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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柏燃还在工作,一直没有挂电话。 忽然, 他问:“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夏烟愣了一瞬, 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细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 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彩排, 我才发现我综艺感这么差, 在台上感觉很没有主动权。”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平时和大家一起玩, 夏烟虽然不是那种自来熟特别热络的,但她自带气场,不过分亲近也不会冷落了谁,相处起来让人很舒服。 司柏燃不怎么看综艺节目,听她这么说,还以为她是因为咖位小,被人欺负了去。 夏烟连忙笑着解释:“没有人欺负我。” 可能是生理期快到了,所以有点敏感。 司柏燃知道她在事业方面,一向对自己要求很高。之前拍《烟云》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天黄昏时分,她因为某条一直拍不过,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生闷气的模样。 他也记得她背台词背得有多认真。 即使夏烟说她进这个行业,是因为这个行业赚得多。但司柏燃能看出来,她也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 “开心点儿,你站在台上,什么都不说,就是一道风景。”司柏燃没讲什么安慰和鼓励的话,只不正经地逗着她开心。 他知道,夏烟不需要他模式化的安慰。她很坚强,这些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她说出口,和他抱怨,不过是因为她把他当做了亲近的人。 这个认知让司柏燃很欣慰。 对面恰好驶来一辆出租车,夏烟招手拦车。 出租车缓缓停到路边,她一边上车,一边问:“你还没下班?” “嗯。”司柏燃浏览着网页,说,“还得好一会儿。” “吃饭没?” 她这一问,司柏燃才想起来这一茬儿,忙过头,忘了吃饭了。 助理刚刚问过,要不要给他一起订餐。 他听说他们今晚要吃披萨,便拒绝了,想着一会儿忙完去吃点儿别的。谁知到现在也没忙完。 夏烟“噫”了声,“你这样可不行,再忙也要记得吃饭,前两天不还胃疼了吗?” 司柏燃浅浅笑起来,听她这个习惯于不吃晚饭的人说上这么一通冠冕堂皇的话,不觉好笑。 发笑的同时,又觉得一颗心极为舒坦。这种被人关心、体贴的感受,司柏燃很是珍惜。 其实从小到大,因为各种原因,对他献殷勤的人不少。 但那些人的话,他听过就过去了。 夏烟的关心,却让他实打实从心底里受用。 因为生活习惯良好,再加上常年运动,司柏燃身体不错。 不过底子再不错,也经不起折腾。这不,前一阵连续几天加班没好好吃饭,胃就抗议。 那天他正好去接刚听完演唱会的夏烟,路上开始胃疼。他一直忍着,额头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儿,只以为忍忍就过去了。谁知越来越疼。 夏烟很快发觉了他的异常。还以为他是阑尾炎,要带他去医院。 司柏燃惨白着一张脸,还强挤出笑,说:“不是阑尾,是胃疼,你下去帮我买点止疼药。” 说着,他把车停在路边。 药店在天桥的那边。 夏烟下了车,飞奔着上了天桥,去了马路另一边买回了药。她买了好几种治胃疼的药。 司柏燃吃后,过了片刻,脸色才好转。 看到身旁夏烟一脸担忧的模样,他忽然有点难为情,没想到这胃这么弱。 夏烟倒是没有唠叨什么让他按时吃饭的话,只说:“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成了病秧子,我可不陪你。” 司柏燃当时听了想笑,从副驾驶捞起她的手,握在手中。 八月的天气,车里即使有空调,人也是热的。 更何况夏烟刚刚那么快地跑了一通,手心都是细汗,他却不觉得腻,只看着她的眼睛,说:“为了你,我也不会成了病秧子的。” “下次去听演唱会,带上我好不好?” 夏烟见他这样还惦记着演唱会,忍不住笑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说:“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时间,又不是故意晾着你不带你去的。” 说实话,她其实很佩服司柏燃。 若换成她是司柏燃,她才不搞什么劳什子创业呢。 多累。 而他不仅要搞,还要搞得很好。 很久以前,夏烟便明白,除了那些老天追着赏饭吃的天赋异禀者以外,其他人要想成功,靠的是身上的某些品质。 这种品质,会使人在各方面受益。 一般自律、沉得下心、执行力强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太差,学习时期可以成为学霸,工作时也可以成为佼佼者。 有很多人认为运气更重要。 运气着实重要,某些时候甚至可以决定生死。 但人生路慢慢,一生的好运有限。 且每个人都会碰上那么一两次好运的机会,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抓住。 有能力的人,是当好运散去,落入低谷里,也能重新爬上来。 夏烟问过司柏燃的高考成绩,很高。剥去一身的光环,他也会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是那颗最闪亮的星。 她不知道的是,那时的司柏燃,之所以那么努力,是因为他已经在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