸子的时候。 太多太多了。 相册里太多太多和陈郁宽有关的回忆。 寒龄看照片的时候,忍不住想穿过屏幕回到之前问问他。 那时的你,有没有纯粹地喜欢过我一次。 哪怕是有一点点动过心。 想着,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事到如今,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关掉手机,她把手机放到一个新的箱子里。 她继续往下整理,看到了那件白衬衣和自己的画本。 衬衣已经有些泛黄了,寒龄把它理平整,放到旁边,想着一会儿洗一下。 之后她打开那本尘封已久的画本,映入眼帘的是最初遇见陈郁宽的那张。 往后翻几页,是他迎着风跑向她的那张。 再往后翻,是他在台上唱歌的那张。 越往后翻,她眼泪掉的越凶。 胡乱抹了把脸,把画本合上,又去整理其他。 想着快点整理完这些东西,她没再像自虐般的打开重新回忆。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却不小心捏到了他送的小熊的手臂。 顿时,熟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新年快乐寒龄小朋友,新的一年,我还会在你身边。 可能是受了潮的缘故又或者是电池没电,声音嗤嗤拉拉断断续续。 寒龄拿东西的手瞬间顿住,刚褪下去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紧接着,开始越流越多。 胸腔中一股巨大的悲痛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捂住胸口,整个身子佝偻下来,脸埋进小熊的胸膛,呜咽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寒龄没抬头,手摸索着拿出手机,模糊着看了一眼。 是庄棋发来的消息。 庄棋:[在干嘛?] 寒龄没理会,摁灭手机。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庄棋的消息。 庄棋:[明天过来吧,我喊了徐清怡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