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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虽然整天嚷嚷着喝,但都是学生,普遍的量就是一瓶倒。黄洋看仉星航一直带学霸滤镜,眼见酒量不见底,就想试试深浅。 “可以啊爸。”黄洋搂住他肩膀,将整个人重量都压在肩上。仉星航被他压得略歪了一点,把人推开。 黄洋说:“上次聚会你就没醉,这次我们要把你灌醉不行。来,老黄,一起,我就不信喝不倒他。”他无耻的拉上黄雷跃准备进行车轮战。 仉星航把经过“辣处理”的烤串放在小碟里端到阮芳雨眼前,用卫生纸擦了擦指尖,抬头淡定冲黄洋伸出三根手指。 黄洋:“???” 仉星航:“我给你们透个底,我的极限是三瓶北京二锅头。” 黄洋:“小瓶?” 仉星航:“常规。” 场面一度安静,闻声过来凑热闹的人意识到没法一起耍了,都不在一个段位,怎么喝?他们把自己绑在一起也只是人家添头。 “算了算了。”黄雷跃给自己找台阶,挤眉弄眼拍黄洋后背。“把仉哥喝倒了你结账啊。”他弯腰将刚开瓶的啤酒怼到阮芳雨眼前。“阮哥,要不你替了仉哥?” 枪口再次调转,其他同学瞬间反应,紧接起哄。“阮哥喝一个呗,喝一个!” “喝一个,你男朋友不喝你喝!” “喝一个!喝一个!” “阮爸爸!喝一个!” …… “你们别乱喊!”平时在班里就算了,大庭广众的这群人真的不知道尴尬怎么写。阮芳雨被热闹拥簇其中,感觉又燥又热又力不从心,身体使劲往桌子下低,要不是仉星航挤在旁边挪不开,真要钻到底下去。 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知愁,爱热闹,班里两个人谈了恋爱,其余人也跟着瞎开心,大庭广众,肆无忌惮的喧嚷吵嚷…… . 黄雷跃给他面前喝水杯子倒满,雪白啤酒花顺杯沿溢出,他端着剩下的半瓶自觉碰了下。 “阮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稳压我一头,说实话,刚开始特讨厌你。我很努力的在学了,上课学、课间学、凌晨学,周六周天学,但就是比不上你。”天赋与努力之间,就是隔着一条起早贪黑都逾越不了的鸿沟。 黄雷跃之前跟同桌喝了半瓶,状态微醺,深吸了口气。“但这次考试,你们一中双壁赢得我是心悦诚服。阮哥,这么多年来,我就服你,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男朋友!” “不多说,这一杯,我祝你们勇攀高峰,永远恩爱!” 阮芳雨想拒绝,他的酒量在班里属于垫底,可听着黄雷跃祝词——他想要这样的日子,即便只是一句空空的祝福。 阮芳雨端起酒杯,在一片起哄和热闹中仰头闷了。 “该我了该我了。”黄洋从人头攒动中挤进来,如法炮制黄雷跃的做法又给满上。“我祝我爸妈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这话一出,大排档里一大半人都被逗笑——好土啊。 阮芳雨也笑,黄洋当真是学渣中的典范。他被轮番灌了一圈,最后仉星航看不下去了,出面给他挡酒,众人不敢和他喝,这才作罢。 . 阮芳雨喝的太急,脸颊烧红,呼吸间都是酒气。他拄着酒瓶趴在桌上,朦胧看黄洋和黄雷跃去女生那边要酸奶喝。 阮芳雨眼睛蒙了层雾,落在里边的光缱绻温柔,朦胧看着眼前跟灯影混在一起的仉星航,问:“你真的那么能喝吗?” “没有,骗他们的。”仉星航摸了摸他脸,酒劲上来,有点烫。黄洋他们还在跟女生闹腾,央求半天战绩为零。 仉星航看那群不争气的“儿子”,说:“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个酸奶。” 阮芳雨目光追随仉星航背影,直到对方进了旁边小卖部。他酒劲上来了,想吐,站起来跑向后边巷子里的厕所。 . 阮芳雨吐完,洗了手和脸从厕所出来,正要去前边找仉星航,朦胧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呦,优质Omega,少见啊,看你穿的这么好也不差钱,要不借我们几个花花?” 阮芳雨以为是说自己,回头才发现身后胡同里有人在打劫。 这是条老街,当初不知道规划局谁的设计,门头背靠背。巷子夹在两栋楼之间,不知道谁在尽头堆了杂物,就成了死胡同。宽度不到一米,路灯勉强能照进去。 有三个猫尿管多了的流氓围住人正在勒索,还时不时上手。阮芳雨心说是什么样的傻逼会挑在大排档厕所门口勒索? 什么样的软包竟然没踹死这三个脑满肠肥的傻逼? 巷子内昏暗,挡在眼前那人背影一晃,露出被围住倒霉蛋的脸。 好巧不巧,这人阮芳雨认识,竟然是仉星航的亲哥仉南星。 他心说:这个世界魔幻了。 . “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为首的那个推搡了两下,把人逼到巷子尽头。掏出弹簧刀在仉南星眼前比划,威胁说:“要是弄伤就不好了,赶紧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仉南星解开表扣摘下手表,往人群里一扔,冷脸说:“滚。” 流氓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被打劫对象,破财免灾还要摆出打发要饭的高傲嘴脸,握刀子那个在指尖掂了两下,把弹簧刀捅到仉南星胸前,刀尖隔着西装,粗里粗气说:“把裤子脱了,伺候哥几个爽爽,不然在你脸上画两花。” --