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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顾松义见他心不在焉,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柏坠敛眉垂眸,从顾松义的角度看过去,就仿佛是一只被驯服了的野兽,很是乖顺。 顾松义很清楚,他在别人面前不是这幅模样,不知为何,他脑中又浮现起了他们刚认识时,桐薄还不是这样,那时他很难接近,性格古怪,不爱说话。 但接近了以后,他的态度逐渐软化,在他面前像一只宠物猫一样的听话,顾松义也在习惯中忽略了桐薄原本的性格。 在别人面前高冷疏离,到自己面前就收起了浑身的刺,这是他之前不曾注意过的,这种待遇,恐怕一般人都没法拒绝吧。 顾松义心跳快了几拍。 灯光打在柏坠的眉眼上,对方垂眸拿着水杯喝了口水,唇上沾染了一抹光亮,柏坠现在低着头,没能看见顾松义的表情,不然他一定能发现顾松义眼底浓浓的情欲。 顾松义想,倘若桐薄就这么死了,那还真是可惜。 顾松义的沉默让柏坠眼皮子一跳,细细琢磨着他的用意,他食指指尖在玻璃杯口摩挲着,眸中暗光闪动,寂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柏坠谨慎的没有先开口,没一会,顾松义点的菜端上来了,两份鹅肝摆在他们面前。 顾松义放柔了声音开口:你尝尝这鹅肝,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我还给你点了甜品,等会就端上来了 一顿饭吃下来,顾松义除了热情点,柏坠也没看出别的来,吃完饭顾松义开车送他回了学校,下车送他送到寝室门口。 他不住校,送了柏坠就离开了。 柏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这样的顾松义,让他感到棘手,他想来想去,顾松义会产生这种变化,只有两个可能。 他的身体又出问题了,需要他换命,所以对他加倍的好,好让他上钩。 另一个可能--顾松义看上了他。 第二个可能性让柏坠一阵恶寒,想起顾松义那满脸的热忱,他晃了晃头,不再去想。 柏坠前脚刚要进寝室,后脚电话就响起来了。 他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 你好。 你好,我是林延。 林路汶和柏坠分开之后,就打车去了他堂哥的公司,堂哥还在开会,林路汶就在办公室外的接待室内等啊等。 等了快一个小时,可算是把他堂哥给等出来了。 林延穿着一身黑西装,内里搭着一件白衬衫,蓝黑色的领带显得骚包又沉稳,黑色的皮鞋在反光的地面上踩出哒哒哒的声音。 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人,秘书已经通报过他,林延走到他面前站定,其他人从他身后走过,没一会,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延坐在他对面,扯了下领带,舒适的轻叹了一口气,他问:找我什么事? 哥。林路汶挤眉弄眼,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说,我搞到消息了。 林延没太当一回事,顺着他问:什么消息? 林路汶:那天晚上,他不是在和人说话,他会通灵! 在此之前,林延也一直以为那天晚上他是在和什么人交流,他被这个消息砸的一愣,他会通灵,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也会玄术。 林延面上顿时严肃认真起来,他问:他会告诉你这些东西?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小堂弟说的话,堂弟的性子他了解,容易轻信于人,小时候没被一颗糖果给骗走也是他的幸运。 那当然啊。林路汶信誓旦旦的说,我们都是好兄弟了。 林延决定将这份信任再往下降一点。 林路汶没待多久,他走后,林延进了办公室处理文件,没两分钟,他用内线把秘书叫了进来。 林延:帮我查一个人,加急。 当晚,他就拿到了桐薄简略粗糙的个人信息,因为时间紧凑,只弄到了一些表面的东西。 桐薄,父母离异,爷爷奶奶身亡,出生于一个小村镇,父亲再娶,母亲改嫁,父亲家中开有一个小公司,母亲则是未知,前些日子因不明原因入院,被判定死亡,后又发现是误诊。 薄薄的一页纸,概括了桐薄前二十年的人生,林延看着照片上的少年,又看了看后面长成青年模样的他,是他近日的照片,两张照片看着没什么问题。 林延盯着他的一双眼睛。 作为一个商人,他看人向来准确,这两双眼睛,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被分裂的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不过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的成长,会发生一些改变也不奇怪。 上次那晚之后,他本想着要调查一下的,但后来事情太多,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八点半,就快到下班的时间点了,他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冷淡的声音自那边传来:你好。 林延率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林延。 柏坠稍愣了一瞬,顾松义才离开,林家人后脚就打电话过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