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村花与女秀才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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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发烧,就是因为大雨将至,为了不让稻谷泡在雨水里,曹老太发了话要她们在天黑前把那块地所有的稻子都割了运回来。

    谁知道大雨提前就来,母女二人割完稻却搬不动那些稻子,不得不冒雨将其拉回来,连不到五岁的谢元谷也跟着一起去帮忙,曹家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母子仨淋了一下午,半夜姐弟二人就开始发起了高烧。

    曹娥苦苦哀求曹老太去请大夫来看病,却被狠心拒绝。

    “就淋了那么一会儿雨,哪能那么娇贵就病了,家里也没钱给你们抓药。”

    曹老太和往日一样刻薄的话语传入曹娥的耳中。

    被这样的区别对待,曹娥心中滴血,可她没有反驳余地。

    倘若当年自己出生导致大哥生病是个巧合,可小儿子问世再害得丈夫出了意外,再说巧合便无人愿信,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个不详之人。

    如今村里的人,谁见到自己母子几个不纷纷绕道而走,就生怕厄运会缠上他们一样。

    曹娥只得去求父亲曹老汉,却被这个黑着脸的男人一脚踢翻在地上。

    自从女儿被遣送回来,已经让他颜面尽失,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若不是因为父女这层关系,他甚至都不想再接纳她们回娘家住。

    曹家的老三和几个孙子都还没讨到媳妇,他怕曹家的名声被她们母子几个给拖累了。

    想到这里,曹老汉看着曹娥的眼里更是不耐烦,呵斥道:“一点小病请什么大夫,我们什么人家能生得起病?谁不是喝碗热水就挺过来的,如今因你们母女懒惰,本该早些入仓的粮食被淋湿,家里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想请什么大夫。”

    曹娥所求无果,回到柴房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哭得不能自已。

    感受女儿滚烫的身子,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曹娥以为自己是抱了块烙铁在怀里。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却没想到怀里的小姑娘却动了动,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娘,这如何不让她喜极而泣。

    如今女儿醒了过来,看似没有什么大碍,曹娥这才就揪着一颗心去照顾小儿子。

    靠在扎得浑身发痒的草垫子上,谢颜看着眼前忙前忙后一脸愁容的曹娥,脑子里回放着这个可怜女人的遭遇。

    这个女人虽然怯弱,但一遇到危机时刻,就会像一只老母鸡一般,拼死保护一双儿女。

    这样的姿态,谢颜看在眼里,也不禁动容。

    想起前世杳无音信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母亲,再感受着如今胸腔里强有力心跳。

    她伸出手,捂了捂心口,闭上了眼睛。

    上一世被身子拖累,未到而立之年就走了,如今冥冥中得到的这个机会,不应如此浪费掉。

    谢锦娘,往后便让我替你活着!

    让我替你照顾母亲和弟弟吧!

    第2章

    昨夜发烧,如今已是第二日中午,谢颜醒来已有半天,腹中空空如也。

    外边还下着雨,随着重重的脚步声传来,谢颜一听便知是自己那刁钻的表姐曹小桃。

    而之前传言曹娥克兄,曹大郎二十多岁就死了,留下一双儿女,这曹小桃正是曹大郎的遗腹子。

    曹老汉夫妇共生三子一女。

    曹大郎英年早逝留下一对儿女。

    曹二郎取了窦屠户的女儿,育有儿子一女,如今大儿子已经娶妻生子。

    曹三郎,三十五了还是老光棍一条。

    剩下最小的女儿正是原主的母亲曹娥。

    不算曹娥母子在内,曹家共十一人。

    如今曹家老两口子还健在,故而也还未分家,家中吃食住均在一处,煮饭的活儿由曹小桃来做。

    曹小桃自幼受曹家老两口子的影响,一直认为父亲曹大郎是被曹娥克死的。

    再加上曹大郎死后其妻廖氏没过多久就改嫁,留下他们兄妹俩孤苦伶仃,曹小桃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因此对曹娥这个小姑一家子也没什么好脸色,在吃食上一向克扣。

    而这一切,曹老太自是看在眼里。

    只因曹娥被赶回娘家一事让他们老曹家丢尽了脸,她自己都没少把气撒在这母子仨身上,至于曹小桃往时对她们的态度,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见门口被推开,曹小桃满脸不高兴地走进来,将一小盅清粥重重地往木墩上一摆,白粥因为她的大动作洒了出来,曹小桃也懒得理会,道:“一整天装病偷懒啥事不干,倒是能吃。”

    谢颜自她进门之后就将眼睛闭上,装作昏迷的样子。

    曹娥看着洒出来的清粥,心疼不已,又听着曹小桃如此刻薄的话,再想到昨日女儿陪着自己在田间冒雨收割,而眼前比她还大两岁的曹小桃却闲懒在家好不舒服,如今居然还能说出这般话来。

    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可即便如此,也不过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眼里透露出哀求,只盼着曹小桃快些离去,好喂女儿吃粥。

    曹小桃看着自家小姑一脸的苦相,再看柴房地上躺着的姐弟二人,嘟囔了一声晦气就出门去了。

    一小盅的粥,分到三个碗中,也不过三个半碗的粥。

    曹娥低着头红着眼眶把粥分到小碗里,不过只分了两碗,她拿着勺子试图将方才洒在木墩上的粥勺起来,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稀稀的白粥早就深入到木墩的裂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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