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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桃在听到这话时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她下意识地往方文博的方向望了一眼,男人的脸色十分不好,她忙竭力辩驳道:“我何时克扣过你们的伙食,你仗着当时没人看见,如今又不想嫁给三郎,故意那这事情来污蔑我,未免也太歹毒了吧。” 谢颜看着曹小桃手臂上微微卷起的衣袖,一个看不出成色的镯子在其袖子下边若隐若现,再结合方才方文博口中所说的方家的传家镯子之事,顿时心中一片了然。 她冲着曹小桃道:“问谁都不好使,曹小桃,你自己说说,方三郎手中的发簪是你的还是我的?” 曹小桃没料到谢颜居然会有此一问,顿时愣住,眼神闪烁了几下一时候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承认了,回去定会被曹老太骂个狗血淋头,方文博和谢锦娘的亲事多少要受到影响。 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方家人也看出了端倪,可就算这簪子是曹小桃的他们又岂会承认,一承认不就没戏了! 一旁的高氏却噗嗤一声笑了:“原来是小桃的簪子啊,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把小桃嫁过去也成啊,将来方三郎若是成了秀才老爷,对你们老曹家来说,亲孙女可比外孙女更亲多了,曹老嫂子脸上岂不更有光。” “那不成——” 不仅方家家人,连曹家两口子也不愿意,对方家来说,他们是奔着谢家的房子和食肆去的,娶一个没用的曹小桃有何用。 而对曹家人来说,虽然同样是秀才姑爷,甚至和高氏所说的一样,还更亲,但他们其实也想通过和方家这么一闹,把和曹娥一家的关系修复,再趁机将她们创造出来的财富给掌控在手中。 除了曹小桃,两家的目的一致,自然不同意高氏的这个说法。 谢颜皮笑肉不笑地道:“方文博,你刚才说镯子的事情,我可是碰都没碰过,不过我知道在哪儿。” 说完一把扯过曹小桃的手腕,将她袖子一撸,一个明晃晃的镯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应该是你所说的定情信物吧,既然你们郎有情妹有意的,一个送木簪一个送镯子,郎情妾意的就赶紧回去成亲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去上工了,还有,数月之前,你们方家人制造谣言说我克夫,上门要绑我去当祭品烧了,这事我还没计较,若真计较起来,我也有办法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一大帮人围拢在谢家门口,也吸引了一群早起的人围观,听到这里也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锦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给过曹小桃定情信物——” “闭嘴,谁允许你这么叫她。”就在这时,一道生硬的声音插进来,语气显得十分不善。 谢颜抬眼看着眼前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女秀才,脸上一僵,这两天的发生的事情,让她现在十分抗拒这个时候看到她,可即便如此,在那高挑身影出现的那一刻,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地追逐着。 方文博没料到一向淡薄如庄婉,居然也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还帮谢颜说话,顿时有些不可置信,亏他先前还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 但如今庄婉居然这样对他讲话,让他很没面子,遂有些不高兴地道:“庄秀才,我和锦儿自小就定了亲,如今我们都已经长大,要履行婚约之事这有何不妥,我怎么称呼也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庄婉见他不但拒绝还变本加厉地叫着谢颜,脸上怒气隐隐,声音比起以往更是冰冷:“方文博,你失踪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但却有传言是被潼山上的土匪给打死,可如今却毫发无损地回来,莫非潼山的土匪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然他们怎么会放人,倘若没有关联,为何回来之后却不见你对此事有任何声明,也没见你去报官。” 方文博听到这话,顿时脸色苍白,回了一句道:“你休得血口喷人。” 这话说着,却是底气不足。 而一旁的人轰然炸开,这山上的土匪据说不知是哪里来的叛军占山为王,盘踞了好些年,但潼山易守难攻,朝廷奈何不了,就一直先放着。 但若是普通百姓跟山上的土匪有关,那可真是杀头的大罪啊,朝廷奈何不了潼山上的人,还奈何不了你这小小的百姓。 方家人哪里敢跟这个事情沾上边,纷纷开骂。 庄婉站在人群中,冷着一张俏脸,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到谢颜身边,将她挡在身后,冲着方文博道:“你今后不要踏入谢家的这片宅基地,不许再叫她锦儿,只要你犯一次,或者你家人跟着犯一次,我就会直接去衙门帮你报官,说你与潼山上的土匪有往来。” 方文博顿时脸色煞白,瞪大着眼珠子不顾往日一派斯文形象,大吼道:“你敢!” “信或不信,你且试试,看我敢不敢。” “你——” 谢颜见状,也不客气地道:“你什么你,还不赶紧滚,挡在我家门前算什么事,再不走我还的要去报官!” 高氏见到庄婉过来,再见她此时的气势强压两头,顿时觉得眼下这场仗都不需要再叫自家那口子过来,招呼着曹娥道:“大娥子,把驴子给牵过来,这事孩子们自己就能解决,咱去食肆上工,这会儿都该有人在外边等着了,迟点怕是被催得不行。” 曹娥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前面又有高氏再开路,跟谢颜说了一声就牵着大黑驴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