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在线阅读 - 第2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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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为了她,不做市井里的小混混了,攒点钱以后做些小买卖,要在待城内城里买宅子,带她过好日子……”

    “她经常夸我聪明,只可惜没有读过书,还说以后有了儿子,一定要送我们的儿子去念书。”

    “我那时候一有空,就摸到内城的学堂里去,悄摸趴窗外听先生教课……”

    “我能识字,都是那会才学的。”

    “可是她不嫌弃我,他爹却嫌弃。”四苟的声音开始哽咽,“她愿意等我,她爹却不想等了。”

    四苟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再待城的内城买得起房子,可那时已经有内城的大户买了四苟心爱的姑娘做小妾。

    “我去她家哭,去她家求,可是他爹收了银子,连门都不给我开。”四苟嚅嗫道:“我就只能眼瞅着她连花轿都上不了,也没资格穿大红的嫁衣,就被接到了内城去。”

    “我就是不明白,那些有钱有势的大老爷都是怎么想的啊……”

    “那么好的姑娘,还漂亮,买都买了干嘛不好好对人家!”

    后来四苟听说自己喜欢的姑娘要逃跑,竟然就被活活打死了。

    “他们但凡对她好点儿,她能跑吗!”四苟怒不可遏,“于是,我就摸进那座大宅,趁夜捅死了那个黑心的老爷。”

    四苟以为自己死定了,他去之前就没想过还要活,可偏偏赶上当时待城驻军征兵,人头不够,项兴言他们吃到的油水就要变少。

    四苟这样的死囚便都被拉去充数。

    “将军,草药金贵,别再浪费在四苟身上了,总有些人还有救的。”四苟吸了吸鼻子安慰道:“没什么好难过的……”

    “当初她没能逃出来找我,现在肯定在下面等着我呢。”

    “我让她等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混出个人样,等到了那边,好教他爹能答应把她嫁给我……”

    白鸥的指甲嵌进门框的朽木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四苟……”

    “行了——”四苟突然轻松道:“我当时杀人下了大狱,也不知道她葬在哪里,就不麻烦将军合葬了……”

    “将军多给我烧些纸钱罢,等我找到她,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儿,可不像你上次似的,那么寒酸,委屈了人家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真的..熬过这一段,马上就好了qaq【顶锅盖逃跑】

    不吊大家胃口,阿鱼接下来会继续加更,尽快完结,让大家尽早都吃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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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他不见了。

    木屋尺寸见方的地方逐渐安静下来,四苟的声音渐渐轻得听不见了,一屋子男人连喘气的声音都压抑着。

    白鸥来不及哀恸,木屋外就突然一声长呼,那声音由远及近,“将军——”

    来人火急火燎地冲进屋来,“姚、姚內侍来报……说、说陛下——”

    “陛下不见了!”

    白鸥迟疑半刻,突然大步跑出木屋。

    刚进内城城门就瞧见小姚在门边焦急地踱步,他两步上前,紧张道:“什么叫不见了?陛下人呢?”

    “奴、奴才……”小姚急得眼眶发红,身体和声音都不住地哆嗦,“奴才不知……”

    李遇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日没夜的睡着,小姚也不敢打扰,过了午时才端了些吃食去厢房,准备唤李遇起来用膳,可床榻间的被褥都凉透了。

    没人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走的,又去了哪里。

    联想到这些日子李遇的反常,白鸥也不敢往下细想。

    “找……”他的吸气也明显的颤抖,转身对身旁的兵士厉声道:“把整个待城翻过来,也要把陛下给我找出来!”

    好在待城戒严,李遇不可能进出待城的城门,左不过还在城里,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小遇儿那么坚强,怎么可能做傻事。

    白鸥在心中安慰自己。

    身边的士兵得令,迅速向四面散开,他却愣在了原地。

    “白、白大人……”小姚小心翼翼地看着白鸥,“我们……不去找找吗?”

    白鸥机械地点点头,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好像就在这一天,这一刻,他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从一开始有意无意地躲开李遇,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面对“分别”这种情绪;谷底日暮的那一吻,生死之间的救赎让人变得无所畏惧。

    只是他没有想过,当一场猝不及防的“分别”到来的时候,勇气并不能阻止哀恸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几乎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仅仅是因为李遇。

    这一场战乱瘟疫里,有太多太多的人离开了。

    一匹快马顺着待城的主街道一路驰向白鸥默立的城门边。

    “将军——”

    白鸥抬头,看见策马朝自己奔来那人居然穿着羽林军禁卫的服制——

    是江宁来的。

    他瞬间全是绷紧。

    那人在白鸥身前勒马,几乎是滚下了马背,满脸血迹和脏污——

    “江、江宁急报!”

    白鸥赶回待城府衙时,议事的正厅外站着几十个身着禁卫服制,甚至是禁卫军军官服制的人;他们垂首列队,静静地站着,即使白鸥经过时,也只是沉默地行着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