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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哑然,但他仍不放弃:“那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样才算是上佳啊!” 沈砚方才便已打好了腹稿,此时自是不惧:“容貌自然是要与家妹并肩不失其色;才学自然是要博古通今;武功自然应不弱于家妹;品性嘛——正直孝悌、忠君爱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专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至于权财,不弱于江南花家的我都可以接受。” 陆小凤脱口而出:“你这是找神仙还是找妹婿呢?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完美的人?!”陆小凤说着连连摇头,直劝沈砚道:“沈兄,你这标准当真要不得!韶华易逝,红颜易老,你若是按着这个标准找,怕是再过十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啊!” 沈砚不以为意:“找不到那便不嫁,左右我又不是养不起、护不住她。况且……谁说这世上没有这般完美的人物了?”叶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显然,沈砚根本就是比照着叶英提出的要求,不过陆小凤显然将沈砚的话当成了托辞,沈雁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陆小凤早就将她当作亲妹妹疼爱了,虽然口花花依旧改不了,但他确实是为沈雁着想的,这世道待女子向来苛刻,更何况沈雁的样貌那般惹眼,陆小凤自是不愿让她受人非议,急迫之间不由向花满楼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他却不曾想,花满楼煞有介事地点头后竟是说道:“沈大哥此言在理,若不是这般完美的人物如何配得上雁姑娘,她便是不嫁,我花家也自当护她一世安康。” 说着花满楼竟与沈砚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沈雁的择婿要求来,那要求越加越多、越提越高,直把陆小凤听得两眼发直、双目失神:“疯了,真是疯了!” 陆小凤半晌之后终于回过神来,抓耳挠腮地试图打断沈砚与花满楼的“友好交流”,试图为沈雁未来的夫婿留点生路,但还不等他找机会插话,却见沈砚突然勒马止步,抬头望向路边林中。 陆小凤与花满楼立刻随之止步,陆小凤肃容问道:“怎么了?” 沈砚皱眉不答,花满楼侧耳倾听片刻,迟疑道:“似有人来。” 三人对视一眼当即散开将沈雁所坐的马车护在中央——虽然沈雁的武功高,但是当危险来临时让女人为他们出头,那他们日后岂还有脸见人? 三人戒备片刻,果然只听林中一阵窸窣之声,一道人影猛地蹿了出来,然后又似被路上的沈砚一行吓了一跳猛然止步。 只见来人一身劲装腰间挂着两个皮囊,手上戴着一副绿莹莹的鱼皮手套,形容狼狈,神色阴狠。 来人见到他们不过一顿,便见其身后一道白影如影随形而至:“唐天容?” 在先的男子一咬牙,也不应话,随即收回目光举步便要逃跑,但,他还没来得及踏出脚,便被沈砚一杖挑飞出去。唐天容没想到路遇的行人竟然这么莽,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后随即换上了狠色,他堪堪在空中稳住身形,正欲扭身临死之前甩一把毒砂看看能不能拉两个垫背的,却只见一道剑痕正打在他方才要过的地方。 唐天容瞬时出了一身冷汗,抓在手中的毒砂也忘了撒出去。待他落地之时,唐天容方才堪堪回过神来,然而他也知道,此时他已失去了先机。果然,他一落地,追杀他的白衣人与沈砚的目光便同时汇聚到了他的身上,而他手中攥着的毒砂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正当唐天容将这把毒砂攥在手中洒也不是放也不是的时候,却只听沈砚嗤笑一声,用万分嫌弃的语气吐槽道:“你们唐门的弟子怎么都这副德性?连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呢杀招就已经准备好了?也不怕误伤了自己人?” 一听这话唐天容瞬间松了一口气,他虽不认识沈砚,但沈砚的话显然对他抱有善意,更何况,方才如果没有沈砚挑的那一下,他恐怕已经丧命在叶孤城的剑下了。唐天容瞥了一眼注视着沈砚的叶孤城,这才放下手中的毒砂,抱拳道:“唐门唐天容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还请兄台助我脱身,来日必有厚报。” 沈砚摆手笑道:“用不着这般拘束,见死不救非我辈应行之事。”说着沈砚转向叶孤城抱拳道:“可否请兄台高抬贵手?” 叶孤城瞥了唐天容一眼,只道:“不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何来高抬贵手之说?” 此言一出陆小凤便不由拉了拉沈砚的衣袖与他耳语道:“沈兄,这是南海叶孤城,既是报仇,那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沈砚却是摇了摇头,反问道:“我观阁下并未中唐门之毒,身上也未带伤,何来复仇之说?不知叶城主可否告知前因后果,让沈某代为调解?” 叶孤城略微皱眉,他追杀唐天容不过是个由头,而且也不会真的杀了他,毕竟还不到时间。但是沈砚的话他却又不能无视,有方才那一杖在,叶孤城并不难辨别出沈砚的武功绝不弱于他,况且,沈砚身边还有个陆小凤。叶孤城并没有把握在与他们交手之后全身而退,思及之后的计划,叶孤城终是收手道:“未受其害,并不能抹消他们的所作所为。” 沈砚赞同:“自然,不过,此事还需追根溯源。”说着沈砚的目光已然落回到了唐天容身上。 唐天容立刻会意:“我们唐门清理门户,他凭空横插一杠,我自要向他讨个说法!” 叶孤城不为所动:“无知妇人、黄口小儿,何来清理门户?抬手便要取人性命便是唐门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