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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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也分很多种,三刷原著的人表示,我觉得原文中的太子对顾佳茴的感情,也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更像是替战死的二房父子照顾她】 【那没准太子心里还藏着别人,要不然上次在采葛坊,顾休休中了药神志不清,都主动要亲他了,他不是照样拒绝了】 【赞同楼上,反正我是不信,一个正常男人能忍到这种地步】 【你不信是因为你没见过好男人!我不管,我就是觉得太子已经喜欢上休崽了,那是隐忍,是克制,不想伤害她罢了】 【吵这些就很没意义,继续往下看不就知道了。难道没人关注一下休崽跟太子小时候是什么情况吗】 【我大胆猜测一下,休崽和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休崽七岁那年,患上耳疾,还失去了记忆,之后太子就被送去了西燕做质子】 顾休休越看越郁闷,索性两眼一闭,总算是将弹幕给屏蔽掉了。 顾佳茴……她倒是差点给忘记了,元容本来应该是原文中的美强惨男二,上次在采葛坊里,本来的剧情该是她和顾佳茴双双中药,四皇子仓促之间选择了她,而顾佳茴则是寻了元容才险险获救。 那,元容喜欢顾佳茴吗? 在顾休休意识到自己正在思考什么时,神色一怔,随即重启了大脑,将所有跟元容有关系的事情,都一并清扫了出去。 他喜欢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顾休休觉得这几日自己很不正常,总是时不时会想起元容,睡觉前脑子里也时而闪过他的模样。 更离谱的是,她以前从来不关心八卦,可现在她却一直在好奇元容的心上人是谁,好奇到抓心挠肝的痒,偏偏又嘴犟,不好意思问出口。 便只好在私底下,将一切能想到的女郎都猜了一通,甚至还得出可能他的心上人已经死了的结论。 顾休休清空了思绪,专心致志数起了绵羊,直到她数到一万三千六十七,才堪堪生出了倦意,倒头睡去。 翌日清晨,她刚一起榻,就听说了四皇子在皇帝御书房外跪了一宿,半夜体力不支昏迷过去的事情。 顾休休盥洗过后,到顾月寝殿中吃着清粥小菜,见朱玉学起话来,眉飞色舞的模样,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太多欣喜。 四皇子可不像是一个这样有毅力的人,若是没有什么目的支撑着他,他怎么可能看见皇帝几次出入御书房,而不上前求饶认罪,只默默无声跪在那里,像是在等些什么。 他在等什么呢? 顾休休不由想起了昨日在御膳房外,遇见谢怀安的那一幕。谢怀安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进宫,他并未出仕,也就是说,不是皇帝召他进宫。 那除了去看望贞贵妃,她也想不出旁的理由了。 如今的贞贵妃,处境并不是很妙,但若是说她毫无翻身的机会,也不大可能。 毕竟有四皇子在,即便贞贵妃和四皇子犯了天大的错,只要不触及皇帝心头的底线,那谢家不倒,他们两人就会平安无事,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只不过,皇帝不会再偏宠贞贵妃,更不会再有将皇位继承给四皇子的想法了。 但皇帝身体并不怎么样,若元容病逝,那皇位大概率还是会落到四皇子手中。 除非太后与背后母族的琅琊王氏插手介入,让皇帝争口气,从王家挑几个女郎入宫,广播种,勤耕耘,在死之前再留下几个皇子。 那时,就算皇子年龄小,太后也可以从王家选出摄政王,辅佐幼子继位。 顾休休严重怀疑,如今王家就是这样想的,若不然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动静,突然又要往北宫里送人。 而那谢怀安是谢家的嫡长子,谢家下一任家主之位,几乎没什么悬念,便是内定谢怀安了。 在现在的风口浪尖上,进宫探望贞贵妃,便已是说明了谢怀安的立场——谢家大概率不会放弃贞贵妃和四皇子。 既然不会放弃他们母子二人,那必定要想办法帮他们复宠。但此事闹得这样大,四皇子已是将整个北魏洛阳的权贵世家都给得罪了,还能如何从中转圜? 顾休休正思索着,秋水便带来了李嬷嬷被毒酒赐死的消息,他将打探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听闻昨夜四皇子昏厥后,太监将此事通报给了皇上,皇上到底心软了,去贞贵妃殿中看望四皇子,却无意间听到了贞贵妃与李嬷嬷的对话……” “前阵子李嬷嬷的兄长在赌坊里失手打死了人,被关进了牢狱中。李嬷嬷便央求贞贵妃帮忙救出兄长,但贞贵妃没有伸出援手,眼看着兄长被处死,便叫李嬷嬷怀恨在心了。” “在永宁寺里的那些事情都是李嬷嬷自导自演的,住持房间里搜出来的一箱子珠宝,也都是李嬷嬷瞒着贞贵妃送去的,便是想栽赃陷害贞贵妃。” 顾休休神色一怔,接过秋水的话,继续说道:“四皇子也没有勾结虎头山的山匪,是李嬷嬷借着四皇子的名义做出来的事情,便是想让四皇子成为众矢之的,毁了他的前途。” 秋水愣住:“女郎怎么知道?” 她捧着粥碗,不紧不慢吹了一口:“既然是替死鬼,那自然要全都替了,不然就这样死了多可惜。” 顾休休方才还在想,要如何转圜,秋水就给她送来了答案。 贞贵妃只需要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李嬷嬷身上,将自己从中撇清干系,连带着四皇子都一同摘了出来,乃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难怪四皇子要在御书房外,一声不吭跪到昏厥为止,便是要借着四皇子的苦肉计,将皇帝引到贞贵妃殿内,刚巧听到贞贵妃斥责李嬷嬷,而李嬷嬷一怒之下道出‘实情’。 贞贵妃倒是狠得下心来,果然是成大事的人,连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心腹都说弃就弃。 只是不知那李嬷嬷,到底是有多衷心,才能豁出自己的性命,连带着自己所有家人的性命,去帮贞贵妃和四皇子复宠。 要知道,李嬷嬷这样的家奴,从一出生就是王家奴仆,世代皆是如此。像李嬷嬷承认了自己做出这样构陷主人的事情,一家人都会惨遭牵连,被赶出王家,自生自灭。 贞贵妃连李嬷嬷都舍得弃了,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大抵现在李嬷嬷的父兄家人们,便已是被逐出了王府,赶到洛阳街头上去了。 这样的家生子,被赶出去后,无人会接纳他们,他们身上也没有分文钱财,就只能等死。 顾休休一时之间,却是有些想不太通,李嬷嬷何至于做到如此,连家人性命都不顾了? 她模棱两可的解释,令秋水和朱玉都没反应过来,顾月也是似懂非懂的模样,只有津渡听懂了顾休休的言外之意。 津渡忍不住赞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悟性,妙哉!” 顾休休瞥了津渡一眼,将碗里的清粥仰头喝完,放下粥碗,道:“不敢当,只是小女仍有一疑惑困在心头,请津渡王子解惑。” 津渡正色道:“你说。” 顾休休道:“我阿姐都醒了,你还留在永乐殿做什么?” “……”他传道解惑的兴致全无,那双含情眸中瞬间失去了光彩,眼巴巴看向顾月,显得可怜又无辜。 拿着绣绷正在绣盖头的顾月,被他看得发毛——自从知道津渡是她的旧情人后,她便下意识想要避开他。 但他无处不在,影形不离,活像是一块牛轧糖。就算她忍不住说上他两句,叫他离自己远一点,他仍会乐此不倦的跟着她,还美名其曰:她需要照顾。 顾月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她进宫六、七载,向来是自己照顾自己,打碎了牙和血往下咽,怎么现在她能吃能喝,反倒还娇滴滴的需要照顾了? 她犹豫着,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叫津渡离开,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是永安侯夫人来了。 这正是各国使臣聚在洛阳时,最是容易有人浑水摸鱼,叫刺客混入其中。 皇帝下了严令,按理说,谢怀安和永安侯夫人都进不来,那谢怀安估计是跟着他父亲进了北宫。 至于永安侯夫人——顾休休琢磨着,难不成是兄长回来了? 第46章 四十六条弹幕 元容叫人去接朱玉进宫时, 便已经向永安侯夫妇报了平安,将顾月性命无碍的消息传了回去。永安侯这几日在忙着剿匪,定是没工夫陪永安侯夫人进宫了。 显然顾月也想到了这一点, 开口问道:“娘, 你是跟狗儿一起来的吗?” 顾怀瑾小时候的乳名就叫狗儿——赖名好养活,永安侯是这样说的。 他小时候体弱多病,都成了药罐子,后来取了这个乳名, 反倒是渐渐好起来了。 虽然弱冠之年,取了小字后,旁人都不怎么唤顾怀瑾的乳名了, 但拥有血脉压制的长姐顾月, 叫习惯了狗儿, 仍是时不时会蹦出来一句。 “不错,是你弟弟回来了。方才在北宫外碰上了太子殿下, 他们叙了叙旧,便一同去觐见皇上了。” 永安侯夫人语速极快,说罢之后,便等不急似的,走过去握住了顾月的手:“花儿, 你伤到了哪里,让娘看一看……” 见母亲一脸焦急, 顾月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正无措时,津渡上前解围道:“宸妃刚刚上过药,不宜碰触, 容易伤口崩裂恶化。” 言两语,已是将永安侯夫人糊弄了下来,没再提出要查看顾月的伤口了。 但津渡解围的这一句话,却引起了永安侯夫人的注意,她上下打量了津渡几眼,似是想起了他的身份:“你是……津渡佛子?” 津渡神色平和,身有隽拔不群之感,似巍峨之玉山,倒是摆出了一副超脱红尘世俗的样子:“佛子不敢当,世人抬举罢了。” 这般模样,将永安侯夫人和顾月看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顾休休早已见识过了津渡的两面刀,她大抵也要被津渡糊弄过去了。 永安侯夫人回过神来,笑着道:“怎能是抬举,多亏津渡佛子菩萨心肠,救下我女儿性命……” 顾休休本在用清茶漱口,听见这话,却是被茶水呛住了,随着一阵猛咳,坐在对面的津渡也被喷了一脸清茶。 “豆儿,你怎么回事……”永安侯夫人怔了一下,连忙递上了手帕,对着津渡道歉:“她平日里不这样,还请津渡佛子勿要怪罪。” 津渡面色如常,仿佛被喷的人不是他一样,双手接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上的茶水:“无妨。” 这一句话,又将他在永安侯夫人心中的地位提高了一个档位,只觉得他清隽如谪仙,簪星曳月,就如传言一般德高望重,令人尊敬。 “娘,阿姐的尺素琵琶是津渡王子送的。” 顾休休只淡淡一句话,便将永安侯夫人拉回了现实,她原本和蔼的面容上,仿佛化石,出现了一丝裂痕。 永安侯夫人知道顾月曾有个心上人,但顾月嘴硬,如何问都问不出结果来,她只知道顾月当宝贝似的尺素琵琶是那心上人送的。 而她也一直搞不清楚,顾月是单相思,还是与那心上人互通了心意,两人之间又走到了哪一步。 倘若顾月喜欢的人,正是从苗疆来北魏永宁寺传道的苗疆王第子,在洛阳城中称为高僧佛子的津渡。 那这次津渡救顾月,就变了性质,比起心地善良,普度众生,永安侯夫人觉得更倾向于……旧情难忘? 对于顾月一出生便既定下来的命运,她身为顾月的母亲,自是心疼、愧疚却又无可奈何。 但她身上肩并着顾家上上下下几千口性命,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顾月犯傻,与津渡做出些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豆儿,你先出去,娘有些话想跟你姐姐……”永安侯夫人端正了神色,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这位津渡佛子,单独聊一聊。” 顾休休早已经料到自己的母亲会这样说,她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津渡,带着朱玉和秋水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朱玉就忍不住问道:“女郎,您为何要将尺素琵琶的事情告诉主母?” 顾月没进宫的时候,便时常在顾休休面前提起津渡,而这段时间,津渡又往永乐殿跑得那样勤快,朱玉再是迟钝,也能看出来津渡对顾月有情。 朱玉跟在顾休休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到底比顾休休年岁小上几个月。虽然平日里行事稳妥,与顾休休甚是默契,有时候也难免被一叶障目,看不懂顾休休的举止行为。 就譬如刚刚,她说出了尺素琵琶的事情后,永安侯夫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大抵是要棒打鸳鸯,要叫津渡远离顾月了。 顾休休垂着眸,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去,轻声道:“因为阿姐现在忘记了他……” 顾休休并非是让母亲棒打鸳鸯,她便是想借着此事告诉津渡——除非顾月恢复记忆,或者顾月重新爱上他,不然他休想用任何手段,强行掠走失忆的顾月。 知道顾月会假死离宫的人,只有她、顾月和津渡个人。如今顾月失了忆,到最后还不一定愿不愿意跟津渡走。 若津渡在她与元容成亲后,执意用蛊术让顾月假死离宫,与他一同离开,顾休休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